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頓時鴉雀無聲,我識趣地沒有吵鬧。
因為,我不配。
顧司言的好友們都知道,我是他從酒吧買回來的床·伴。
遇見他時,爸爸被誣陷行賄入獄,家產全部被封。
那時我,日夜在酒吧門口蹲守全城最頂尖的李律師。
我扒著車門求他通融一下,卻被告知要500萬手續費。
而那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癱坐在大雨裏,我被路過的車甩了一身泥濘。
但隻有一輛車開走後,又折返了回來。
男人撐著傘,擋住了我頭頂的雨,他渾身酒氣看向我的眼神迷·離卻又十分認真。
“挽夢?為什麼跪在這裏?”
我不懂他的意思,隻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拽著他的褲腳問:
“先生,你能借我500萬嗎?”
男人被我逗笑,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好像被拉回了現實。
“那你用什麼交換......”
一夜荒唐,我用身體當借條,把自己賣給了顧司言。
後來,他像是我灰暗人生裏的一道光,重新給了我富貴的生活。
隻是,這一次我不再是被爸媽疼愛的明珠,而是變成了他口中的情·婦。
還是替身的那種。
我盡到了替身的所有本分。
不僅對他有求必應,而且4小時隨時待命,絕不失聯。
三年的時間,他把對江挽夢的愛意全都投射在了我身上。
我也逐漸沉溺在他的溫柔裏,錯以為那是愛情。
直到他帶我去了朋友們的聚會。
他的發小們看不慣我代替了江挽夢的位置,對我故意刁難:
“蘇大小姐真矜貴,你一來我們連煙都不能抽了。”
“既然想融入,至少先抽個水煙吧?”
說到這,顧司言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後又低了下去。
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她鼻炎。”
朋友沒忍住戲謔道:
“阿言,你留了她三年,不會是動真情了吧?”
顧司言依靠在沙發上,指間把玩著的打火機忽然停了下來。
他怔怔地盯著我的臉,而後吐出一股濃煙,語氣冷漠:
“床·伴而已。”
聽見這話,屋子裏的人直接把水煙的管子放到我嘴邊。
“連阿言這麼守身如玉的男人都能睡到,看來蘇小姐某些功夫了得啊。”
“別的都能吸,這個水煙肯定也會吸。”
大概因為玩嗨了,顧司言看著我,勾起嘴角。
“別這麼嬌氣,抽一口沒什麼事。”
我被屋裏的味道嗆地直咳嗽,忽然想看看自己在他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如果是江挽夢,你也會逼她做不喜歡的事嗎?”
一句話仿佛踩到了男人的痛腳,顧司言發了三年來最大的一次脾氣。
他拿起水煙的管子,直接往我嘴裏搗。
“你他媽就是個出來賣的,也配和挽夢比?”
“我可以讓她出國實現夢想,但你隻配拿著500萬在我身下求饒。”
男人手下力道發狠,直到我嘴裏被捅出了血,他才意識到自己過激了。
從那以後,我就變成了他朋友們口中“出來賣的”女人。
而我也清醒地意識到。
自己跟那些女人,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