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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有相逢山水有相逢
拾安

第一章

朋友生日聚會,葉淩川給他的前女友剝了蝦。

所有人都看向我,期待著我有所反應。

可我卻擦了擦嘴,然後帶頭鼓起了掌,祝福他們白頭到老。

“你倆挺般配的,要不我去給你倆開個房吧!”

1.

上個月,正值葉淩川前女友許顏夏的生日,他特意包下了海城最有名的高空餐廳為她慶祝,並陪伴她共賞海邊日出。

而我,在那天夜晚,守著滿桌冷卻的飯菜,孤獨地坐到深夜,最終隻能無奈地將所有菜肴傾入垃圾桶。

次日,我情緒失控地質問他,換來的卻是他冷漠的麵容和一句輕描淡寫的解釋。

他說,還有其他人在場,勸我不要無端猜疑。

隨後,他憤然離去,留下我麵對緊鎖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難以分辨是悲傷更多還是失望更重。

自此,我與葉淩川陷入了長達半個月的冷戰。

事實上,這已不是他首次因許顏夏而爽約於我,更不會是最後一次。

兩天前,葉淩川告知我今天預訂了餐廳的座位,我深知這是他再次向我示好的「台階」。

我滿懷期待地準備前往,卻被告知今天是許顏夏的農曆生日,因此要邀請朋友們一同慶祝。

葉淩川通過電話傳來的聲音透著一絲寒意:“溪寧,聽話,下次我一定補償你。”

下一次,永遠是下一次。

每當許顏夏的事情出現,我總是得退讓。

然而,葉淩川似乎忘記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我曾詢問他為何對許顏夏如此關照,他回答說,許顏夏孤身一人在海城奮鬥,他隻是想盡力幫助她。

但這話中的真誠有幾分,恐怕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作為葉淩川的正牌女友,在許顏夏麵前,我竟顯得有些「見不得光」。

葉淩川並非不知我對那家餐廳的渴望,從年初開始,我就多次直接或間接地表達過想去那裏的願望。

但他要麼敷衍了事,要麼找借口推脫。

當他告訴我預訂了那家餐廳時,我內心是欣喜多一些還是感動多一些呢?

或許是感動吧。

在這段感情中,我似乎不再是一味地付出與熱愛,而是感覺多年的努力終於換來了葉淩川對我的一絲在意。

有時我也在反思,是否是我給予葉淩川的愛太過無私、太過隨叫隨到,才讓他不懂得珍惜。

但後來我明白,並非如此,許顏夏在他心中始終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寒風裏,我接到葉淩川的電話。

“時溪寧,大家都在等你,你什麼時候到?!”

2.

公交車緩緩停靠在站牌旁,我目睹了一個女孩與她的男友依依惜別的場景,心中的煩躁愈發強烈。

“我臨時加班,去不了。”

我草草扔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開了靜音把手機扔進兜裏。

夜景不停在車窗外倒退著,葉淩川鍥而不舍地給我打著電話,我被他擾得心煩意亂。

接通電話後,葉淩川帶著一絲冷意的質問傳來:“時溪寧,你是不是太過分了?臨時說不來就不來。你知不知道顏夏因為擔心你多想都急哭了,非要跟你道歉。”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了許顏夏嬌柔的聲音:“溪寧,如果是因為我讓你不開心了,我跟你道歉。”

我握著手機沉默不語,而電話那頭的許顏夏卻突然哽咽起來,向葉淩川抱怨道:“淩川,溪寧不肯原諒我該怎麼辦?”

我能夠想象出許顏夏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盡管我尚未吃午飯,本該餓得胃疼,但此刻的我卻感到一陣惡心。

電話那頭,葉淩川的怒氣更甚,他從許顏夏手中奪過手機:“時溪寧,顏夏都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望著車窗外的路燈和站牌下等待乘車的人們,心中突然變得異常平靜。

“我不想怎麼樣。葉淩川,我想你沒有聾,也不傻,我跟你說了我要臨時加班,很急,推不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可以放下一切隻圍著你前女友轉的。”

葉淩川沒有再說話,我也不想再聽他多言,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就讓葉淩川與許顏夏自己去折騰吧,我真的累了。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察覺到身旁的床鋪微微下沉,緊接著,一股清新的檸檬香氣悄然侵入我的嗅覺世界。

葉淩川的手輕輕搭在了我的腰間,我本能地翻了個身,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我實在不願在睡夢中也被那些晦氣的事所侵擾。

次日清晨,葉淩川手捧一盤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從廚房走出。

“醒了?快去洗漱,然後吃早飯。”

出乎意料的是,我並未感受到預期中的那份激動與喜悅,心中竟是一片波瀾不驚。

3.

