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卻驚覺自己懸浮在葉城身後。
我對麵的向晚,正柔情似水地注視著他。
我和向晚初識時,她也習慣這樣望著我,每一次都會讓我內心一陣悸動。
後來才明白,我因為我的麵容與葉城相似,向晚才會這樣看著我。
“晚晚,都已經過了十天了。”,葉城帶著一絲探詢的語氣,“你還是讓趙凱回來吧?”
向晚似乎這才記起我,召喚了張秘書進來。
“你聯係王哥,讓他給你發定位,把趙凱帶回來,。”
他又停頓了一下,“放趙凱出來前告訴她,他需要跪著向阿城道歉。”
“如果他不同意,就讓他繼續待著。”
張秘書點頭,拿出手機準備聯係保鏢。
這時葉城卻突然重重歎了一口氣。
向晚緊張地望向他,“怎麼了?”
葉城緊緊握著手機,顯得十分委屈,“趙凱剛才給我發信息,罵我是男小三。”
“他還詛咒豆豆不得好死!他明明知道豆豆比我的命還重要,嗚嗚......”
豆豆是葉城的狗,一隻羅威納,見人就撲逢人就吠。
之前我來給向晚送飯時,葉城故意解開了豆豆的鏈子,讓它衝我跑來。
那時候我正發燒,身體發軟,沒能及時躲開,不小心踩到了豆豆的尾巴。
葉城抱著豆豆哭的死去活來,我也被向晚當眾扇了幾巴掌。
最終,還是我向豆豆磕頭道歉,她才勉強放我離開。
在向晚的眼中,我的尊嚴遠不及葉城家的狗。
向晚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憤怒,她朝張秘書厲聲吩咐。
“聯係犬舍,買幾隻大型獵犬陪陪趙凱。”
“狗放進去之前,最好餓個幾天。”
張秘書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提醒道,“向總,這樣對趙先生不好吧。”
“他怎麼說也是......”
向晚瞪了他一眼,“作為我的秘書,你隻需要按照我的指示行動,其他事情你不要多言!”
張秘書忙低頭應是,拿起手機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葉城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輕聲哼著歌,把玩自己的手表。
向晚勾著他手,踮起腳吻了他的嘴,“我給你定了一隻表,我帶你去看看。”
和向晚在一起之前,我最大的愛好也是買表看表。
但是向晚總是說,看到戴手表的男人就感到惡心。
從那以後,我的手腕總是空蕩蕩,沒有裝飾。
原來,她並不是不喜歡手表,隻是不喜歡我戴手表罷了。
3
我跟在兩人背後,看著他們若無旁人地手牽著手走向電梯。
其實向晚的員工都知道我的存在,可並不妨礙向晚牽著葉城在他們麵前秀恩愛。
就如葉城所言,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我這個正牌丈夫,卻活得像過街老鼠一樣,毫無尊嚴。
這時,一個員工提著一個蛋糕走了過來。
“向總,趙先生定的蛋糕,您要不要帶走?”
我望著蛋糕,眼中泛起淚光,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
蛋糕上還貼著我的遺囑和確診報告。
我快死了。
那天給她送飯是我確診的日子,醫生說我隻有三個月時間。
從醫院出來我就找了律師,打算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她。
隻要她在遺囑上簽字,遺囑就會立即生效。
這也算是我送她的紀念日禮物,確保她以後衣食無憂。
聽到我的名字,向晚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他的東西關我什麼事?”
“丟了!”
員工愣住了,似乎不明白向晚為何如此討厭我。
葉城接過了蛋糕,他把遺囑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別浪費了,裏麵的奶油豆豆還可以吃的。”
向晚依偎在他身側,稱讚道,“還是你最會過日子。”
即便我心裏清楚,向晚當初是因為我長得像葉城才和我結婚的,可看到她在員工麵前如此毫不掩飾地厭惡我,我的心還是像被重重地捶了一拳。
我跟隨他們回到了葉城的住所,向晚輕車熟路地脫下鞋子,換上拖鞋和睡衣。
原來,向晚不回家的那些夜晚,都是在葉城家度過的。
之前麵對我的疑問,她還騙我說她住在酒店裏。
她給豆豆挑了一小塊奶油,蹲下身來喂它,“隻能吃那麼多,吃太多會不舒服。”
我感到荒謬又可笑。
向晚對狗的關懷和細心,都比我得到的多。
之前我生病讓她幫我點粥,特地提醒她不要給我買蝦粥,我海鮮過敏。
但她偏偏買的就是蝦蟹粥,我不能吃她還對我大發脾氣。
“又吃不死人,你吃一點又怎麼了。”
葉城親了親向晚的嘴角,“晚晚,謝謝你把我和豆豆當家人。”
“能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向晚回吻了過去,“瞎說,遇到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兩人正要繼續親昵時,豆豆卻突然開始大聲叫喚,口吐白沫。
葉城驚慌地抱著豆豆,眼淚汪汪地看著向晚,“豆豆平時吃奶油都沒事的,為什麼這次會這樣?”
向晚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一定是趙凱搞的鬼,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不禁歎息,向晚總是這樣,隻要葉城遇到什麼不順利的事,她總是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哪怕我現在已經死了,她也要給我安上一個謀害狗命的罪名。
4
在趕去動物醫院的路上,葉城緊緊抱著豆豆,哭得幾乎要窒息。
到了醫院後,向晚使出鈔能力,讓院長親自為豆豆治療。
豆豆被送了搶救室,葉城卻哭得越來越厲害。
“如果豆豆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想活了!”
向晚麵無表情地吩咐張秘書,“找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
我不由一驚,就憑這莫須有的罪名,她就要和我離婚!
可她當初明明承諾過,我為了救她斷了一條腿,她會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
甚至為了讓我答應,她在病床前向我求婚,並對我發誓,會一輩子對我好。
可是現在,為了葉城,她親手打破了自己的承諾。
向晚又繼續道,“去把趙凱給我帶到別墅來!”
她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把獵犬也帶過去!”
很顯然,向晚打算讓我為毒害葉城的狗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卻意外地感到一絲解脫,終於,我的屍體要被人發現了。
張秘書在電話那頭聲音顫抖地說,“向總,趙先生、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