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重大車禍,意外穿書到了另一個世界。
耳邊響起了係統的聲音:“宿主,隻要完成攻略任務,就可以回到原世界重獲新生。”
我的攻略對象是三位男主和我的父母。
隻要他們其中一位對我的滿意值達到百分之百,我就能回去。
可到了30年期限之際,我一個也沒攻略下來。
他們都喜歡我的死對頭顧清清。
每個人都嫌惡我,讓我去死。
可當我真的死了,他們卻抱著我的屍體發瘋。
1.
今天是我的三十歲生日,也是顧清清訂婚日。
明明是我先定的餐廳,顧清清卻執意說我和她作對。
我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眼角笑出了淚。
這時係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宿主,30年期限已到,攻略失敗。”
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去參加顧清清的訂婚宴了,包括我的父母。
我輸得一敗塗地。
顧清清還開了微博直播,他們交換完戒指相擁熱吻,一氣嗬成。
她的未婚夫蕭凜,是我最後一個攻略對象。
我追了他整整3年,他從未給過我任何笑臉。
看著他看向顧清清的眼神,包含申請,我不自覺地也感動得落了淚。
係統告訴我,顧清清是這個世界的千金公主,她魅力無邊,這也是我攻略任務裏最難的地方。
所有人都會被她吸引,偏心於她。
我的父母也不例外,他們第一次在大學宿舍見到顧清清時,便很喜歡她,甚至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帶來的特產分了一半給她。
還和她加了好友。
任務失敗後,係統說我需要自行了斷。
我本想讓他給我個痛快,直接讓我斷氣,可係統說:“抱歉,我們沒有接到這項任務。”
我走到前台買了單,跟服務員說那些菜就送給她們當午飯了。
臨走前,她們對我道了聲:“生日快樂。”
出來後,一吹風,我的眼角就落了淚。
我路過花店買了束向日葵,又去街角的餛飩店喝了一碗餛飩。
餛飩店的爺爺誇了我的花:“今天的向日葵看起來格外好看。”
是啊,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我看過書中的結局,以為以自己之力能改變,終究是我妄想了。
剛下過雨,天空出現了一輪彩虹。
南城氣候宜人,很適合居住,不像我生活的原世界,到了冬天,腳踝幹得像蛇皮一樣。
我坐在餛飩店門口看了會兒車水馬龍。
牽手的小情侶,稚嫩的孩童,還有花白的奶奶......
這一切喧囂,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無論是在書裏還是原世界,我30歲這年的命運竟然都是死亡。
命運可真是個輪回。
我轉身鄭重地和餛飩店的爺爺道了別:“以後,我可能就不來看你啦。”
爺爺先是一怔而後淺笑著說道:“那就祝你前途似錦。”
我回頭笑著點了點頭。
我該如何說,我是個沒有明天的人呢?
這時,身後響起了刹車聲,有人對著我大聲罵道:“眼瞎了嗎?走路之前先看看!”
“真是晦氣!”
是啊,我怎麼不算是個倒黴鬼呢?
最開始一腔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完成攻略任務,沒想到最後無疾而終。
這時,蕭凜那句:“陸晚晚,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我這輩子打光棍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2.
我走到瑞金商場門前,遇到了一個賣梔子花的小女孩,忍不住蹲下身和她聊了幾句。
可沒想到,我遇到了洛文宇。
他也是我的攻略對象之一。
他也喜歡顧清清,見到我後他十分好奇地問道:“你不是發了朋友圈,今天過30歲生日嗎?怎麼在這?”
