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靖國的和親公主,如今的我又被迎回了故都。
看著昔日送我去和親的愛人變成高坐殿堂的仇人,
我恭恭敬敬行禮:「還請皇上為靜蕘賜婚,靜蕘願出宮為妾。」
他說過,我想要什麼都會答應的,不會再讓我受委屈。
如今,你應是不應?
我想要的從來隻有你的命,你又給是不給?
……
我雙手貼在額前,身體虔誠地匍匐在地。
「罪奴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小教習姑姑逼著練的禮數,今天也終於跪上我的心上人了。
殿上的人飛快地走下來,雙手攙起了我。
登基為帝,往昔的孩子氣絲毫不見,卻多了不知多少的威嚴。
「靜蕘為國出使,解靖國危機,有功社稷,何須如此之禮!」
和親被說成為國出使,也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吧。
身後一聲清咳,他意識到自己忘情了,趕忙鬆開了我的手。
我知道,出聲提醒的是左相張大人。
一位忠君愛國的純臣。
「靜蕘公主既已還朝,如何安置還需皇上裁斷。」
純臣開口了,朝堂上自然一片附和。
他看了張大人一眼,示意我歸位站立,轉身慢悠悠的走回寶座。
「宮內屋宇眾多……自然要好生安置。」
「這是小事,如今阜國歸附我大靖,要緊之事甚多,眾位愛卿還需加緊議處。」
截住了張大人的話,直到退朝,也並沒給機會再度提起。
回到後宮,他直接派人把我引到了芷陽宮。
牽著我的手,帶著我熟悉這個多年未踏足過的地方。
芷陽宮在泰乾殿的西側,是諸多宮殿裏距離皇上最近的地方。
「小安,當初父皇非要讓你嫁去阜國,屬實是委屈你了。」
他喚了我的小字,我心裏酸楚不已。
「如今回家了,自然不必再受委屈,你想要什麼,隻管同朕講,朕都依你。」
我心裏冷笑,是先皇逼我去和親的麼?
先皇的那一杯酒,分明是送我上黃泉的良藥。
但是我麵上不顯,掙脫開他的手,規規矩矩的行禮。
「多謝皇上抬愛,靜蕘銘感於心。」
我想要什麼?如果說,我想要的隻有你的命,
殷弘,你給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