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你吵什麼?婉兮不過是暫時借用一下,有必要這麼大反應?”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將蘇婉兮護在身後。
“晏辭舟,你明知道這條項鏈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麼不問我一聲就拿走?”
我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這是父親留給我的遺物,是我最後的靈魂寄托。
晏辭舟愣了一下,眼神中有些閃躲。
“清歡姐,都是我的錯,我馬上還給你。”
蘇婉兮小心翼翼解下項鏈,遞給我時,在我耳邊低語:“顧清歡, 你猜,辭舟會偏向誰呢?”
她手一抖,項鏈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婉兮眼中閃著淚光,手忙腳亂去揀起項鏈。
“不許碰!”
我的理智終於崩潰,憤怒揚起手,一巴掌打在蘇婉兮臉上。
“顧清歡,你太過分了,不過是一條項鏈而已,你發什麼瘋!”
晏辭舟心疼地捧著蘇婉兮紅腫的臉,一把將我推開。
我踉蹌幾步,忍著心痛,哽咽地抬起頭。
“晏辭舟,你在我父親遺照前發過的誓,你都忘了嗎?”
當時他跪在父親的牌位前,發誓一定不會讓我受委屈。
現在,他竟然為了蘇婉兮,任由她糟蹋我的心愛之物。
前後不過三年,這段感情天差地別。
晏辭舟眼中閃過不忍,可望著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蘇婉兮,他還是冷著臉斥責。
“清歡,我知道你難過,但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我對婉兮有責任,不能不照顧她。”
“我們的婚禮延後吧,等婉兮傷好了再說。”
他放下狠話,帶著蘇婉兮去了醫院。
我從地上撿起摔碎的項鏈,頭也不回的離開晏家。
晏辭舟,何必延期呢,我根本不會嫁給你了。
距離婚禮不過半月,顧家正在清點婚禮要準備的東西,還要送柬設宴,家裏忙得腳不沾地。
我跟著媽媽收拾完,剛準備休息,晏辭舟的電話就打過來。
“清歡,你怎麼不在家,這麼晚你去哪了?”
“我在顧家。”
“不過是一點小矛盾,你都要跑回顧家告狀?”
“別鬧了,婉兮已經知道錯了,你趕緊回來。”
晏辭舟語氣有些不滿,還以為我在因為項鏈的事鬧別扭。
“我沒鬧,你不是擔心我欺負蘇婉兮嗎,現在我走了,沒有人欺負她了。”
晏辭舟沉默了幾秒,語氣微微慍怒。
“清歡,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任性,婉兮的手還沒好,你非要故意讓她內疚嗎?”
我嘲諷地笑了。
“她手受傷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說有責任照顧她嗎?那就好好照顧吧。”
晏辭舟,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你難道不清楚嗎?
每次有了爭執,你從來不顧我的感受,無底線的偏向蘇婉兮。
我們五年的情分,在你眼裏永遠敵抵不過讓蘇婉兮開心,那麼你,我也不想要了。
掛掉電話,我舒服的泡了個澡,終於可以放下一身防備,安心睡個好覺。
第二天去複查,醫生說我的肝腎功能和消化係統恢複得很好,已經沒有大礙。
走出診室,迎麵撞上陪蘇婉兮檢查的溫景行。
“清歡姐,上次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辭舟昨晚擔心你都沒睡好。”
“昨晚你們待在一起?”
見自己失言,蘇婉兮慌亂的想解釋。
“是我讓婉兮住在我們家,她手受傷了,一個女孩子自己住不方便。”
“清歡,你的氣也該消了,下午我去顧家接你,我們就要結婚了,突然分居讓別人怎麼看?”
事到如今,他還在擔心蘇婉兮被別人誤會,可這不就是事實嗎?
“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清歡,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離開醫院,隱約聽到身後傳來晏辭舟的斥責,可我已經不想理會。
不必了,什麼都不必了,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從來不會站在我身邊,那麼以後,也不需要了。
下午,晏辭舟還是來了顧家,看到我正在準備婚禮用的東西,他臉上有些疑惑。
“清歡,我知道你想早點嫁給我,但是婉兮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也抽不開時間準備。”
“聽話,我們還是先延後,等婉兮能接受了,再舉行婚禮。”
“不用麻煩了,請柬我已經寫好了,正好提前交給你。”
他頓時沉了臉,語氣慍怒:“顧清歡,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我都說了婚禮延後,你非得這樣計較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緩緩開口:“我們的婚禮取消了,這些東西,不是為你準備的。”
“晏辭舟,我要嫁給別人了。”
他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隨即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想在我臉上看出一絲賭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