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老婆和小白臉在酒店偷情時猝死了。
接到警察電話匆忙趕來時,小白臉還跪在地上,不停呼喚著我老婆的名字,哭得撕心裂肺。
我抬頭望去,卻和柳如煙的魂魄對視了個正著。
她氣急敗壞,威脅我不許傷害她的心上人。
我冷笑,一字一句道:
“那就看看,你的心上人到底有多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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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法醫見我站在原地不語,略顯局促地說道,“顧先生。”
這聲呼喚打斷了林野的哀嚎,他終於從柳如煙的屍體旁抬起了頭。
柳如煙對這個林野的迷戀到了極致,即便明知自己心臟不好,還為了床事服用這種讓人興奮的藥物。
說到柳如煙的真心......
我瞥了眼那道懸浮在上方的虛幻身影,不禁發出一聲嗤笑。
她的真心,比她在綜藝上的表演還要虛偽。
林野一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猛然起身,麵色漲紅,朝我這邊撲來。
柳如煙的魂魄見狀,下意識想要阻攔,像生前那樣擋在我倆中間。
可惜她現在隻是一團虛無,眼睜睜看著林野穿透她的身體,朝我撲來。
“阿野,別這樣。”
她焦急地喊道,隨即惡狠狠地瞪著我。
“顧澈,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手指,我跟你沒完。”
這樣的威脅我已經聽得太多。
可惜,她的話語隻有我能聽見。
林野氣勢洶洶地想抓住我的衣領,表情猙獰可怖。
我迅速閃身躲開。
幸好警察及時攔住了他,否則這場麵怕是要鬧得更難看。
“林先生,請你冷靜。柳小姐的後事理應由她的丈夫顧澈處理。”
顯然,警察也察覺出了兩人的關係,刻意強調了丈夫這個身份。
林野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
活像那些被曝光黑料的劣跡藝人,醜陋不堪。
“我要報警!柳如煙姐絕對是被他害死的!這不可能是意外!”
林野歇斯底裏地喊著。
警察無奈地歎氣。
見他情緒激動,我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種靠爬床上位的小模特要是傷到我可就麻煩了。
柳如煙此時站在林野身邊,目光陰冷地盯著我。
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也在懷疑是我做的。
警察正要開口,我搶先說道:
“沒有證據就是誹謗,我可以告你。”
林野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我覺得沒必要再糾纏,提醒道:
“趁現在趕緊回去收拾柳如煙留給你的東西吧。”
我停頓片刻,
2.
“這些都是我和柳如煙的共同資產,按照法律,隻有我和小珩能繼承她的遺產。林先生,你覺得那些花在你身上的錢,我會不會要你還回來?”
一直在抽泣的林野,表情瞬間僵住。
警察見林野不再哭鬧,立即示意同事將他帶離現場。
林野被帶走後,柳如煙想追上去,卻被某種神秘力量阻擋在門口動彈不得。
我冷眼看著她這副狼狽相。
“顧先生,關於柳小姐的後續事宜就麻煩您了。”
警察對我說完這句話。
警方顯然在聯絡我前已完成了相關調查工作。
鑒於柳如煙確實是因服用違禁藥物意外身亡,他們隻是在路上詢問了些日常情況就不再深究。
我實在沒有勇氣去看柳如煙現在的樣子,尤其是那副死後的麵容。
她臉色發青的模樣,恐怕會讓我夜不能寐。
安排好秘書和律師來處理後續,我便打算動身回家。
雖然保姆已經去接了小珩,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小珩從小就沒有媽媽的關愛,對我特別依戀,我擔心他見不到我會鬧情緒。
交代完必要事項,確認秘書即將到達後,我立即趕往機場乘最近的航班。
這時我已經確信一件事。
柳如煙的魂魄似乎被某種力量束縛在我身邊。
望著在機艙頂部飄蕩的柳如煙,我不禁眯起雙眼。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我剛落地就收到了保姆發來的視頻。
畫麵裏的小珩穿著可愛的小熊睡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是不肯入睡,一直喊著要爸爸。
保姆告訴他爸爸正通過手機看著他,他才勉強露出笑容,乖乖坐好。
“爸爸,小珩好想和爸爸一起睡覺,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兒子小珩今年五歲,再過幾個月就該上小學了。
他說話時還帶著奶音,聽得我心都要化了。
我立刻加快腳步往家趕。
秘書早已安排好接送,不到半小時我就到家了。
推開門,看見保姆正陪小珩讀繪本。
聽見動靜,小珩立即跑來撲進我懷裏。
我緊緊抱住他,輕聲安撫,然後帶他回房準備睡覺,又給他講了幾個有趣的故事。
費了好大功夫才哄他入睡。
照顧小珩的過程中,我注意到柳如煙一直靜靜地坐在飄窗上觀望。
小珩是柳如煙意外懷孕下的產物。
她生前對我沒什麼好感,連帶著對小珩也很冷淡,幾乎從不花時間陪伴孩子。
難怪我哄了這麼久,小珩一次都沒有想起媽媽。
我聽見她低聲呢喃。
她在自問為什麼小珩不惦記媽媽。
這話聽得我心頭發笑。
看著小珩安詳的睡顏,我在他額頭落下一吻,隨後返回臥室。
我懶得和她繞彎子,剛在床邊坐下就開門見山。
“從小珩出生到現在整整五年,你有多少次真心陪伴過他?”
“帶他去遊樂場玩耍也好,晚上哄他入睡也罷,你做過哪一件?現在又指望他怎麼記住你這個媽媽?”
“他對幼兒園的老師都比對你親近。”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十年婚姻。
七年背叛。
那個半透明的靈魂突然與我四目相對。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她臉上寫滿震驚,往日影後的優雅蕩然無存。
“你真的能看見我。”
我沒有作聲,隻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她。
柳如煙長歎一聲,飄到梳妝台前坐下,發現鏡中沒有自己的影子後又怔住了。
我冷哼一聲,雙臂交叉在胸前。
“柳影後,你是打算陰魂不散地糾纏我嗎?”
發現她和林野的關係後,我就提出要離婚。
但她堅決不同意,說什麼離不開我,小珩需要完整的家,然後使出各種手段阻撓。
我甚至一怒之下直接提起訴訟。
但我始終拿不出她和林野的確鑿證據。
畢竟林野是她力捧的新人,兩人經常一起出現也說得過去。
幾番周折後,我也隻好暫時作罷。
不過轉念一想。
有個隻會打錢的提款機似乎也不錯。
不在家添亂,還能提供經濟來源。
於是我開始著手為小珩規劃資產。
同時專注發展自己的事業版圖。
我得防著她哪天突然翻臉要離婚。
但沒想到,還沒等到她提離婚,就等來了她的死訊。
柳如煙是孤兒。
這意味著她的全部遺產隻能由我和小珩繼承。
作為合法丈夫和親生骨肉。
這倒是她唯一做對的一件事。
那晚我們再沒有交談。
我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秘書發來了柳如煙的火化證明,還附帶了送她進火化爐的視頻。
柳如煙不知我在看什麼,緩緩飄了過來,恰好看見自己被推入火化爐的畫麵。
“看你這麼平靜,是一點感傷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