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孕棒上,明晃晃的兩條紅線,將沈佳期心內最後一點僥幸打破。
沈佳期不想帶著這個孩子回到原來的世界,第二天一早,打車去了醫院,預約了流產手術。
門診醫生對著檢查單,詳細說明情況。
“是懷孕了,胎兒已經五周了,確定不要嗎?”
“嗯,不要了。”
還有一些術前檢查要做,流產手術約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等沈佳期做完全部檢查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剛下車,沈佳期就遠遠聽到了白靜宜的笑聲。
別墅的花園裏,白靜宜舉著拍立得,和蔣泊州自拍了一張又一張。
“小州哥哥,你怎麼不笑啊?”
“比心比心,比心你都不會,大直男!”
“啊?這張好好看,可是我閉眼睛了。”
......
沈佳期不再看,默默回了別墅。
客廳旁邊的照片牆,此時已經貼滿了白靜宜和蔣泊州的合照。
最早的時間還是他們小時候,白靜宜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蔣泊州站在她身後,像個英勇無畏的騎士。
最新的時間是今天,就在剛剛,他們在溫室花房裏的合照。
兩個人頭貼著頭,身後是一大片的香檳玫瑰,好像結婚照一樣。
而照片牆上,本來貼的那些沈佳期和蔣泊州的合照,全都被撕了下來,隨意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沈佳期看著,心裏難免發酸。
視線不自覺透過落地窗,看向花園裏的那兩人。
猝不及防地,和白靜宜對上了視線。
沈佳期清楚地看到了白靜宜揚起一個勝利者的笑容,然後,踮起腳,吻向蔣泊州的嘴角。
蔣泊州也笑了,拉過白靜宜,將這個吻不斷加深......
沈佳期收回視線,看向自己和蔣泊州的合照。
時間太久,有的照片已經泛黃。
沈佳期扯起一個苦澀的笑容,安慰自己這樣也好。
既然不久後就要離開,那麼這些東西,是該要扔的。
不隻是照片,還有蔣泊州那些手寫的情書、各種紀念日的禮物、拍賣會上一擲千金的高珠......
沈佳期把它們一樣一樣,全部整理了出來,暫時扔在了儲藏室。
那兩人從花園裏回來的時候,沈佳期剛好收拾好了一切。
蔣泊州一看到沈佳期,就大步朝人走了過來。
“臉色怎麼這麼差?”
蔣泊州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沒感覺到發燒,這才終於放下心。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門了,去哪兒了?也不讓司機跟著,電話也不接,吃早飯了嗎?是不是低血糖了?”
蔣泊州懷抱著沈佳期,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好像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我沒事,別擔心。”
沈佳期從蔣泊州的懷裏掙脫出來,敷衍著回了幾句。
“你們拍完照片了?”
蔣泊州聽到沈佳期問起照片,神色沒有一點不自然,坦然回道:
“拍完了,靜宜說想多拍點照片,給爸媽燒過去,讓他們看看。”
蔣泊州這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蔣泊州是白家司機的兒子。
九歲那年,親生父親車禍去世後,就養在了白家。
養育之恩不能忘。
這麼多年,他早就把白家父母當親生父母一般看待了。
沈佳期無話可說。
白靜宜卻適時接起了話。
“佳期姐,你和小州哥哥的那些合照,我看好多都發黃了,所以就先拿下來了,我想著幫你們重新整理下,你沒生氣吧?”
“當然不會。”
白靜宜笑著回:
“那就好,不過你們的合照呢?我記得放在桌子上了。”
“我扔了。”
“扔了?”
蔣泊州不可置信地大聲問道。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都要瞪圓了起來。
蔣泊州拉過沈佳期的雙手,直直望向她的眼底。
“老婆,我們那麼多合照,你都扔了?”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