我沉下眸子,回憶起攻略他的那段時光,本來好感值已經達到了80%,可是那年我們學校組織了十佳歌手比賽。
顧清清拿了第一名,坐在我身旁的洛文宇盯著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係統提示我:“好感值已下降一半,請立即增強攻略。”
那晚我約他去酒吧喝了酒,捧著他的臉要強吻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低著頭和我說:“對不起,我好像對顧清清心動了。”
看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我苦笑出了聲。
後來顧清清跟她說我大一欺辱過她,洛文宇便從普通朋友將我化為了視而不見的仇人。
顧清清自帶buff,但凡她說的話,我的攻略者們都會無條件相信。
我買下了小女孩所有的花,送了洛文宇一朵。
他嚇得連連後退問道:“陸晚晚,你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你說可不可笑,就是一朵簡單的梔子花,都能讓他覺得我會害他。
我不得不為顧清清鼓掌。
我笑著說道:“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你不要就算了。”
我接著問他:“你怎麼也沒去顧清清的訂婚宴?是溜出來準備給我過生日的嗎?”
誰料洛文宇沒好氣地回道:“你別做夢,我隻是來這裏給顧清清取手鏈而已,她來不及來取了。”
我早該知道的,哪怕他沒有和顧清清在一起,也不會在意我。
我看著他生氣的麵孔笑著說道:“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他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轉性了?怎麼今天說到顧清清你不發瘋了?”
以前,我不允許他們在我麵前提到顧清清的名字,我的心頭會有一團無名怒火湧上來。
可現在,我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對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笑笑回道:“因為我要死了,想給你們留個好印象。”
說完洛文宇“切”了一聲問道:“這次打算怎麼死?別割腕了,直接跳海吧,連屍體都撈不到。”
我不止一次鬧自殺了,或許他們都覺得這次我也是在開玩笑。
我點點頭答應道:“好,聽你的。”
洛文宇朝死死的看著我,隨後嘲諷道:“真是個瘋子!”
“我告訴你,陸晚晚,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為你留一滴眼淚的!”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本就不需要這些,這一生,我並沒有得到任何人全心全意的關愛,包括父母。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洛文宇在我身後大喊道:“陸晚晚,記得選個沒人的地方,不要浪費公共資源。”
我小聲地應和道:“我知道了。”
顧清清可真有魅力啊,還能使喚追求者在她訂婚這天給她跑腿。
而我三十歲生日,連生日祝福都是陌生人送的。
3.
我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去了南城的海邊。
一路上司機見我一言不發說道:“姑娘,天氣預報說有雷暴,你去海邊可要早點回城啊!”
我點點頭笑著回答了句:“不打算回來了。”
司機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車上我父母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指責道:“晚晚,你也太不懂事了,顧清清今天訂婚,你怎麼連個禮物也不送?”
“虧你們還是大學同學。”
多麼諷刺,我的生日宴他們隻字不提,隻關心我為什麼沒有送上賀禮。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想送。”
說完我媽氣得掛了電話,留下一句:“這麼大人了,人情世故是一點不懂!”
下車前,我給了師傅一大筆小費,師傅連勝感謝,我問他:“你能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師傅連說了三聲,我開心地下了車。
司機有些遲疑,朝我喊了句:“姑娘,千萬不要想不開,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是啊,可我真的不能活了。
我一步步向海水深處走去,海水漫過我胸腔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洛文宇。
我接起後他沒好氣地說道:“你活著就行,我怕你真去死了,回頭你爸媽賴上我!”
我笑笑說道:“那你錄個音,我陸晚晚的死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一陣洶湧的海浪襲來,漫過我的鼻腔,我不自覺地咳嗽了起來。
洛文宇似是聽到了海水聲說道:“陸晚晚,你不會真的去海邊了吧?!”
我笑笑回道:“是啊,這輩子就到這裏了,拜拜。”
說完,海水已經漫過了我的頭顱,強烈的窒息感逼著我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終於要離開了吧。
可沒過多久,我被人從海裏撈了起來。
是剛才那司機,帶著海警一起來了。
他們執意讓我聯係家裏,我搖著頭拒絕著。
海警十分生氣地說道:“你的命是父母給的,怎麼能輕易就放棄呢?”
“趕緊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吧!”
僵持中,我看見了跑來的洛文宇。
他氣得一把拎起我的衣領嗬斥道:“陸晚晚,你怎麼這麼賤?!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為了逼我見你,居然真的來跳海!”