當我洗漱結束,拉開餐椅坐定之時,葉淩川已備好小米粥置於桌上。

目睹此景,我心中難免心軟,畢竟多年深情,單方麵付出良久,他似乎終於有了些回饋。

說內心毫無波瀾,未免顯得虛偽。

葉淩川遞過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他預訂的餐廳,正是昨晚為許顏夏慶祝的那家。

“我知道你一直想去這家餐廳,昨天的確事出有因,所以我預訂了今天的。”

我內心五味雜陳,卻並非預想中的喜悅。

“今晚我會準時下班陪你。”

我沉默,將手機遞回給他。

與葉淩川在一起六年,此類承諾他早已重複無數,卻總因許顏夏而化為泡影。

久而久之,我已不再有所期待。

畢竟,無期望,便無失望。

葉淩川或許也察覺到了我的興致不高,誤以為我身體不適,伸手欲探我額頭,我心中略感煩躁,不動聲色地避開,低頭品嘗小籠包。

“我沒病。”

他似感寬慰,“那就好。”

六點,我準時下班,葉淩川消息傳來,稱他將七點抵達。

然而,直至九點,葉淩川仍未現身餐廳。

我撥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隻有忙音回蕩。

服務員上前詢問是否需要上菜,告知我他們十點打烊,我放下電話,對她微笑:“請上菜吧。”

葉淩川這次確實下了血本,所有的菜都選了最昂貴的。

或許早已失去期待,我獨自享用了這一桌山珍海味,還飲下了兩杯紅酒。

我拿著包,沐浴在夜晚的微風中,獨自前往地鐵站。

朋友發來信息,提醒我瀏覽許顏夏的朋友圈。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葉淩川正端坐在沙發上,細心地為許顏夏受傷的腳踝塗抹藥膏。

照片下附文:

「兜兜轉轉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輕笑,指尖在屏幕上跳躍,給朋友發過去一句「我看到了」,隨後在地忒抵達站點時,將手機妥善放回背包。

我的內心並未泛起波瀾,既不悲傷,也不憤怒,反而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

這早已是常態,隻要許顏夏開口,葉淩川便會毫不猶豫地放下一切。

在葉淩川的世界裏,許顏夏始終占據首位。

我戴上耳機,盯著地鐵裏的廣告發呆,心中竟無絲毫哀愁。

回到家,我平靜地完成洗漱,熄燈,安然入睡。

那些令人心煩意亂的事情,我已不願再想,就連入睡的困擾也似乎煙消雲散。

半夜,一陣細碎的聲響將我喚醒,我深知,葉淩川已歸來。

我無心應對,索性翻身繼續假寐。

然而,葉淩川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駐足於我麵前,靜靜地注視著我。

即便我緊閉雙眼,假裝沉睡,他那道熾熱的目光仍讓我感到如坐針氈。

或許,葉淩川深夜的「發瘋」,是因為他踏入家門時,未見到如往常般坐在沙發上等候的我,以及那盞始終為他點亮的燈火。

更未曾料到,等待他的不再是昔日那些激烈的爭吵與質問,而是一個漆黑而空曠的客廳,以及一扇緊閉的臥室門。

4.

我想,葉淩川或許會感到寬慰,畢竟過去每當我歇斯底裏地質問他與許顏夏的關係時,他眼中的厭煩與不屑幾乎要溢於言表。

那時的我,仿佛隻是個小醜,在自導自演一場無人喝彩的獨角戲。

起初,葉淩川還會嘗試向我澄清,他與許顏夏隻是單純的、從未越界的友誼/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失去了耐心,開始冷漠地旁觀我的憤怒,隨後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留我一人獨自平複情緒。

然而,如今這一切對我來說,已經無關痛癢。

“溪寧?”

