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特意破壞犯罪痕跡,即使我在審訊室裏一句話不說,很快也能將凶手鎖定在我身上。
測謊儀、心理評估,流程該怎麼走,我都配合。
可能這麼大案子,越順利,老警越覺得不對勁,在我的審訊室裏來回踱步。
“丫頭,憑你的能力殺得了那麼多人?還有幾個是經常幹農活的壯漢。”
見我一直不說話,老警越發的懷疑,但還是極有職業素養地等著我的回應。
有個女警進來,遞給老警一疊資料。
“魯所,這是梁思學校提供的證明,她在學校不僅行為正常,學習還比一般人努力地多。”
“還有五年前的報道我也找來了,梁思自小父母雙亡,過得.......很不好。”
女警眼裏的同情轉瞬即逝,急忙補充,“當然,這都不能成為她犯罪的借口。”
魯所翻閱手裏的東西,抬眉看了一眼吊兒郎當的我,語重心長地說:“梁思,如果你還不老實交代,我們都幫不了你。”
我頓了一下,疑惑地看著他,“我殺了那麼多人,你們為什麼還要幫我?”
一旁做記錄的年輕警察沉不住氣,“魯所,證據都齊了,她也認罪了,直接結案吧!”
魯所拍了下桌子,嗬斥道,“胡鬧!警察是揭露真相的,不是找個人交差了事的!”
聽到這個,我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開始仔細審視起對麵的人。
這時,女警又說:“寫這篇報道的王記者,我也請來了。在外麵候著,看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聽到王姐來了,我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我眼睛隻是剛和魯所對上,他就立刻會意地看了我一眼,對著女警交代:“讓王記者進來。”
王姐進來的時候,眼睛紅腫,明顯剛剛哭過。
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感性,幾乎能共情每一個采訪對象。
王姐一見到我,眯眼蹙眉,一係列微表情表現出她對我的抗拒。
她應該是看到警察們收集到的證據了吧。
這不能怪她,血肉模糊的現場照、手段狠辣的殺人方式,正常人確實無法接受。
王姐穩了穩神,在魯所身邊坐下。
我笑了笑,提醒道:“姐,做筆記啊。要不回去怎麼寫報道?”
王姐請示地看了一眼魯所,魯所點點頭,同時看了下鐵窗外待命的心理醫生,確保測謊也能同步。
我知道魯所一定會答應,因為關了我48小時,我終於要開口了。
“村裏人對你好嗎?”
王姐準備好紙筆,開始問我。
我輕輕笑了笑,“姐,這個問題你五年前就問過。答案還是一樣,好,非常好。”
王姐不甘心,繼續追問:“具體呢?怎麼個好法?”
魯所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想要從我表情的細微變化裏,抓住我的語言漏洞。
我眼睛向上,語氣輕快。
“他們不但收留了我,還送我讀書、給我郵寄生活費,可能很多父母都做不到,但是他們做到了。”
“我很感謝他們,沒有村民的幫助,我上不了大學,讀不成書。”
魯所聽到敲了敲桌子,語氣嚴肅:“這些所有人都知道。你畢業後的事呢?”
我勾了勾嘴,沉思了一會,慢慢答道:“畢業後,是村長幫我疏通關係,回村裏當村醫,也算有了份工作,我也挺感激的。”
王姐聽到,激動的身子都往前傾了傾,“那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