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沒多久,手機就響了。
何皎皎震怒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還沒到?是想要我高燒不退變成傻子嗎?”
換做以往,我一定先道歉認錯然後實行補救措施。
可現在我忽然就倦了。
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很平靜的讓她自己下樓買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她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可也正是因為我這句話,所以她更生氣了。
“陸晏你個喪門星!”
“要不是你非要選那天訂婚,我又怎麼變成這樣?現在你嫌棄我了連個藥都不想送了,既然這樣還在一起幹什麼?”
自從她車禍後,她幾乎每天都要這麼鬧上一頓。
她把出車禍的事怪罪在我身上。
反複幾次,我也一直覺得是我的錯。
可是現在,她明明就是故意騙我她有分裂症,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的羞愧打壓我。
我的心沉了又沉。
最後平靜說。
“那就分開吧。”
掛斷電話前,我聽見了杯子摔碎的聲音。
4.
“老師,海市生物研究還在找人嗎?”
“當然。”
安教授的語氣裏透露著興奮。
但隨即又滿是擔憂道:“這個研究需要的時間很長,而且在沒結束前不允許回來,你真的想好了?”
他沒提何皎皎,但卻知道我心裏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
可那是曾經了。
我沒必要為了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放棄自己的夢想。
我再次向安教授表達了我要去的堅定決心。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告訴我一個星期後出發。
掛斷電話後,我腦袋一陣眩暈。
額頭也是燙的灼手。
我發燒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
何皎皎回來了。
她身邊還有方子期。
他們一進門就開始言語討伐我。
“陸晏,你怎麼能把皎皎一個人丟在那裏?你知不知道她發燒了?萬一再出事怎麼辦?”
“我知道你就是又吃醋了。”
方子期說他看見我過去了。
“陸晏,我和皎皎是清白的。”
他們清不清白,我眼睛不瞎。
曾經我確實因為他吃味過。
因為一場辯論賽,我總是從何皎皎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最開始她對他滿是厭惡。
“阿晏,你都不知道他多巧舌如簧,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輸掉那場比賽。”
可漸漸的,她和他走得很近。
在我生日的那天,她跑去照顧他。
我問何皎皎。
“你不是討厭嗎?”
“對啊,我就是很討厭他,所以我才過去親自看著他被病痛折磨的樣子。”
她回答的那麼理所當然。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是我多想了。
後來我們的生活裏,方子期無處不在。
我以為訂婚了,一切就會變好。
但天不遂人願。
她出了車禍,得了精神分裂症。
可即便如此,我依舊愛她。
隻是她似乎偏要與我作對,處處與方子期糾纏。
我曾安慰自己,她是因為生病了才這樣。
可事實呢?
她和那個男人一起欺騙。
其實她要是討厭我,大可不必這樣。
我愛得起也輸得起。
“陸晏,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砰的一聲,何皎皎把包砸向我的頭。
我沒來得及閃躲,就這麼硬挨了一下。
眼角被包的尖端劃出了一道七毫米的傷痕。
要是再近些,我的眼睛可能直接就毀了。
何皎皎錯愕了一瞬。
“你是傻子嗎?過來我看看你的傷。”
她眉頭緊鎖,看似擔心我可實際上連向我走來的意向都沒有。
方子期跑來假意關心我,故意死死地按我眼角的傷。
我疼的呲牙咧嘴,一下就推開了他。
何皎皎猛地衝過來推開我。
“你幹什麼?”
我昏昏沉沉的說方子期故意使壞。
可何皎皎卻滿臉不信。
甚至又踹了我一腳讓我閉嘴。
“子期現在發著燒怎麼經得起你這麼推他?”
“可是...我也發燒了。”
何皎皎眼裏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你要是裝病,我可饒不了了你。”
她這麼說著就要朝我走來。
可走到一半,她又被惡意呻吟的方子期吸引了注意力。
他故作正義。
“陸晏,皎皎現在也是患者,你就別再因為我...裝病和她計較了,上次你鬧的還不夠嗎?”
前不久為了幫何皎皎談合作,我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
但不知道為什麼沒人替我作證我是真的生病。
何皎皎便以為我裝病博同情吃醋,因為那段時間她一直和方子期呆一起,在幫他公司打官司。
甚至最後她還把方子期公司敗訴的原因強加我身上。
“要不是你撒謊騙我讓我和子期分心,官司怎麼會失敗?”
為此她還和我冷戰了一段時間。
我當時愛她愛的要死,根本沒想那麼多。
後來我和她關係和緩,才派人去查醫院的事。
查出來這件事是方子期幹的。
我和何皎皎說了這件事。
可她壓根兒不信。
“你為什麼總抓著子期不放?你難道非要鬧的大家都不愉快才行嗎?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徹底逼成一個瘋子!”
我否認。
我說我隻是想向她證明我沒有對她撒謊,我不會做刺激她病情的事。
可那時,她隻是平淡的說了句隨便吧。
或許她早就對我沒愛了。
不然,也不會和別人一起這麼騙我。
何皎皎想到上一次的鬧劇,她對我一下變了臉。
“陸晏,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一再信你。”
“從今往後,你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信。”
我看著她與方子期離開的背影,呢喃自語。
“隨便吧。”
左右我也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