見我毫無反應,葉淩川終是轉身離去,片刻後,浴室裏傳來了水聲,我得以再次沉入夢鄉。

次日清晨,我被鬧鐘喚醒時,葉淩川的手仍搭在我的腰間,我有些不悅地移開他的手臂,下床開始新的一天。

直到我出門,葉淩川依然沉睡未醒。

反正今天不打算在家做飯,我便與幾位同事在外吃完飯後才返回。

但今天,葉淩川卻破天荒地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按著遙控器,不停地切換著電視頻道。

“你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我換了鞋,並未看向他。

“嗯,沒加班。”

葉淩川放下遙控器,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隻是輕輕點頭,沒有言語,轉身就要往次臥去。

“溪寧!”

葉淩川叫住了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你的生日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關於昨天的事......”

我迅速接過葉淩川手中的盒子,裏麵是一條做工精美的手鏈。

我打斷了他的解釋:

“謝謝,很漂亮。”

我朝他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並未觸及眼底。

正當我轉身欲走,葉淩川卻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溪寧,昨天真的很抱歉,我失約了,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我本來已經在路上了,可突然接到顏夏的電話,說她前男友又去糾纏她。我擔心她一個人會有危險,作為朋友,我覺得去幫她是應該的。”

我輕輕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我明白,真的不用解釋了。許顏夏的那個前男友確實是個神經病,你說過,他因為暴力傷人進去過,所以你過去幫忙是情理之中的。”

我留意到葉淩川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不解,但我已無心再與他周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好了,我圖紙還沒畫完,得先去忙了。”

“溪寧!”

葉淩川又叫住了我,我轉頭疑惑地看著他。

“我還沒吃晚飯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但我心中隻有厭煩。

“哦,你點外賣吧,不用點我那份,我吃過了。”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拿起包走進了次臥。

關門之際,我仿佛瞥見葉淩川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失落。

5.

我與葉淩川之間,似乎悄然拉開了一場新的冷戰序幕。

但這場冷戰,更像是我單方麵的。

以往,我絕無法忍受與葉淩川之間的冷戰,總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破這種僵局。

然而,此刻的我,卻已沒有了那份衝動。

冷戰的日子裏,我大多時間都一個人待在次臥。

起初,葉淩川總會在半夜悄悄進門,將我抱回主臥,但我很快學會了反鎖房門,以此作為我的防線。

麵對他的詢問,我隻是隨意地回應,不過是想有個安穩的睡眠罷了。

我開始掐著時間起床,不再為他準備早餐,也不再頻繁地發送消息,更不再每天準時下班為他烹飪晚餐。

不再以葉淩川為中心的日子,我擁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時光。

我曾為了葉淩川苦心鑽研廚藝,變著花樣為他做菜,可他在家的時間卻少之又少。

往往是我精心準備了一桌佳肴,他卻臨時告知有應酬,留下的隻有一桌未動的飯菜,最終隻能倒進垃圾桶。

近來,葉淩川看著我,總是欲言又止,或許他想知道,為何不再有熱騰騰的飯菜等待著他。

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及他的感受,我需要將時間投入到自我提升上。

一次與同事的閑聊中,新入職的小姑娘提到了有時間還是想出國留學進修,這讓我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已荒廢了太多時間。

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葉淩川,成為他的妻子,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孕育一個孩子。

我的生活似乎完全圍繞著葉淩川旋轉。

我甚至考慮過,如果葉淩川需要我成為全職太太,我也願意放棄事業,全心全意照顧我們的小家。

那時,我以為,這便是我的人生幸福所在。

然而,當我如今幡然醒悟,回首往昔,卻驚覺自己這些年仿佛在原地踏步,未有建樹。

我曾一味地在這段沒有回應的愛情中傾盡所有,僅僅因為葉淩川偶爾給予的、近乎施舍的關懷而感到滿足。

我的未來藍圖,滿滿都是葉淩川的身影,而他,卻從未設想過與我共建一個溫馨的家。

至於我的職業生涯,這些年裏,我始終在原地踏步,未能更進一步。

此刻回望,我幾乎難以認出那個曾經不顧一切,全身心投入這段感情中的自己。

為何我不抓住此刻,勇敢地做出改變呢?

於是,我果斷行動,購置了大量資料,著手準備爭取院裏的出國進修名額。

每天下班後,我簡單對付一口外賣,便一頭紮進次臥,埋頭學習、處理工作事務,直至深夜,直接在那裏睡覺。

6.

