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白的白月光結婚前一周,哭著找沈聽白說她不想結婚。
他不僅打算在婚禮現場帶白月光逃婚,還要讓我幫對方替嫁。
我堅決反對,怒氣衝衝地要沈聽白給我一個說法。
向來溫和的他,臉上滿是慍怒:
「林墨,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悠悠嫁給她不愛的人!你有沒有心?」
後來,他甚至為了幫顧悠悠出氣。
將我從樓梯踹下,腿部受傷讓我再也不能跳舞。
這一次我徹底心死,不再以愛之名困住自己。
不曾想,沈聽白卻找到我。
他麵色淒苦,卑微乞求我:
「阿墨,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1.
從劇院回去的時候。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剛進門,就看見沈聽白正和他的白月光顧悠悠坐在沙發上。
她哭著跟沈聽白說:
「聽白,怎麼辦,我不想嫁給他,我根本就不喜歡他!結婚那天你帶我逃婚好不好?」
她求救似地看向沈聽白。
沈聽白的脊背挺得很直。
半晌,他「嗯」了一聲。
「我不同意!」
我走過去,冷眼看著顧悠悠。
顧悠悠忽然給我跪下,她哀求我:
「林墨姐,我知道你因為我和聽白談過,所以討厭我,但你也不能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見她給我跪下,一向溫和的沈聽白對我冷了臉:
「林墨,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悠悠嫁給她不愛的人!你有沒有心?」
他小心翼翼將顧悠悠從地上拉起來。
顧悠悠絕望看了他一眼:
「沒事聽白,可能我就是這個命吧。」
她心灰意冷離開。
沈聽白起身剛要追她,我拉住了他。
正準備解釋,他忽然將我甩開。
「林墨,你有完沒完!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他毅然決然開車去追顧悠悠。
他走後,我一瘸一拐去拿醫藥箱處理膝蓋的傷口。
曾經的沈聽白那麼愛我。
連我手上有一點創傷都會心疼為我包紮。
而如今,他把我甩在地上。
桌角磕破了我的膝蓋,他置若罔聞。
隻心心念念著他的悠悠。
後來我等到深夜。
沒能等到沈聽白回來。
卻收到顧悠悠給我發送的圖片。
二人在酒店抵死纏綿。
我徹夜未眠。
2.
第二天早上,沈聽白回來了。
他帶了我最愛吃的城西那家店的甜點。
他若無其事將點心拿出來一樣樣擺好,邀功似的推到我麵前。
我看著麵前的芒果糯米糍,輕聲開口:
「沈聽白,我不愛吃芒果味的所有東西。」
他嘖了一聲,再沒有剛剛的溫和。
「你愛吃不吃!我大老遠買完給你帶過來不是為了聽你說你不想吃的!」
他聲音煩躁。
我沒有同往常一樣,揚起笑臉說謝謝聽白給我買的點心。
而是起身自己去廚房做了一碗麵。
他有些生氣我忤逆他。
但又礙於昨天是他有錯在先,隻能忍下。
「昨天的事對不起啊,你的膝蓋有事嗎?」
得到回答後他鬆了口氣。
見我膝蓋上纏著紗布,他嘀咕了一句:
「你們跳舞的都這麼矯情嗎?不就是磕到了,至於用紗布裹著嗎?」
他不以為意。
我直視他,平靜道:
「沈聽白,我很喜歡跳舞,正如同你喜歡開公司一樣,我並沒有貶低你的愛好,為什麼你要來貶低我呢?」
他心虛摸了摸鼻子,岔開話題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晚上有空沒?我帶你去見我朋友他們。」
3.
