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到家,我徑直走向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宋倩跟在我身後,臉色鐵青。
“當初你承諾過,每個月會獻血一次的。”
“孩子的積福儀式怎麼可以說斷就斷!你太沒責任心了!”
“嗬~”我嗤笑出聲,“你是他媽,你也可以把這個儀式接力啊?”
宋倩愣住了,結婚以來,我從未對她說過重話。
她的臉色愈發難看,質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有條不紊地收拾著行李。
衣服、文件、常用的小物件,很快就裝滿了一箱。
她這才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問我:“你為什麼打包行李?”
我冷冷地說:“去A國出差,近段時間不會回來。”
宋倩急忙說道:“你不可以出國,你出國了誰給宋衡獻血!”
話一出口,她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我趁機聯係了做律師的王軍,讓他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去A國後,我便不能隨意回國。
在離開前,我必須先把婚離了,和宋倩徹底斷絕關係。
掛斷電話後,我滿心疲憊,抱著枕頭被子去了客房。
沒多久,宋倩端著牛奶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容。
“今天是我不對,你不想獻血就不獻,這是你的自由。”
“我給你熱了牛奶,你快喝,喝完我去洗杯子。”
我沒有應付她的心情,隻是隨意應了句,接過牛奶一飲而盡。
也許是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大,沒一會兒困意就如同猛獸來襲,我一下子就昏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開始掙紮,可是身上繩子綁得很緊,根本無法掙脫。
就在這時,門開了,宋倩走了進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憤怒地問道。
宋倩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宋衡還需要你的血呢,你卻想停止獻血,這怎麼行呢?”
“所以我就把你綁起來咯。”
“你瘋了,這是違法的。”我怒吼著。
“違法?隻要能救宋衡,我什麼都不在乎。”宋倩的眼神中透著瘋狂。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心中充滿了絕望:“為什麼一定要我的血?”
宋倩緩緩說道:“宋衡得了一種罕見的病需要每月輸血,而你的血型完全複合。”
“所以你必須每個月都獻血,直到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涼,繼續問:“那你當初嫁給我是為了我的血嗎?”
宋倩一邊整理著抽血的器具一邊說:“不然呢?”
“像你這種普通的男人,如果不是為了宋衡,我怎麼會看得上你。”
我還想再問些什麼,可她已經不想再聽我說話了,拿著一團布堵住了我的嘴。
就這樣,被困在這個小房子裏,過了一天又一天。
這期間,宋倩隔幾天就會來給我抽血,然後再給我打補血的營養劑。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期間,我試圖用我們過往的甜蜜喚醒她的良知。
可她卻直接打斷我:“閉嘴!你說這些隻會讓我惡心。”
眼淚毫無預兆地滑落,我曾珍視的甜蜜回憶,於她而言竟如此不堪。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隻覺得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消逝。
3
一天,宋倩帶著宋衡走了進來。
宋衡一臉得意地看著我:“老兄,謝謝你這幾年為我獻血養孩子。”
我氣得渾身發抖,想要破口大罵,可身體虛弱得隻能粗喘氣。
宋倩麵無表情地解開綁在我身上的繩子,在宋衡的幫助下,把我放進了輪椅裏。
我聲音微弱地問道:“要帶我去哪裏?”
宋衡朝著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的腎和肝臟都有問題。現在帶你去醫院做手術,把你的器官給我。”
我想要掙紮,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隻能任由他們推著我往外走。
宋倩在旁邊一言不發,仿佛我隻是一個與她毫無關聯的陌生人。
一路顛簸之後到了醫院,他們推著我直奔手術室。
途中,我遇見了王軍,他一看到我,就立刻大步走來。
“趙凱,你這一個月去哪兒了?我一直聯係不上你。”
宋倩見狀,下意識地把輪椅往後拉,企圖躲開。
我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發出微弱的呼救聲:“救我......”
王軍立馬察覺出異樣,警覺地看向宋倩:“你們在做什麼?”
宋倩朝著同學勉強笑了笑:“他前段時間突發腦梗,我帶他來複查。”
王軍皺眉,似乎不太相信,還想繼續追問。
然而宋倩根本不給機會,直接把我推進電梯:“我們著急複診,先不聊了。”
一進電梯,宋倩就狠狠地甩了我兩巴掌,惡狠狠地看著我:“我警告你老實點!”
這兩巴掌打得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
接著,她往我嘴裏塞進了一個東西,瞬間我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我被宋倩安排進了一個偏僻的病房,身上被插滿各種儀器。
宋倩麵無表情地對醫生說:“我沒把他的血抽幹淨,做手術沒什麼問題的。”
醫生看了我兩眼後道:“腎取一個就夠了,肝切除一半,他還能繼續活下去......”
宋倩卻立刻反駁:“不,阿衡從小肝就不好,得切除三分之二。”
聽到這話,我悲痛欲絕,宋倩這分明是想置我於死地!
這五年來,我為她遮風擋雨,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她。
可在她眼中,我的這些付出如同草芥。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被愚弄的傻瓜,被她利用得徹徹底底。
宋倩輕輕撫摸著我身上的儀器,那模樣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趙凱,你就安心地為阿衡做貢獻吧,這也是你的價值所在。”
她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進我的心裏。
我試圖用眼神表達憤怒和不甘,她卻視而不見。
在她眼裏,我的死活根本無關緊要。
隻要宋衡能活,哪怕用我的命去換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