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周年,蘇婉柔把男閨蜜梁子墨帶回了家。
我氣瘋了。
“你要帶別的男人住我們的婚房?”
蘇婉柔白了我一眼:“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暫住而已。”
“我們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思想齷齪?”
我妥協了。
沒想到他一住就是一年,儼然這個家的男主人。
直到我撞見他們在我買的婚床上纏綿。
我才明白,我隻是他們的提款機。
重來一次,我熱烈歡迎梁子墨住進來。
還貼心地送上情趣用品。
……
我在餐廳布置好燭光晚餐,等待蘇婉柔的到來。
正當我準備打開香檳時,手機屏幕亮起。
蘇婉柔發來消息。
“阿川,我先回家了,在家等你。”
讀到這句話時,我的手指微微發顫。
胸腔裏湧起一陣窒息感。
目光漸漸淩厲。
我竟然重生了。
就在和蘇婉柔結婚五周年的這個夜晚。
我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還買了她心心念念的限量款包包。
卻等來一條冷冰冰的短信。
她的男閨蜜梁子墨剛從國外留學歸來,暫時沒找到合適的住處。
蘇婉柔二話不說就把他接到家裏。
她的解釋和前世分毫不差。
“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暫住而已。
“我們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思想齷齪?”
記得上一世,我是怎麼做的?
暴跳如雷地質問,無休止地爭吵。
“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一定要住到我們的婚房,你們是不是背著我有一腿?”
換來的是梁子墨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和蘇婉柔尖銳的指責。
“顧臨川,你怎麼這麼齷齪。”
她不顧一切地留下梁子墨。
從那以後,這個男人就像一根刺,紮在我們婚姻的心臟上。
我絞盡腦汁,想挽回那個曾經溫柔體貼的妻子。
但有了梁子墨這個情緒穩定,貼心周到的男人做對照,我所有的不滿在蘇婉柔眼中都成了大男人的霸道。
梁子墨偷走我父親留給我的古董表,蘇婉柔竟然替他開脫。
最後他盜取公司機密,導致我破產時,蘇婉柔毫不猶豫站在了他那邊。
所以這一世,麵對蘇婉柔傲嬌的眼神,和站在她身邊一臉淡然的梁子墨。
我隻是冷淡地點頭。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這樣安排吧。”
蘇婉柔明顯愣了一下,語氣帶著試探。
“阿川,你真的不反對?”
我扯了扯嘴角。
“他是你的男閨蜜,要有什麼早有了。作為你的丈夫,我信任你的決定,沒什麼好反對的。”
蘇婉柔張口欲言,最終沉默不語。
我命令管家整理一樓最偏僻的客房給梁子墨。
記得前世我們大吵一架後,蘇婉柔固執地讓他住進二樓主臥隔壁。
既然無法阻止,不如掌握主動權。
蘇婉柔心存愧疚,這時候不會反對我的安排。
當晚,我拒絕了和蘇婉柔同床共枕。
她以為我在鬧脾氣,說了幾句重話。
直到發現我額頭滾燙,才想起我在露天餐廳布置了一整天的事實。
隨即愧疚地讓管家送來退燒藥。
再三保證以後不會再讓我空等。
2.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蘇婉柔愣了一下,卻沒說什麼。
吻了我的額頭後,歎了口氣去了隔壁房間。
總算安靜下來了。
我翻了個身。
摟著小白沉沉睡去。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前世被蘇婉柔和梁子墨設計破產後,我被仇家找上。
狠狠折磨,死不瞑目。
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一覺到了第二天接近正午。
梁子墨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聽到我下樓的聲音,他抬眼掃了一下。
沒有任何寒暄,自顧自地玩著遊戲,還把遊戲機、耳機、手柄散落一地。
一副這裏就是他的遊戲房的架勢。
上輩子遇到這種挑釁,我氣衝衝地跟他吵起來。
爭執中他假裝要收拾東西離開,恰好被蘇婉柔撞見。
她立刻攔住他,說什麼也不讓走。
我更生氣了。
結果蘇婉柔整整一個月沒理我。
這一世麵對這種道德綁架,我選擇不理。
徑直走向餐廳。
管家很有眼色,立刻送上早點。
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目了然。
梁子墨臉色發青。
狠狠把遊戲手柄砸在地上。
管家眉頭一皺。
剛要上前,被我眼神攔住。
在梁子墨憤怒的注視下,我悠然享用著重生後的第一頓溫熱早餐。
小白伸了個懶腰,蹭到我腿邊輕聲叫喚。
我彎腰將它抱起。
望著秋日和煦的陽光。
真是愜意。
吃完飯,我交代管家。
讓傭人把梁子墨的遊戲機、耳機等物品全部搬回他房間。
接著我把自己創業以來買的各種奢侈品擺滿整個客廳。
琳琅滿目,全是我這些年打拚得來的。
我內心爽了。
梁子墨卻妒火中燒。
“顧臨川,你真是走運,投了個好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過這種豪門日子。”
我靜默片刻,麵色平靜地回應:
“說錯了,這些都是我自己創業掙來的,跟投胎無關。”
梁子墨眼中閃過陰狠。
他是個貧困生。
出國留學全靠蘇婉柔資助。
事業一直沒有起色。
這就是他最大的心結。
3.