晚上下了小雨。
沈聽白將我帶到一個包間裏。
他的朋友見我進來,紛紛起哄:
「喲,聽白,這就是我們那個舞蹈家嫂子啊!」
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
沈聽白帶著我往裏走。
包間最中間坐著顧悠悠。
她一聲不吭看著沈聽白。
「林墨姐,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和聽白百年好合!」
顧悠悠忽然站起來盯著我。
隻是眼裏蓄滿了淚。
而沈聽白心疼看向顧悠悠。
我沒動。
包間裏的人都看著我。
沈聽白覺得沒麵子,皺眉壓低聲音催促我:
「林墨,今天當著我朋友們的麵你別不給我麵子。」
我靜靜看向沈聽白。
他忘了我酒精過敏。
剛在一起時,在得知我酒精過敏後,他將我摟在懷裏。
跟我保證以後有他在,不會讓我碰一點酒。
而如今,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沈聽白,你忘了嗎,我酒精過敏。」
我輕聲說。
聲音不大,卻讓在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沈聽白的朋友們打哈哈:
「不好意思啊嫂子,怪我們考慮不周,那就以飲料代酒吧。」
有人遞給我一杯橙汁。
顧悠悠委屈看著我,眼神無辜:
「林墨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才不想和我喝酒啊?」
沈聽白蹙緊眉頭,強硬將我手上的橙汁換成酒:
「林墨,你在矯情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酒精過敏?」
他嗓音不悅,不由分說將酒杯舉到我麵前。
「林墨,你喝不喝?你不喝的話我們就算了吧。」
他甚至拿分手威脅我。
顧悠悠在一旁假意勸他:
「聽白,你就別逼林墨姐了,可能她一直被家裏人養的很好,不習慣喝酒。」
我執意不喝。
從小我爸媽給我灌輸的教育就是。
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也可以拒絕讓我感到不舒服的事。
天塌下來,有他們頂著。
被我拒絕後,沈聽白眼底帶了一抹慍色。
他強硬鉗著我的下巴,將酒灌入我的喉嚨裏。
我被嗆到,瘋狂咳嗽。
沈聽白得瑟看著我,臉上帶了一絲炫耀:
「裝什麼?我看你不是也沒出什麼事!」
顧悠悠輕笑一聲。
不過很快,他們就得意不起來了。
4.
我開始眼前發黑,呼吸困難。
而沈聽白並沒有第一時間關心我。
他甚至以為我在演戲。
「林墨,差不多行了,別演了!再演就過火了!」
顧悠悠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是啊林墨姐,你這裝的跟真的似的,要不你去當演員吧?」
我臉色發白,「咕咚」一聲栽在地上。
有人漸漸意識到不對勁,上前看了一下我的症狀。
哆嗦著手打了急救電話。
醒來的時候。
沈聽白麵色發白看著我。
見我醒來,他有些心虛看著我:
「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我搖了搖頭。
見我沒事,旁邊的顧悠悠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大事了呢!」
沈聽白也有些不滿看著我。
顧悠悠話鋒一轉:
「林墨姐,兩星期後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可得幫我保密啊,不要跟別人說我要逃婚的事啊!」
見我神色淡淡,沈聽白笑著看向顧悠悠: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在家裏向來都是我說一,林墨不敢說二!你就放心吧。」
顧悠悠走後,沈聽白喂我喝他燉的雞湯。
「阿墨,你嘗一下,這雞湯我燉了好久呢。」
他竭力勸我喝。
殷勤地不像話。
在醫院這幾天他一直無微不至照顧我。
讓我恍惚間以為,酒精過敏那次事件是不是我的幻覺。
出院那日,沈聽白將我接回家。
他為我做了豐盛的燭光晚餐。
吃完飯,我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意識昏迷的前一刻。
沈聽白鬆了口氣,邀功似的跟顧悠悠打電話:
「悠悠,我搞定林墨了,你過來把她送到劉傑房間裏。」
我被送往一個陌生房間。
裏麵,是早已等候多時的顧悠悠未婚夫劉傑。
5.
他沒有得逞。
我拚盡全力掙紮。
好在我爸媽從小就讓我學防身技能。
踹中他的弱點後,劉傑倒地不起。
我慌忙向外麵跑去。
我本意是跑出來報警的。
可我沒想到,沈聽白在外麵等我。
見我毫發無傷出來,沈聽白有些震驚。
在看出我想報警後。
他直接把我拽進車裏。
我瘋狂掙紮。
無果。
到家後,他扯著我的手就把我拽進家裏。
顧悠悠正在家裏做飯。
見沈聽白回來,她眼前一亮:
「聽白,事情辦好了嗎......」
在看到我跌跌撞撞被拉著進來時,她眼底的光刹那間熄滅。
沈聽白慌亂解釋他沒有想到我會反抗劉傑。
顧悠悠苦笑一聲看向沈聽白:
「聽白,謝謝你,可能我就是這樣的命吧。」
她將手上的碗放下,轉身離開。
身影落寞。
沈聽白將我抵在牆上,眼神陰戾盯著我:
「林墨,現在你滿意了吧?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悠悠好?
