我的高嶺之花男友從來不允許在他生日當天送他禮物。
他說:[這一天是令人厭惡的日子,不該被祝福。]
我以為是原生家庭留下的創傷,愈發用盡心思去愛他。
他經常在夜晚失眠夢魘,我就在他床邊守著。
他工作失意 ,我就擁抱他小意安慰。
就連他不記得我的生日,我也隻當他忙忘了。
直到我看到樓下,
一個女孩言笑晏晏地替他圍著一條白色圍巾,說了句:[生日快樂,我的顧朝。]
他眉眼盡溺死人的溫柔,把女孩緊緊擁入懷中。
01
我和顧朝已經在一起五年了。
五年裏我們一起去做過許多事情。
一起蝸居在房子裏看電影,一起十指緊扣地散步......
他許多規則都因我而打破,除了一條。
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生日那天送禮物、祝福,我也不行。
但是五年來每一年我都會顧朝準備禮物,從無間斷。
即使明知道他不收。
今天,準備的是一條藍色的圍巾,是請人定製的,花了我一個月工資。
我看了鐘表,已經22點多了,以往這個時候他早就回來了,而且顧朝中午說過,今天研究所不加班。
我打開窗戶,試圖望見我心心念念的那到身影。
那一瞬間,我腦中仿佛炸出一道響雷,怔怔地望著窗外: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瓷白的臉在路燈下更顯聖潔,她笑意盈盈地為顧朝係上白色圍巾:[生日快樂,我的顧朝。]
聲音不大,但我從小高於正常人幾十倍的聽覺,一字一句,我聽得一清二楚。
而顧朝眉眼盡溺死人的溫柔,把女孩緊緊擁入懷中。
兩人不知擁抱了多久,仿佛是羅曼蒂克愛情的男主角。
我不知恍惚了多久,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才清醒過來。
我強行將腦中一齊冒出的無數念頭摁下收回去開了們。
顧朝同以往一樣進了門,把公文包放到櫃子上。
唯一不同的就是臉上的笑容以及脖子上的那條圍巾。
顧朝敏銳的意識到我似乎和以往不一樣,以前的我一見到他就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今天卻格外平靜。
[你怎麼了?]
我直直盯著他脖子圍著的白色圍巾,不說話。
顧朝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很快眉宇間就露出了不耐。
[你到底怎麼?]
我開口:[顧朝,我給定製了一條藍色圍巾,你要試試嗎?]
他表情變得冷漠,:[徐若盈,我說過我不收任何生日禮物。],我手上的圍巾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我執拗地看著他,用力咬了咬舌尖,極力壓製住聲音的顫抖:[顧朝,如果我非要你換呢?如果我以女朋友的身份要你換呢?]
他轉身走入客房,聲音冷得刺骨:
[你不要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我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02
我和顧朝大學的時候相識,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眉眼清冷的少年。
少年名為顧朝,是學院的高嶺之花,動不動就散發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
冷漠的很。
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人前赴後繼的向他告白,其中是追求最猛烈的。
我媽是事業型女強人,感情在她心中占比微乎其微,就連和我爸在一起都是聽從家中長輩的安排,見了一麵就匆匆結婚。
我媽生下我,後我爸受不了我媽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一個月都見不了幾次。
然後就和我媽離婚了,我媽從不挽留。
她說:[感情是最沒有用的東西,投入過多精力,並不會對你的價值有增幅的效益,反而有可能下降。]
我一點都不像我媽,像我爸,追求自己向往的熱烈愛情。
她不看好我在顧朝身上投入過多精力,寥寥無幾的幾通的電話都是譴責我的行為。
我並不在乎。
我為顧朝精心準備了99次告白。
第100次的時候他答應了,
他說:[徐若盈,我們試試吧。]
這一世便試了五年。
我知道顧朝所有的工作情況,人情往來,除了每月固定一筆開支彙給家裏外,他的錢幾乎 都由我管著。
我甚至都有種我們已經結婚多年了錯覺。
所以我不在乎我們之間誰投入得多誰投入得多,誰投入的少。
我向前走99步,隻需顧朝邁向一步就好。
可是這一步他邁了許久,躊躇間還是沒有踏出。
03
我知道我會和那個女孩再次見麵,但沒想到來得如此快。
他們親密的坐在一起,宛如一隊璧人,相比剛看到顧朝信息趕過來的我,顯得格外多餘。
女孩無辜的臉上帶著一絲無措,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顧朝。
嬌嬌柔柔的開口[顧朝哥哥,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她才應該坐你旁邊我......]