“蘇婉柔常說,人不能隻看重物質,要有精神追求。我一直在充實自己,從不敢懈怠。”
梁子墨終於按捺不住,擺出一副高雅的姿態。
他想激起我的怒火。
我隻是淡漠地瞟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很好,繼續努力吧。”
見我毫無反應,梁子墨怒不可遏。
起身時故意撞向玻璃櫃,驚得小白跳起來。
玻璃櫃上的玉佛應聲落地。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我低頭看去。
地上躺著斷成兩截的玉佛。
見玉佛碎了,梁子墨慌了神。
“我真不是有意——”
話未說完,看到門口的身影,他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
蘇婉柔立刻衝過來護住他,厲聲對我喝道:
“你在幹什麼?”
話音剛落,她注意到地上破碎的玉佛,臉色驟變。
“這是怎麼回事?”
梁子墨見她情緒激動,立即繃著臉說:
“不怪我,是小白跳起來碰倒的,顧臨川誤會了我。”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算計得很。
“我最近找到工作了,有點閑錢,我來賠一尊新的吧。”
但他不知道,這玉佛不是能用錢買到的。
那是蘇婉柔為我求來的。
還沒結婚時,我患上惡性腫瘤。
在醫院躺了很久。
醫生說我的情況很不樂觀。
蘇婉柔獨自去寺廟為我祈福。
爬過數千級台階,寒風刺骨幾近麻木。
主持見她誠心,贈了這尊玉佛。
玉佛送來那晚我的病情就好轉了。
這是我們愛情最珍貴的見證。
可上一世,梁子墨事業不順。
蘇婉柔為安撫他,把這尊玉佛給了他。
從此她寸步不離地守護他。
失去她庇護的我,最終一敗塗地。
沒想到重生後,這尊玉佛這麼快就碎了。
仿佛冥冥之中注定。
我和蘇婉柔終究要分道揚鑣。
在梁子墨不斷解釋時,蘇婉柔默默撿起碎玉。
4.
仔細端詳著掌中的碎片,隨後讓梁子墨先回房間。
她的態度表明這事就這麼算了。
“別在意了,我重新買一個更好的送你。選最上等的玉料,你看如何?”
聽到這輕描淡寫的語氣,我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蘇婉柔,這可是你費勁心思為我求的禮物,現在被梁子墨摔碎了!你竟然這麼輕易就揭過去?”
她微微蹙眉,語帶無奈。
“阿川,他剛經曆事業低穀,心情糟糕,不要對他太苛刻了。”
“那我的感受就無所謂了是嗎?”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變得急促。
“蘇婉柔,這是你為我求的平安,現在碎了,你是不在意我的平安了嘛?”
“梁子墨是你帶回來的,他的話你言聽計從,他受點委屈你就心疼不已。他不過是你的男閨蜜,而我才是你的丈夫,為什麼總是要我退讓,包容他?”
“究竟我做錯了什麼,要你這樣寒了我的心?”
“蘇婉柔,護身玉佛碎了,它再也保護不了我。我不在乎這些,但你的心究竟還在不在我這裏?”
我緊握雙拳,聲音沉重而克製。
蘇婉柔臉上浮現懊悔之色。
她想擁抱我,卻被我躲開。
“阿川,我的心永遠屬於你,從未改變過。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我抬眼望去,正對上遠處梁子墨充滿怨毒與嫉恨的目光。
我嘴角微微上揚。
從前的蘇婉柔是真心愛我。
但自從梁子墨留學回來後,這份感情就開始變質腐壞。
我曾百思不得其解,蘇婉柔為何會移情別戀。
如今我看開了。
一顆心若有了裂痕,再小的縫隙也會讓整顆心腐爛。
最後隻剩下令人作嘔的醜陋。
我要在蘇婉柔最愧疚、最深愛我的時候,親手將她拋棄。
梁子墨煞費苦心想要攫取的一切,都將在我手中化為泡影。
水性楊花的女人和勾引人妻的小白臉,都該付出代價。
5.