「明明隻要你委屈一下,和劉傑睡一覺,悠悠就不會嫁給他,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
「你一個臭跳舞的,天天拋頭露麵,不就是給人睡的嗎?」
我聽著他荒謬的話,忽然笑了。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說平生隻愛我的青年。
早已在歲月的車輪中被碾碎。
留下來的,隻有不知何時變了心的沈聽白。
沈聽白忽然將我拽到二樓樓梯口。
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將我從樓梯上踹下。
鑽心的疼痛自腳踝處蔓延。
他居高臨下俯視我:
「要不是看在你家有錢,我早就和你分手了!」
血跡慢慢吞噬白色地麵。
昏迷過去的前一刻,我滿腦子想的都是。
我的腿千萬不要有事。
千萬不要。
6.
我的腿徹底跳不了舞了。
我姐坐在我床邊,心疼看著我。
她斟酌著語句,小心翼翼將這個消息告訴我。
轟的一聲。
我的耳朵翁鳴。
不能跳舞,意味著我與自己的夢想失之交臂。
我背叛了我的舞台。
我日日夜夜在練功房揮灑汗水,隻為了能上台將最美的舞姿呈現給觀眾。
明明我馬上就要成為首席舞者了。
可沈聽白親手將我的夢想打碎。
我忽然笑了。
外麵下雨了。
嘀嗒。
有水珠落入被子裏。
在他將我從樓梯踹下的那一刻起。
我已經對沈聽白徹底死心。
住院兩星期,沈聽白隻來看過我一次。
他滿不在乎提著保溫盒。
「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林墨,我那時候情緒太激動了所以才......」
他欲言又止看向我,希望我給他一個台階下。
畢竟戀愛五年,每次爭吵基本上都是我主動求和。
給他遞台階。
可這次,我真的累了。
我透過他,看到二十歲明媚的自己站在陽光下。
她跟我說。
要一直向前走,不要回頭。
「沈聽白,我們分手吧。」
我沒有給他遞台階。
他覺得沒麵子,沉下臉,冷哼一聲。
將旁邊凳子重重踹開,頭也不回走了。
臨走時丟下一句:
「我隻給你三天的冷靜時間,到時候你自己乖乖過來求我和好,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還以為我說的是氣話。
畢竟我們在一起五年了。
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可惜,他想錯了。
我早已下定決心。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他也忘了,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女人。
剝離了感情的外殼。
他於我而言,不過是陌生人。
7.
我提前一天出院。
從劇院遞交了辭呈後,外麵晴空萬裏。
我回了家,將我的所有東西全部收拾好。
準備離開時,沈聽白恰好回來。
見我收拾東西,他冷哼一聲:
「不就是不能跳舞?至於跟我鬧離家出走的把戲?
「林墨,我們談了五年也該見家長了,這樣吧,等悠悠成功逃婚後我就帶你去見我爸媽。」
他施舍般跟我說。
好像我能嫁入他們沈家,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人一帆順水的時候是真的會飄。
譬如沈聽白。
他忘了,他的公司之所以能成為上市公司。
少不了我林家在背後支持他。
我輕笑一聲,答應了他。
我忍著惡心跟沈聽白說:
「好,明天你們可一定要成功啊,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大驚喜呢!」
沈聽白向來自負。
是我的愛意為他加了一層濾鏡。
他說:
「你也不看看我沈聽白是誰?我可是憑自己就把公司發展壯大的沈聽白!」
他心高氣傲。
那就別怪明天我心狠手辣了!
劉傑和顧悠悠結婚這天,婚禮空前盛大。
好多社會名流都來了。
畢竟,劉傑可是海城豪門企業家之一。
不可能不給他麵子。
我看著台上的劉傑,攥緊了拳頭。
他也看到了我,剜了我一眼,眼裏是勢在必得。
我嗤笑。
這場驚喜,不僅是給沈聽白和顧悠悠,當然也為劉傑準備了。
馬上,好戲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