“你死了,你父母不會傷心嗎?他們就你一個孩子!”
聽著洛文宇的一番指責,我笑出了聲。
“洛文宇,我在你眼裏真的就那麼爛嗎?”
我有抑鬱症,可他們一個都不信,都以為我自殺是想博取他們的同情和關注。
司機師傅見洛文宇眼中盛滿怒意,趕忙勸道:“她都這樣了,你說話稍微柔和些,別刺激她了。”
誰知洛文宇直接回了句:“你們不了解她,她整天作天作地做自己。”
自殺被救上來後,我隻能先跟著洛文宇回家。
到家之後,還被爸媽一頓數落。
我媽氣紅了眼拉著我說道:“我們養你長大多麼不容易,你怎麼能說死就死呢!真是不孝!”
我父母最喜歡拿我和顧清清對比,說她多麼多麼孝順,每年都家裏轉多少錢。
可明明每年節假日,我也會給他們買禮物。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4.
我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晚飯也沒有吃。
父母似乎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隻字未提。
淩晨,我躡手躡腳出了家。
這麼晚打車去海邊不現實,我隻能另尋地方。
我打車去了電視塔,乘坐電梯到了66樓。
誰知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刹那,遇到了我最開始的攻略對象,沈川。
他十分驚詫地問道:“餐廳都打烊了,你這時候來幹什麼?”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一開始是他先主動和我說話的。
以為我是以係第一的成績考進來的。
開學後,我們空閑時會一起去圖書館、食堂,還會約著一起去音樂節。
係統告訴我,增加接觸後,他對我的好感值上升的特別快。
我以為,這一次一定肯定會成功。
還在慶幸我這一生真幸運,遇到的第一個攻略者就能成功。
就在我翹首以盼時,顧清清又出現了。
她問到了沈川的聯係方式,加上好友後告訴他:“陸晚晚私下是個惡毒的人,就因為我搶了她的演講比賽名額,她找人差點把我腿打斷!”
“我現在看見她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活不到明天。”
從那之後,沈川就拒絕和我私下接觸,連信息也不回了。
直到我在商場電玩城撞見他陪顧清清抓娃娃。
我才知道,顧清清破壞了我的任務。
他見我不說話,一把將我拉到樓下惡狠狠地說道:“陸晚晚,該說的我早就和你說了,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我勾唇一笑回道:“如果我說,遇見你真的是巧合,你會信嗎?”
他沒有回答,可他的微表情說明了一切。
今天真是個特別的日子,讓我遇到了所有的攻略者。
我自顧自地轉身走了,被他從身後一把拉住,他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我媽氣得錘了我一拳罵道:“深更半夜,你又出去幹啥了?”
我正式被他們囚禁了,媽媽說我一天不清醒,就一天不讓我出門。
我隻能選擇死在家裏。
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瓶安眠藥。
和他們道了晚安後,我將房間門鎖了起來。
我吞了一整瓶安眠藥,穿著我最喜歡的粉色小兔睡衣,安安靜靜睡了過去。
我以為這一次一定成功了。
誰知,我再一次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了過來。
這一次,我的父母和我那三名攻略者都站在我的麵前。
他們每個人都臉色鐵青。
洛文宇先開口質問道:“陸晚晚,你用這種方法想讓我們每個人都同情你,都內疚是嗎?”
我媽哭著說道:“你為什麼總是想不開,要死呢?”
我看著窗外,緩緩開口道:“我說了,我生病了,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說完沈川氣呼呼地說道:“抑鬱症的借口都用了幾年了,你覺得我們還會信嗎?”
這時醫生拿著診療單走進來說:“病人確實有重度抑鬱症!”
他們都瞪大了雙眼,異口同聲道:“怎麼會?清清明明說......”
我苦笑道:“如果我說,大學裏的那個欺淩者是顧清清,你們信嗎?”
“她甚至找人要強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