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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神女懷芷,準你七日後回天庭,曆過雷劫,即可重列仙班。”

我閉上了眼睛,深深叩首謝恩。

我不知道這場情劫,到底要傷到何種地步,才算結束。

可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縱受天雷加身,業火焚燒之苦,我也要離開他。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

等到再次醒來,瞥到的就是裴行渡一張擔憂的臉。

見我醒來,他緊緊握著我的手。

“阿芷,你終於醒了,你小產後本就虛弱,又突然暈倒,你昏睡了整整兩日,可知我有多擔心?”

我下意識地將手從他手中抽離。

現在的我,是神女懷芷,對他更多了幾分清醒。

裴行渡有些怔愣,還是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隻錦盒。

“阿芷,別不開心,昨日是你生辰,本想著昨天就送給你的,可你遲遲未醒。”

我瞥向那枚金簪,他請能工巧匠鑲嵌了一枚紅寶石上去,鴿子血寶石殷紅奪目。

那刺目的顏色讓我想起了失去的孩子,不由得渾身一凜。

裴行渡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替我輕柔地簪上,眼中盛滿了愛意。

“夫人肌膚勝雪,真美。”

他垂眸,心疼地撫摩過我手腕上深淺不一的傷疤。

“阿芷,母親的病已經好全,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用委曲求全。”

“是嗎?”

我扯了扯唇角。

明明對我滿是利用,何必作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

曾經我無數次求他不要再取血,他都反過來用情相逼。

他還不知道,七日後,人世間就再也沒有江懷芷這個人了。

翌日,裴行渡推了所有事務,說要在家裏陪我。

林寒落卻突如其來的造訪,笑吟吟朝我行了一禮。

“寒落久病初愈,還未正式拜見過夫人。”

她一襲粉黛色錦緞,麵若桃花,膚如凝脂,絲毫看不出是久病之人。

從前,裴行渡說要去看林寒落時,我也曾傷心過,質疑過。

他總是說,“我對她隻當妹妹,不過是家父曾托付照顧罷了。”

可我最終還是相信了。

如今才知,從始至終被蒙在鼓裏的人,隻有我。

“這次寒落能得愈心疾,少不了侯爺和夫人的照顧,還請夫人受寒落這一禮。”

她朝我殷殷屈膝間,我瞥見她的發髻上,戴著一支與我那支一模一樣的金簪。

我今日淡妝素裹,並沒有戴它。

見我盯得出神,林寒落輕笑出聲。

“我這支簪子,是請京城最好的能工巧匠打造的,聽說它還有一枚同料的寶石,是殘次品,也不知被誰買了去。”

“依我看,衣冠如做人,必須要追求最好,絕不能退而求其次......夫人說是不是?”

裴行渡臉色微變。“匠人們的手藝,總是差不多的。”

我笑了笑,“林小姐說得極是,若做不到獨一無二,那麼不要也罷。”

不僅那枚簪子我不要了。

連裴行渡,我也不要了。

裴行渡將她留下來用了午膳。

桌上的膳食多葷腥甜膩,都是我不愛吃的。

可林寒落卻羞澀地笑了。

“裴哥哥對我最好了,一直記得我愛吃杏仁酪和八寶鴨。”

我始終淡笑,不曾動過筷子。

“那就多吃一點。”

送走了林寒落,我和裴行渡返回院中時,聽到兩個丫鬟在偷笑。

“你們說,夫人一個沒有家世的女子,失了孩子便失了寵,哪裏比得上林太傅嫡女。”

“馬上新夫人就要入府了,夫人這日子啊,恐怕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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