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疲憊而疼痛的身體打開回到家。
剛打開家門,就發現陸懷川正和軒軒嬉笑著說些什麼。
兩個人看到我的模樣,都蹙起了眉。
陸懷川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幹什麼去了?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就連鞋子都不穿?”
我垂眸看向自己的腳,原來白皙光滑的肌膚現在青紫交加,還汩汩冒著血。
軒軒眼底滿是厭惡,嫌棄道:“媽媽,你身上好臟。”
我閉了閉眼,苦澀在黑暗中更加強烈。
我仿佛卸下了所有力氣,啞著聲問道:
“你們去哪裏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陸懷川愣了一瞬,還沒有說話。
軒軒就好像炫耀一般,揚起小下巴,高興地說: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和爸爸跟江老師出去吃牛排了。”
“江老師還給我唱了生日歌!”
聽到這話,我的臉色越來越差。
陸懷川似乎察覺到了,立馬製止了軒軒的話,
“軒軒,別說了。”
軒軒閉上嘴,眨了眨眼。
陸懷川慢條斯理開口,解釋得格外敷衍,
“我隻是帶軒軒去見客戶,恰巧碰到了江老師。”
“她畢竟是軒軒的班主任,就順便一起吃了頓飯,你可別誤會。”
我扯出一抹笑來,還沒說話。
軒軒就拆開了我給他買的積木。
他失望又嫌棄的大喊:
“為什麼又是這樣的禮物?”
“每年都是一樣的,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
仿佛下到了我的心裏,卻澆不滅我的委屈和怒火。
我直接從他手上搶過積木,狠狠砸在地上。
‘砰’一聲,積木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冷聲道,
“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了。”
軒軒愣了一瞬,瞬間被我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陸懷川呼吸一窒,怒聲嗬斥:
“莊念昕,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在這裏發什麼瘋?!”
忽然,開門的吱呀聲響起。
江語柔推開門進來了,手裏還拿著她做的蛋糕。
看到這副場景時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
“這是怎麼了?”
軒軒一看到她,就大哭著跑過去抱住她。
好像雉鳥找到了可以依賴的母親。
“江老師!媽媽真可怕,我害怕。”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告狀,江語柔一把將軒軒抱起來哄。
“不哭不哭......”
陸懷川也走過去,拍著軒軒的背。
他冷冷睨著我,不停指責,
“莊念昕,說話!”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副市井潑婦的嘴臉。”
“哪裏有一點當媽的樣子?”
江語柔在一旁假惺惺的勸慰著:
“懷川,別生氣,我想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
懷川......
短短一晚,就叫上名字了。
我靜靜看著他們,感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那顆劇烈疼痛的心臟,在此刻忽然就麻木了。
我累了,也心灰意冷了。
我什麼都沒說,默默上樓洗澡。
等洗完,我直接把房間門反鎖。
等睡覺時,陸懷川開門打不開,喊了幾聲我的名字。
我沒應,在他氣急敗壞的拍門聲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