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崇光的唇角笑意分明，垂眸盯著她時眼中盡是寵溺。

“玲瓏，你總是這樣好心。”

玲瓏柔媚地靠著他，扯著他的衣袖撒嬌。

“仙君，這世上這樣美好的東西隻有一件就夠了。”

“就如同仙君對我的愛一樣，好不好？”

崇明微微頷首，輕撫著玲瓏的長發。

我呆呆地看著他，隻覺得如此陌生，原來仙君的百煉鋼也能化成繞指柔。

崇光見我不應，覺得我是故意的。

他冷哼一聲，一臉不悅。

“速速毀去你做的嫁衣，為玲瓏繡製新的。”

我衣衫染血，麵容慘白，不解地看著他。

這個人眉眼如舊，可我覺得好陌生。

當年我堅信我會嫁給他，很早就著手繡製嫁衣。

為了找到上麵的珠寶，崇光陪我上天入地，遠至天邊瑤池，深至碧波海底。

耗費百年，方得一件。

他明明知道的，因為他知道，所以我更加痛徹心扉。

曾經對我偏愛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甚至在夢裏，他對我都不如她對玲瓏的萬分之一。

我麻木地從芥子空間取出嫁衣。

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我對崇光愛的凝結。

侍從遞過剪子，鋒利地閃著寒光。

一剪，又一剪。

我的力氣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狠。

原本美麗的嫁衣變得破破爛爛，直到最後變成一攤破布。

“夠了。”

崇光突然冷厲的嗬斥我。

對他來說，這隻是一件衣服，可對於我來說，這是我全心全意的期待。

我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狠狠地將嫁衣碾在腳下。

嫁衣又被灰塵覆蓋，破爛，肮臟，不堪入目。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結局。

往日的情愛與時光，在這一刻已經煙消雲散。

我勉強站起，將一團爛布輕輕舉過頭頂。

“仙君、君後，可還滿意嗎？”

崇光有些不適應。

以前這隻雀鳥嘰嘰喳喳地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崇光，如今卻......

我以為還不夠，思考片刻。

一把抽出我的本命長劍，一劍將雙腿齊根砍斷。

鮮血噴湧而出，蜿蜒出兩條血河。

我的目光徹底湮滅，我麻木地問著。

“仙君、君後，可以了嗎？”

“從此雀鳥哪都不去，一心為君後繡嫁衣。”

玲瓏驚叫一聲，假惺惺的撲到了崇光懷裏，雙眼盈盈含淚。

崇光冷峻的臉罕見露出幾分驚異，他沒想到我會做到如此地步。

我的本命劍名為翎傷，我妖力低微，很少動用。

因為，翎傷一出，傷口永不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