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午,我和醫院請了假。
下班路上我像平常一樣去菜市場買菜,又罕見地去超市買了些酒。
整理好一切,我給顧雲陽發送了消息:
「林莉莉肚子的孩子可能有點問題,我沒敢當麵和她說,怕刺激到她的情緒。」
毫不意外,不出一分鐘顧雲陽就發來了回信。
畢竟這可是他們老顧家最期待的大胖小子。
「什麼問題?」
我嘴角帶著笑,不緊不慢的打字:
「我要當麵和你說,順便和你敘敘舊,畢竟當初離婚分財產的時候,你不太樂意,我願意返還你一部分。」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來我家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一個女人能把你怎麼樣?我就是覺得當時分家不均勻,虧欠你有點多,而且你兒子快出生了,我想送點什麼。」
那邊猶豫了很久,一直沒發來消息。
不虧是顧雲陽,夠謹慎。
顧雲陽隻是個普通上班族,月薪也就兩萬多,和我做醫生差不多。
當時離婚他為了留住房產,所以在金錢上不得不分給我更多。
畢竟他沒錢再去買一個市中心的新房。
我知道他為此一直對我憤恨不已。
我再次打字發過去:
「算了,我隻想花錢消災,讓你老婆別再來找我了。」
他像是明白我這麼殷勤的目的,終於吃了定心丸。
「可以,晚上我會去的。」
可算上鉤了。
不用感謝,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鴻門宴。
晚上八點,顧雲陽來時,我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
我熱情地邀請他進門。
他剛坐下就開口問:「莉莉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笑著碰了碰手邊的酒杯,然後將手邊的銀行卡遞給他:
「別著急嘛,先說下你老婆,我這裏有三十萬是我給你們的補償,希望你別再讓她來騷擾我工作了。」
反正錢以後誰也用不到,都給他又何妨。
顧雲陽不可置信地接過銀行卡,笑得諂媚。
「你放心,我肯定管好她,一定不會再去找你了。」
我笑了笑,朝他舉起酒杯:「既然達成共識了,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顧雲陽毫無防範地就舉起酒杯喝了下去。
看到空酒杯,我忍不住輕笑出聲,仰頭喝光自己杯子的酒。
掩下笑意,我裝作傷心的樣子,低頭輕歎:
「現在說說你的兒子,可能今晚上就要保不住了。」
對麵的顧雲陽乍然起身,大聲驚呼: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甚至直接衝到我的身邊,拎著我的領口。
我用力掰開他的手,掙脫他的鉗製。
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慢悠悠地開口:
「就是字麵意思啊,不僅是你的兒子,林莉莉一樣會死。因為,今天上午給她開的口服液,我全部換成了百、草、枯。」
顧雲陽麵色發青,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我擦掉嘴角的血,依舊氣定神閑地說道:
「你殺了我有什麼用呢,說不定,林莉莉正在家裏瘋狂掙紮、呼救呢。」
顧雲陽撕破了那張偽君子的假麵,雙眼猩紅,朝著我拳打腳踢。
我絲毫不在意這些身體上的疼痛。
任由他發泄,打罵。
我知道顧雲陽不敢殺我,因為他最愛的還是他自己。
妻兒都死了沒事,但他要死殺了我一樣要去坐牢。
身上的疼痛減輕,顧雲陽突然痛苦地癱倒在地。
終於發作了,現在該換我了。
我艱難地掙紮起身,一腳踹在顧雲陽的胸口。
他忍這痛苦、惡心,咬牙切齒地朝我問道:
「沈薇!你這個臭婊子對我做了什麼?」
我拿起酒杯摔在他身側,玻璃渣子飛濺,顧雲陽所有裸漏在外的皮膚都沒能幸免。
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
「想起來了嗎?我在裏麵加了好多頭孢,就是讓你體會一下當初她的痛苦。這感覺怎麼樣?」
顧雲陽呼吸一窒,「你怎麼知道?」
「是你的親親老婆不夠嚴謹啦。當然紙是包不住火的,遲早會露餡,既然做了就不要害怕哦。」
我又去廚房拿了把水果刀出來,足夠長,很鋒利。
這是我今天剛買的,精挑細選就是為了現在而準備的。
我用刀比了比他的胸口,笑著說:
「因為你正值年輕力壯的年紀,我真害怕頭孢加酒毒性不夠大,讓你挺過去了,還給你準備了另外的套餐。」
顧雲陽麵目驚恐地瞪著我,顫顫巍巍道:
「沈薇,你不能殺我,你......你會坐牢的,不......故意殺人罪,死刑,一定是死刑!」
聽到這話,我譏笑一聲:
「哈哈哈,坐牢還是死刑,我都無所謂,我隻要你們償命!」
隨後,在顧雲陽目眥欲裂地咒罵下,
我毫不猶豫地朝他胸口捅了幾十刀,又把他四肢全部斬斷。
我整個人已經麻木,雙眼空洞。
隻能機械地進行肢解動作,像個儈子手。
直到確認他已經死亡,沒有呼吸為止。
血流如注。
潔白的牆壁上全是飛濺的血點子,地上殘肢斷臂混合著大量鮮血。
整個客廳宛如煉獄一般。
沒有管地上的狼藉,我隻是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將自己身上的血都清理掉,換上幹淨的衣服就出門了。
任由顧雲陽的屍體躺在血泊裏。
3
開車來到顧雲陽和林莉莉的家,以前也是我的家。
來之前我就從顧雲陽身上找到了鑰匙,所以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剛進客廳就能看見桌上已經喝過的口服液空瓶。
聽到林莉莉的痛呼,我麵色平靜地推開主臥門。
林莉莉正一臉痛苦地蜷縮在床上。
她看到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喘息著向我求救:
「救我......求你,救我的孩子......」
她似乎完全沒想過這個時間點,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臥室。
我直直向她靠近,看到她身下觸目驚心的一灘血跡。
我神色淡漠地說道:
「我為什麼要救你?你的藥是我換成百草枯的。」
林莉莉一臉震驚地看向我,但根本顧不上恨我,畢竟她快沒命了。
她麵色痛苦地朝著我爬來,跪在我的腳邊: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去挑釁你了,求......求你救救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包括雲陽哥我也讓給你。」
她實在太疼了,每說幾個字都要大喘氣,停頓幾秒鐘。
林莉莉還不知道他的雲陽哥已經被我大卸八塊了,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低頭俯視她,笑著說:「這種賤男人也就你拿著當個寶貝,我不稀罕。不過他已經先走一步,在黃泉等你呢。」
我蹲下身把她胸口的項鏈從衣服裏扯出來,反複摩擦。
神情呆滯,像是在透過項鏈看著別人。
「這個項鏈真好看......,既然你已經有了銀白色,那我就再送你一條深色的吧。」
說著我就把項鏈,朝後拉扯,死死勒著她的脖子。
林莉莉逐漸眼球突起,伸出舌頭,嘴角流出涎水,試圖從中汲取到一點點空氣。
我看著她掙紮的醜態,漸漸失去呼吸,恢複平靜。
鬆開手,看到她脖子上暗紅的勒痕。
我麵目平靜地陳述道:「不虧是十幾萬的項鏈,還挺粗,質量真不錯。」
去洗了下手,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