我還沒開口,顧朝就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不難聽出溫柔:[她不是小氣的人,不會計較這些的。]
我心裏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而又刺痛,頓了許久才坐下。
女孩叫關晴,事顧朝的青梅竹馬,因為身體不好,幾年前就去國外做手術,不久前才回國。
關晴嘰嘰喳喳地講述著她和顧朝的點點滴滴,曾經有多麼密不可分。
我看著顧朝溫柔地看著她的臉,心裏的酸澀,再怎麼也壓不住了。
服務員裏端來了微辣的醬肉黃瓜。
我記得是顧朝最愛吃的。
我身體肌肉記憶把肉夾給他,做了無數次的動作,顯得那麼順其自然。
關晴意味不明地看著我,笑嘻嘻的說:[看來這菜很好吃,不然若盈姐姐怎麼會夾給顧朝哥哥,那我也要嘗嘗。]
說完,她自顧自地嘗起我夾到顧朝碗裏的醬肉。
我意識到,顧朝的這個青梅竹馬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單純無害,至少她不僅僅是把顧朝看作哥哥。
我極力克製情緒,試圖讓聲音冷淨,剛想說些什麼。
對麵就傳來咳嗽聲,呼吸開始急促,接著就是顧朝緊張地抱著她詢問:[晴晴,你怎麼了?]
我從來沒見過顧朝那樣緊張過,至少在我麵前從未露出過。
關晴若若地說:[辣......]
顧朝聲音帶著慍怒:[該死,誰在菜裏加辣。]
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薄怒,似乎似乎譴責我為什麼要夾菜給他。
顧朝沒有給我反應時間,急匆匆抱著關晴從我麵前離開了,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可是,
你不是說微辣的醬肉黃瓜......最好吃的嗎?
如今,怎麼變了。
04
直到晚上12點,顧朝才匆匆回來。
我坐在客廳上看著疲容席卷的俊臉,沒有一絲心疼,有的隻是諷刺和無限悲涼。
屋內的空氣緘默得讓人窒息。
顧朝開口打破寧靜:[徐若盈,我已經很累了,你又鬧什麼?]
鬧?
我心底建起的那到圍牆轟然倒塌,再也無法抑製心中早已侵入骨骸的複雜情緒。
[顧朝,你還當我是你女朋友嗎?]
[既然這樣,我們不如......。]
分手,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顧朝這兩個詞已經占據我的經曆和時光,為了他,我甚至與我媽送我出國深造抗爭到底,我和我媽已經半年沒聯係了。
顧朝蹙著眉頭,語氣裏似乎不解:[我們為何要分手?]
[一直以來這樣都這樣不好嗎?]
是啊,一直以來都這樣。
但是我從來沒享受過那樣的關懷備至,仿佛是稀世珍寶一般的嗬護。
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你說你生日從來不收禮物,但是她卻為你係上一條圍巾,你沒有拒絕。]
[你對她的態度生怕她磕著碰著,就像今天,你為她毫不猶豫地把我丟下。]
......
說著嗓子發哽,雙唇微微顫抖,強忍著將眼淚壓了回去。
他頓了頓,
說:[生日禮物,她是特殊的,我把她當妹妹看]
[今天的事,她身子骨若,身體剛好,吃不得辣,別斤斤計較。]
[我知道你是溫柔大度的人,她是小孩子心性。]
他說的每一個字仿佛是刺在我心上,痛到無法呼吸。
我湧起一股情緒是失望,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對顧朝失望。
就連他忘記我的生日,我也隻當他忙忘了,一笑而過。
還有三次。
我顧朝最濃情蜜意時刻,他難得情難自禁和我耳病廝磨。
[若盈,你會離開我嗎?]
我摟著他的脖子,[顧朝,五次,前兩次你做了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後麵三次給你補救的機會。]
五次之後,我絕不回頭,無論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