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夕,我在工作室熬夜昏厥的那晚,葉梔愉正在和白月光幹柴烈火。
當我在冰冷的病床上醒來,枕邊放了一份高額繳費單。
我給掌握財產大權的葉梔愉撥去電話,她卻敷衍一句。
“沒錢,不行就死在醫院。”
好巧不巧,掛斷的下一秒,我刷到了她的白月光向南與在社交平台上的發帖,標題“新年主仆協議”。
附帶的照片尺度極大,即便遮住了半張臉,我也一眼認出那是葉梔愉。
她的事業線被寫上“母狗”兩字。
“不錯啊兄弟,這麼快就把她搞定了?還是你玩的花啊,把有夫之婦都調成什麼樣了。”
向南與的回複字裏行間都透露著得意。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誰讓她老公又短又小呢?還是這種女人有韻味啊,壓根都不怕她那半截入土的老公找上門!”
年前趕工的我險些喪命,她們卻在享受著過年的氛圍。
看著那張不堪的照片,我毅然收起所有的愛意,不再原諒。
......
打完那通電話後,我再未主動聯係過葉梔愉,最後醫藥費還是朋友借我的。
我回到工作室,葉梔愉十分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
她臉色很差,一把將桌上的紙稿扔在地上,肆意踐踏。
“葉梔愉!”
我看著那些心血被糟蹋,一著急,心臟處傳來刺痛。
她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腳上的動作不停。
“怎麼了,這就心疼了?我還以為你死在醫院了呢,陳羨白,你不是挺會浪費時間的嗎?要不要我幫你數數你在醫院瀟灑了幾天?這就是你完成的樣稿嗎!”
“快過年了,你能不能積極點賺錢,別再讓我替你擦屁股了!”
葉梔愉撿起地上的樣稿,撕碎後挑釁的在我臉上拍打,對著我毫不留情的侮辱。
我看著那些被她惡意破壞的心血,腦海浮現的全是當初她崇拜的笑臉。
醫生曾無數次的警告過我,我的病,熬夜是大忌,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講,稍微受一點累就有進ICU的風險。
可我不想讓葉梔愉擔心,每次她問起具體情況時,我都笑著搪塞過去。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耽誤她的夢想,所以一直忍病堅持。
可她回饋給我的是逐漸冰冷的態度。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心頭的苦澀翻湧而上。
“我熬不了夜。”
熬夜暈厥在死亡邊緣,能被搶救回來已是萬幸。
葉梔愉蹙著眉頭表情愈發狠厲,她渾身帶著怒意的走到我跟前,重重的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踉蹌倒在沙發上,餘光卻無意瞥見沙發縫中夾著的絲襪和計生用品。
她不慌不忙的拿走,態度絲毫不減剛才的強勢。
“喲,住了幾天醫院你身子就變得這麼金貴了?陳羨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心眼,你廢成這樣,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我怔怔的看著葉梔愉,隻覺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從回到工作時到現在,葉梔愉甚至連我進醫院的原因都沒有過問,更別說關心了。
結婚這麼多年,我好像第一次認識她。
“葉梔愉,是不是要我死在醫院,你才開心啊。”
我麵無表情,定定的看著她。
她支吾著,似是沒想到我這麼直接。
“別這樣想......”
話剛說一半,茶幾上的手機震動。
葉梔愉興奮的拿起手機,唇角的愉悅洋溢。
我知道,電話是向南與打來的。
我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裏屋走。
隔音一般,所以能隱約聽到她們的對話聲。
“梔梔,那個病秧子回來了嗎?我好想你啊,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和他什麼時候分開啊?我一直在等你......”
“快了快了,等用完他最後一點價值。”
我站在門後,緩慢的摘下手指上的婚戒,眼眶漸濕。
看著婚戒,腦袋不自覺的浮現出我向葉梔愉求婚的場景。
那時的我們滿眼都是彼此,她淚流滿麵的答應我的求婚,和我當眾擁吻。
八年過去了,我對她仍是滿腔愛意,她卻早已物是人非。
因為常年熬夜,我患上了心肌炎。
我把戒指隨手放在桌上,此時的葉梔愉剛好開門進來。
“怎麼突然把婚戒給摘掉了?”我沒看她,語氣冷淡的回應。
“沒什麼,最近有點水腫。”
她並未繼續追問,目的性極強的湊過來,從衣櫃拿出一件衣服。
“明天初賽的慶功宴,我特意給你買的西服。”
葉梔愉一直夢想成為全國的頂尖設計師,有我的幫助她才順利通過初賽。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剛才我清楚的看到,她頸間清晰的草莓印,可想而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們每晚有多難舍難分。
做完這些,葉梔愉起身要離開,我開口叫住。
“葉梔愉,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