出於愧疚,蘇婉柔近來對我格外溫柔。
事無巨細的關心和體貼,仿佛又回到了熱戀時光。
但這種親密,總會在梁子墨出現時戛然而止。
午飯時,梁子墨夾著幾粒米飯,欲言又止。
我裝作視而不見。
蘇婉柔卻按捺不住心疼了。
“怎麼了?”
梁子墨麵無表情地放下筷子,眼神冷漠地掃過我。
蘇婉柔溫柔地說道:“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
梁子墨這才放下碗筷,看向蘇婉柔。
“婉柔,下個月我要交一個重要的設計方案,但客房沒有合適的電腦。我看二樓書房的設備很齊全,不知道能不能...”
我夾菜的動作一滯。
原來不管我怎麼做。
重要的事情都會發生。
梁子墨住在一樓客房。
二樓隻有三個房間。
主臥、書房以及書房的休息室。
那是我的私人辦公區域。
裏麵不僅有公司機密文件,還有我收藏的名表、限量版球鞋,以及各種奢侈品。
梁子墨如果住進書房,就等於侵占了我的私人領地。
我不應聲。
蘇婉柔糾結了好一會兒。
“要不我給你配一台新電腦?”
“婉柔,設計軟件要求配置很高,而且客房的網絡也不穩定。”
見蘇婉柔還在猶豫,梁子墨淡淡道:
“算了,我可以去公司加班,那裏設備更專業。”
這句話徹底讓蘇婉柔心軟,那家所謂的公司隻是暫時租的廠房,居住條件很差。
她放下碗筷,坐直後看向我。
“阿川,你把書房讓給子墨用吧。你可以把工作搬到臥室來做。”
我有些恍惚。
“可是蘇婉柔,那裏有很多公司機密文件。”
蘇婉柔眉頭緊鎖,頗有幾分不耐煩。
“你可以把重要文件鎖起來。這個方案對子墨很重要,我們得幫他。”
雖然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做。
可事情真正發生後,我還是覺得惡心難受。
蘇婉柔已經滿心滿眼都是梁子墨。
根本不在乎我的工作和隱私。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力放緩聲音。
“好吧,那就搬吧。”
梁子墨不喜歡小動物。
前世,他住進二樓不久,就故意開窗放走小乖。
一整個白天都裝作不知情。
直到我晚上回家找不到小乖,翻看錄像才發現它進了梁子墨的房間後再也沒出來。
在我的再三逼問下,梁子墨冷冷地說:
“不過是隻畜生,死了就死了。”
我沒時間理會梁子墨,立刻出門找貓。
蘇婉柔陪著我找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們才在別墅區旁的公路上發現它冰冷的屍體。
回別墅後,我和梁子墨爆發了激烈的衝突,拳腳相向。
6.
蘇婉柔一把拉住我。
“別打了!貓已經沒了,你再打他也沒用!”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蘇婉柔。
想不通一起照顧了小白兩年的她,怎麼能說出這種無情的話。
更讓我心寒的是,她對梁子墨的所作所為竟然一個字都不提。
這一刻我終於看清,連我這個丈夫她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麼會真心對待一隻貓。
我不敢再把小白留在這。
當天下午就把它送到了沈清寧家。
沈清寧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現在是一家動物保護組織的負責人。
看到我拖著大包小包的寵物用品出現在門口,她立刻露出擔憂的神色。
“你倆又吵架了?女孩子生氣了多哄哄就好了,別這麼衝動。”
我長歎一聲。
“不是吵架,我準備和她離婚。”
“你們出啥事兒了?”
沈清寧疑惑地問。
“沒有,清寧。”
我一邊安撫小白,一邊把梁子墨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離婚這事我已經下定決心。
隻是夫妻共同財產牽扯比較緊密,要分開並不容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暗中準備離婚相關的材料,想辦法把對公司的影響降到最小。
今天來找沈清寧,就是想讓她幫我照顧好小白。
聽完我的話,沈清寧點點頭。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它的。你也要保重身體。”
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我心裏五味雜陳。
“謝謝你,清寧。”
沈清寧笑了笑:“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還用說謝嗎?”
我低頭摸著小白的毛,不讓她看到我紅了的眼圈。
上輩子,我被人陷害泄露商業機密,蘇婉柔見死不救。
“你是富二代,還能翻身重來,子墨隻有我了。”
沈清寧為我調查真相時遭人暗算。
被仇家帶到我麵前,被活生生折磨死。
那一刻,我活下去的念頭徹底崩塌。
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次,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我要保護好自己,也要守護好沈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