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淩逸塵相戀的第九年,淩家邀請我們去老宅過年。
父親特意穿上了珍藏多年的唐裝。
去老宅的路上,淩逸塵突然把車停在路邊:"夏淺,蘇念瑤出了點事,你們打車去吧。"
寒風凜冽,父親的舊傷犯了。他站在路邊,突然腦溢血發作,一頭栽倒在雪地裏。我瘋了般給淩逸塵打電話,因為路上不好打車。
"煩不煩?念瑤在哭,我掛了。"
父親在我懷裏咽了氣。而此刻蘇念瑤的朋友圈更新:和淩逸塵在老宅門前拍照,手挽著手,笑靨如花。配字是"和最愛的人一起守歲"。
原來,我父親的命,輸給了他青梅的一滴眼淚。
我將戒指取下,扔進垃圾桶,然後在那條朋友圈下點讚留言:
"新年快樂。但願你這輩子,永遠不會心痛到想咬碎滿口牙齒,再一口一口咽下去。"
......
"夏淺,過年也要作妖?"
手機剛開機,淩逸塵劈頭蓋臉的質問就砸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你管得著嗎?"
"你給我聽清楚,念瑤為了這頓年夜飯忙活了一整天。現在腰疼得站都站不穩,還在廚房煲湯。"
"哦,那真是辛苦她了。"我語氣諷刺,"不過沒關係,反正有你這個暖男照顧。"
"夏淺!"他暴怒,"你到底想怎樣?"
"分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突然傳來蘇念瑤柔弱的聲音:"逸塵,我還想要......"
"念瑤!"淩逸塵驚呼,隨即對著電話冷冷道:"行,你說分就分。但別後悔。"
掛了電話,我望著窗外的大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父親的後事,我一個人操辦了八天。這八天裏,他和蘇念瑤形影不離,朋友圈曬得火熱:今天陪她逛街,明天陪她看展,後天陪她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