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沙發上睡著啦,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
“為了獎勵睡美男,就由本公主來吻醒你吧。”
說著她又要湊近前來。
她自然得就像平日裏的每一個溫存的清晨。
但是地上躺著的手機,以及她頸側明顯的吻痕都昭示著昨晚那並不是一場夢。
我頭微偏,躲開了她的親熱。
楊槐動作一頓,而後有些愧疚的開口。
“除夕夜留你獨守空房是我不對,但那不是情況緊急呢嗎,今天就讓我來好好補償你吧。”
說著,她帶著暗示性的手已經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想起昨晚看見的場麵,我一時隻覺十分膈應。
我迅速起身,甩開了她的手。
像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做,她也有些不可思議。
“陸蘊!你今天發什麼瘋,我上班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看你臉色。”
“你回來也累了,先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我無力與她爭辯。
楊槐進了浴室,我才緩緩舒了口氣。
發生那樣的事我實在無法與她同從前那樣相處。
愛嗎?一直刺痛著的心昭示著應該是還愛的。
快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出神間,背後附上來一抹溫熱,楊槐洗完澡出來了。
“阿蘊,剛才是我語氣太衝,對不起…”
楊槐軟聲軟氣地在我耳邊道歉,我的心便又不爭氣地軟了下去。
“沒事。”
“我就知道阿蘊不會輕易生我氣的,阿蘊最好了。”
我牽起嘴角衝她笑了笑。
“裝子宮那事,我過幾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看著她溫柔的神情,我最終還是點了頭。
也有我的一點私心,或許有了孩子就能讓她收心,重新回歸我們這個小家。
盡管事已至此,我依舊卑微地企圖用孩子來拴住她。
至少在去醫院之前,我都是這麼想的。
但當我站在辦公室門口,聽見楊槐與宋然的談話,我便知道破鏡難重圓,覆水再難收。
“嗯哈......”
“小槐我好想你啊......”
聽見辦公室裏傳來的動靜,我捏緊了拳頭。
就這麼難耐嗎,我心中一片苦澀。
“幸虧有小槐,幫我找到最後一個誌願者,不然我這項目可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了。”
“反正他想要孩子,那就讓他生吧,正好也幫助你的項目研究。”
聽見這話,我麵色一白,但沒想到他們接下來的對話更是讓我五雷轟頂。
“都是我的錯,當初讓你受那樣的生育之痛,還害你大出血,不得已摘除了子宮......”
宋然語氣有些懊悔。
“不是你的錯,孩子是我執意要留的,當初醫生說這可能是我唯一當媽媽的機會了,後來大出血也是意外,你不必自責,安安很可愛,我不後悔。”
聽到此,我的心已經不知被戳爛多少次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怪不得幾年前,有段時間她突然說要去鄰省研修,一去就是一年多,回來時臉色憔悴,像似大病了一場,我問起她隻說是太累了。
她怎麽能做到一麵每天與我保持視頻,一麵又能若無其事地為宋然生了個孩子。
我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失魂落魄地走到醫院門口,試圖消化那些剛才得到的那些信息。
“喲,陸先生怎麼在這坐著啊,聽說你今天來生殖科檢查啦,看樣子結果不太好啊。”
這人是楊槐大學時的師哥,曾經追了楊槐一年,最後楊槐選擇了我,一直對我懷恨在心。
我現在心裏一團亂麻,不欲與他糾纏。
“切,一個太監,不知道師妹當初怎麼看上你的。”
聽見他明顯侮辱的語氣,我實在沒忍住,勾住他的衣領,給了他一拳。
"我不是太監!"
他也不甘示弱。
“你是太監是師妹親口說的事實,再說,如果不是你不行,她會跟生殖科的宋主任不清不楚嗎?”
聽見他的話,我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幹,鬆開了他的衣領。
“呸,死太監!”
那人啐了一口,整整衣領走開了。
那些人對我的淩辱嘲諷都是楊槐默許的,甚至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你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是楊槐出來了。
“為什麼對別人說我生育功能有問題?”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神色有些慌張。
“我們之前一直不要孩子,總是有一些閑人來八卦,我嫌他們煩,索性找了個借口,你不會生氣吧?別去理會他們的閑言碎語。”
“我們馬上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到時候一切謠言都會不攻自破,你再忍一下就好了。”
聽完她的話,我很想笑出聲,卻連一絲譏諷的力氣都提不起。
“算了吧,楊......”
“安安!”
楊槐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楊槐迅速奔到那孩子身邊,抱著他避開了那輛疾馳而來的轎車。
而後,那輛失控的車直直向我撞來。再次睜開眼,看見醫院的天花板,我暗自慶幸,
命大,還活著。
“阿蘊!你終於醒了!你昏了幾天,可嚇壞我了。”
楊槐坐在病床邊,握著我的手一臉關切的望著我。
我閉了閉眼甩開了她的手。
“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想那麼多。”
楊槐為自己辯解。
“不怪你,自己親生骨肉更重要。”
楊槐麵色一白,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離婚吧。”
“不,你還沒恢複好,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晚點再來看你。”
楊槐一下站起身,帶著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刺啦聲。
我歎了口氣,楊槐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呢?
如果心裏還有我,為什麼能毫無顧忌地做出那些事呢?
晚上,楊槐像是沒事人般提著湯再次出現在了病房。
“阿蘊,我給你熬了湯,你嘗嘗。”
她舉著勺子遞到我嘴邊,我偏開頭避開了她。
“離婚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