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這件喜婆婆服,低調又不失莊重,隻是款式沒那麼老氣橫秋而已,和蘇柔柔的敬酒服比,根本算不上是撞款。
更何況她臉上是明星化妝師為她打造的精致新娘妝,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隻會是她,哪來搶風頭一說?
我皺了皺眉,懶得和她們多廢話。
“我身上是喜婆婆的敬酒服,脫了不合適。”
我本想繼續離開,可下一秒蘇柔柔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楚楚可憐的哭著去撕扯我的衣服。
“你們都聽到了,她說這是敬酒服,原來她就是故意的!”
“換做平時我也就忍了,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怎麼能受這種氣?”
她扯我的領子時故意用尖銳的美甲狠狠的撓了我一把,瞬間鮮血四溢,我痛得尖叫出聲。
見狀她哭得更委屈了,慌張的搖頭把我往人群裏推。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非要穿著這件衣服。”
“這件衣服是老公給我定做的,對我來說有重大的意義,我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它!”
她哭的梨花帶雨,惹得簇擁在他周圍的舔狗義憤填膺。
她的閨蜜團也立刻將我的手死死禁錮,繼續扯我的領子,眼中閃著惡毒的光。
“柔柔,你別臟了手,這種賤貨平時穿不了兩件衣服的,你沾她就是沾了晦氣。”
“讓我們給這賤人的衣服扒下來,看看是什麼貨色,還敢學你?”
“男生力氣大的都過來,這賤人還敢反抗呢!”
我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個人的胳膊勒住了脖子,幾乎窒息的暈過去。
手腳也發軟,任憑如何掙紮也抵抗不住抓撓向我身體的無數雙手。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大聲製止:“我......我是孟遲的養母,唔......”
話還沒說完,嘴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那群人七嘴八舌的辱罵我,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耳朵裏,很快就將我身上的禮服扒了下來。
留我一個人蜷縮在冰涼的地板上,身上傷痕累累。
那件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獻寶似地放在蘇柔柔麵前,蘇柔柔卻看都不看,而是目光死死盯著我。
按住我手的一個人見我還想說話,立刻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頰高高腫起,臉上火辣辣的疼直竄天靈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另一個巴掌又扇向了我。
惡毒的嬉笑在我耳中無限放大:“臉我也給你打對稱點,是不是該跟我說聲謝謝呢~”
天旋地轉間,我聽見蘇柔柔嬌氣的抽噎聲再度響起。
“辛苦大家了,讓大家在這樣大喜的日子還碰見晦氣東西,都怪我之前太縱容她。”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身上留那麼多傷口,以後是會嫁不出去的,不像我以後就是孟夫人吃穿不愁。”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茅台,高高抬手澆在了我身上。
“剛好這裏有酒精,可以給青青的傷口消毒。”
她見我疼得呼吸一窒,笑眯眯的彎了眼睛大方體貼道:
“不用擔心,雖然這酒很貴你喝不起,但這是我的婚禮,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天氣已經入秋,我身上隻穿著內衣,被凍得瑟瑟發抖不由得抱緊了身子,像一隻脫水而死的魚。
那群人卻像是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受到了鼓舞紛紛效仿拿起酒桌上的酒。
“柔柔真有創意,我也來玩下,這瓶82年的拉菲不知道消毒效果怎麼樣呢。”
紅酒流在我的臉上,混著我的淚水糊作一團滑向嘴角。
“誒,你可別偷偷舔一口呀,混了血多惡心。”
落在我身上的的眼神裏滿是惡意與嫌惡,他們笑著鬧著,仔仔細細觀察我痛苦的表情,然後大聲的描述給蘇柔柔聽。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張嘴等到的隻會是一個巴掌。
全身的傷口在酒水的刺激下像是在鋼板上滾了一圈,痛得我麻木。
我想站起身來逃出這個地獄一般的房間,卻無數次狼狽地摔在地上引起他們哄堂大笑。
“想跑?沒這麼簡單,之前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中用。”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用高跟鞋反複碾踩我的手指,聽我虛弱的痛呼。
忽然有人低喊:“宋知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