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是宋暮雨隻是匆匆一瞥，並未對許歲寧言語半分，因為演講即將拉開序幕。

大幅度的動作勢必會引來旁人的注意。

而許歲寧全然未覺宋暮雨那短暫的目光，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台上。

此時，程佑霆與梁皎已整裝待發。

程佑霆身著高級定製的西裝，係著領帶，將他那股不羈的氣質悉數收斂，整個人散發出難以言喻的英俊。

一旁的梁皎，一襲白裙加身，溫婉動人。

演講時，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台下觀眾的心弦。

甚至坐在許歲寧旁邊的人還忍不住小聲說。

“天呐，梁皎這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對呀，這一個笑容簡直笑到我心巴上。”

“唉，隻是可惜了咱們沒有這樣的福氣。”

許歲寧特意挑選了一排相對空曠的位置落座，但即便如此，不遠處幾位男生的交談聲還是隱約傳入了她的耳中。

許歲寧不予理會，專心聆聽演講。

過了一會兒之後，程佑霆演講結束，匆匆去後台更衣後，徑直坐在了許歲寧的身旁。

他這一舉動頗為張揚，導致其他人都忍不住側目觀望。

特別是在那邊已經準備好座位的梁皎，這個時候更是很尷尬。

畢竟，無論是校園內的流言蜚語，還是家族間的婚約束縛，都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程佑霆會選擇與自己並肩而坐。

可沒想到的是程佑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梁皎看到這一情況哪裏還能忍，笑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自顧自的直接坐到了程佑霆旁邊。

就這樣許歲寧坐在程佑霆右手邊，而梁皎則坐在許歲寧的左手邊。

因為其他地方沒有位置。

許歲寧被夾在中間，感覺格外尷尬，正準備起身換個地方坐，因為感覺再這樣在這兒待下去，這個後果不堪設想。

結果許歲寧還沒來得及說話，程佑霆這兒就收到了電話。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

程佑霆掛了電話之後沒說什麼，隻是看了一眼許歲寧之後便抬腳走了。

而許歲寧注意到了程佑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教授。

盡管程佑霆已經離開，但許歲寧周遭的氣氛並未因此緩和，反而更加沉重。

“我真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能力，其他那些我就不說，但就現在的情況這就挺奇怪的。”

聽到這話的許歲寧回頭看向梁皎。

“我不知道梁小姐說的什麼意思？”

在許歲寧看來，無論與程佑霆有何種糾葛，在外人麵前都應保持適當的距離。

所以即便剛才程佑霆不走，許歲寧也會找機會離開。

誰知梁皎也幹脆不裝了，直接開口。

“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程佑霆是我未婚夫，你對外是他們家的養女，但對內誰都知道你隻不過是老夫人的一個玩物?可別真把自己當回事。”

再一次聽到有人把這種事情拿出來講，許歲寧的表情不是特別好看。

但是許歲寧也並不希望別人誤會。

“如果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到時候造成不好的影響，你能負責嗎？”

見許歲寧沉默不語，梁皎那溫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似乎先前的溫婉都是假象。

許歲寧頓了頓，這才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和程佑霆隻是養兄妹的關係，至於其他的，我並不認同。”

“你和程佑霆會不會在一起？跟我都沒有任何關係。”

許歲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並且不卑不亢。

誰知梁皎聽到這裏有些惱羞成怒。

說話的聲音就不由得大了些：“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呢？誰家養兄妹？像你們這樣，程佑霆不知分寸，你自己還拎不清楚嗎？”

她的聲音較大，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看向這裏，但餘光或身體都不自覺地往這邊傾斜。

許歲寧感到極不自在。

梁皎注意到，那些目光之後，心裏忽然有了個主意，隨即開口。

語氣變得像以往一樣溫柔，但言語中卻暗藏玄機。

“我知道你可能對程佑霆有其他想法。”

“但是你們身份差別太大了，我覺得做人還是得要認清自己。”

“反正程佑霆他可能會一時興起，但你的一輩子可隻有一次。”

梁皎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而其他人見狀，也瞬間都明白了。

“我的天呐，這真的假的？”

“不好說，畢竟剛才程佑霆直接下台就坐在許歲寧旁邊，你要說沒有點什麼關係誰信啊？”

坐在後排的幾個女生開始小聲議論。

台上發言聲音不算大，所以許歲寧聽的很清楚。

對方的話讓許歲寧十分難受，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為程佑霆靠近自己是事實。

“妹妹，我也就提醒你一句，至於其他的我說了也沒有用，程佑霆的身份不管在哪裏都是十分尊貴。”

聽著別人討論，梁皎高興的不行，繼續煽風點火。

“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喜歡的人，我可以幫你個忙，但是程佑霆你就不要再惦記了。”

“他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你。”

梁皎一邊說著，一邊靠近許歲寧。

而許歲寧則是下意識往後退，梁皎靠近後看許歲寧這樣露出不悅的神情。

“你這人怎麼還這樣？我好心的提醒你，怎麼這麼不識趣？”

“天呐，我真沒想到許歲寧是這樣的人。”

這裏上演的劇情，遠比舞台上的精彩紛呈。

大家的目光都紛紛聚焦於此。

許歲寧微微仰首，竭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梁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無論之前那些怎麼樣，我與程佑霆的關係，僅限於兄妹之情。”

“所以不存在誰搶誰，誰讓誰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我也沒有權限幹涉。”

雖然自己隻是養女。

對外說辭隻是個逗老夫人開心的玩意兒。

可在許歲寧看來，自己也是有人權的。

麵對梁皎的這番言辭，許歲寧之所以先前沉默，隻是在心中斟酌著更為恰當的回應。

梁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認為許歲寧不僅沒有自知之明，反倒還格外囂張

“哎呀，學姐，有些人是這樣的，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還以為自己有人權。”

“但實際上，人權是需要麵子的，麵子是需要自己掙的，靠別人不僅得不到麵子，反倒是自取其辱。”

“就是啊，明明是勾搭了程佑霆，卻還不肯承認。”

......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張力，仿佛一場更為激烈的較量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