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姍不敢置信地看向祁鴻朗。
“你威脅我?你在用我父親威脅我?祁鴻朗,你有沒有心?你是不是忘了我父親是怎麼沒的,你還是人嗎?!”
祁鴻朗不去看江梅姍的眼睛,隻冷冷道:“如果你不認,我就把伯父的牌位清出去,到時候你自己去垃圾堆找吧。”
江梅姍怒極反笑,她定定看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到廠長麵前。
“抱歉,是我的包子讓唐雁緋吃壞了肚子,對不起。”
廠長一愣,他知道這是唐雁緋的借口,畢竟不是一個人向他反應唐雁緋遲到早退工作不認真了。隻是他沒想到還真有人替她背黑鍋。
廠長不想為難江梅姍,隻是囑咐她以後多注意一下衛生。
但是唐雁緋卻不依不饒,“梅姍姐,我照顧你生意你卻害我傷了人,要道歉你也應該向我道歉吧?”
聽到這話,江梅姍握緊了拳頭,“唐雁緋,你別太過分!”
卻不想她被祁鴻朗拉住了手。
“江梅姍,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江梅姍氣紅了眼,抬著頭向唐雁緋道歉。
“對不起。”
唐雁緋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梅姍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到?道歉也要有道歉的誠意吧。”
江梅姍閉了閉眼,朝著唐雁緋的方向彎腰鞠躬:“唐雁緋,對不起!”
說完江梅姍甩開了祁鴻朗扶她的手,撞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鴻朗哥,梅姍姐也真是的,明明是她的問題還擺出這樣一副受委屈的樣子,最委屈的明明是我。”
祁鴻朗已經沒有心情聽唐雁緋說了什麼,他滿腦子都是江梅姍紅著眼睛衝出去的場景。
他扔下了還在喋喋不休的唐雁緋,朝著家裏大步跑去。他知道江梅姍一定是回了家,他想回去看看她。
等祁鴻朗回家,就看到了江梅姍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
她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用布袋子裝好,就連她親手繡下的鴛鴦枕巾都一並收了起來。
祁鴻朗第一次覺得,家裏是這麼空。
“梅姍,你別這樣,咱們就是演一下戲,沒人會知道辦公室裏發生什麼的。你回家,我養你好不好,天太冷了,我舍不得你去擺攤。”
“等明天咱們就去登記結婚。”
江梅姍收拾行李的手一頓,隨即又加快了速度。
祁鴻朗忍不住將人掰了過來,“我說咱們明天去登記結婚!”
江梅姍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祁鴻朗為什麼會覺得她還想和他結婚?
為什麼他把結婚看作是一種安撫她的手段?
自己真是賤得慌還要和他多說。
她一把推開了祁鴻朗的手,一字一句道:“祁鴻朗,這話我隻說一次。”
“我江梅姍,不想和你結婚,我們不結婚了,你聽到了嗎?要結婚你找唐雁緋去!”
祁鴻朗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江梅姍!你要耍小性子我由著你,但是我們的婚事你怎麼能胡說?我和雁緋隻是純潔的筆友關係,我隻把她當妹妹看待。”
江梅姍將最後一件衣服收進包袱,狠狠地唾向祁鴻朗。
“我呸!”
吐完,江梅姍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迎麵撞上了追來的唐雁緋。
祁鴻朗的臉色鐵青,一動不動地看向江梅姍離開的背影。
“鴻朗哥,我看梅姍姐收拾東西走了,你要不要追一下?畢竟你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祁鴻朗看著手裏江梅姍脫下的手鐲有些生氣,她怎麼能拿他們的婚事當兒戲。
“追?為什麼要追?沒有我,她江梅姍能去哪?她一個孤兒還能去哪?我等她回來找我。”
江梅姍背著行李去了王嬸家。
王嬸家裏沒人,她偷偷拿出了五十塊塞到了王嬸的枕頭下,留了一封感謝信又合上了大門。
迎著正午的太陽,江梅姍坐上了去市裏的客車。
客車搖晃得人想吐,但看著越來越近的城市,江梅姍心裏隻剩下激動。
經過五個小時的等待,她坐上了去往滬市的火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江梅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