近期,我與葉淩川的角色似乎悄然互換。

他開始準時歸家,夜晚時分,是他端著果盤、捧著牛奶輕敲我的房門。

是他因擔憂我的飲食健康,親自下廚烹飪美味。

與葉淩川相愛多年,我恍若初次察覺,他竟也擅長烹飪,隻是過往的我一味遷就、無私給予,讓他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而今,我卻成了那個對食物提不起興致的人。

葉淩川頻繁的敲門聲讓我不堪其擾,最終,我隻得在門扉上貼上「勿擾」的字樣,他才稍有收斂。

但老話常說,「本性難移」,葉淩川在家安分了幾日後,又恢複了往日的早出晚歸。

或許是在我這裏屢遭碰壁,他又重拾了對許顏夏的念想,投入了她的溫柔懷抱。

不過,這樣也好,無人打擾,我的日子倒也過的清閑,畫圖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午休時分,好友的消息打破了寧靜,她問我我許顏夏已堂而皇之地介入我們的生活,而我為什麼毫無反應。

滿心疑惑地點開朋友圈,許顏夏的動態映入眼簾。

一張餐桌,兩副碗筷,四道佳肴,照片一角不經意間泄露了交纏的兩隻手。

配文簡短卻溫馨:「夢寐以求的生活,無非是兩人,三餐,四季。」

文藝且浪漫,盡管此類言辭已泛濫成災,但許顏夏無疑是在宣告她的主權。

繼續下滑,葉淩川的朋友圈映入眼簾。

無文字,僅一張圖,與許顏夏的相似,隻是那交纏的雙手變為了單獨的一隻,手腕上佩戴著我用年終獎為他購置的腕表,那幾乎耗盡了我一半的積蓄。

我深知葉淩川的意圖,無非是想激起我的醋意,但如今的我,對他們的糾葛已不以為意。

我沒有憤怒,沒有嫉妒,更無質問他的衝動。

我平靜地為他們的朋友圈點讚,隨後收起手機,繼續沉浸在書海中。

不出半小時,葉淩川的電話如期而至。

“有事?”

電話另一端,葉淩川的聲音裏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他努力保持平靜地說:“沒事,就是想知道你中午有沒有吃飯。”

非他開口時那略顯僵硬的語調,我幾乎要以為他隻是單純地想關心我的日常。

“吃了,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我回應道,正欲掛斷電話。

葉淩川卻連忙打斷了我的動作:“等等,你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好嗎?”

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抗拒,拒絕的話語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不用了,我今天得加班。”

“加到幾點?”葉淩川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棄。

我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隨口告訴他:“大概九點吧。”

“好,那我九點在你們建院門口等你。”

葉淩川似乎生怕我會再次拒絕,匆匆說完後便迅速掛斷了電話。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多想,重新將注意力投入到圖紙之中。

8.

人們常說,一個謊言往往需要另一個謊言來圓場。

為了維持加班的假象,我不得不繼續在辦公室裏埋頭學習,直至辦公室空無一人。

這時,葉淩川的電話適時響起。

“溪寧,忙完了嗎?我在車裏等你。”

他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來,而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掛斷前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妙聲響。

當我步入樓下,葉淩川的車已靜靜守候,車窗緩緩降下,許顏夏那楚楚可憐的麵容也隨之映入眼簾,與葉淩川並肩而坐。

許顏夏未等葉淩川開口,便搶先一步,帶著歉意的眼神望向我:“溪寧,真不好意思,我和淩川剛一起吃過飯。他說要接你,就順便送我回家。”

我輕輕點頭,以示回應,正欲打開後車門,卻被葉淩川打斷:“哦,對了,顏夏說她坐前麵會舒服些,不容易暈車,所以就讓她坐前麵了。”

我未置可否,隻是默默點頭,隨即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其實,有許顏夏在場時,我從未有機會坐在葉淩川那輛車的副駕駛位置上,他總是以許顏夏會暈車為由,讓她優先。

而我曾經的堅持,在他看來,不過是無理取鬧。

如今,我已不再為此爭執,既然許顏夏喜歡,那就讓給她吧。

不管是葉淩川的副駕駛,還是他這個人。

一整天的忙碌讓我疲憊不堪,一上車便感到昏昏欲睡,甚至許顏夏與葉淩川在前座的「親密交談」,在我耳中也成了催眠的樂章。

“淩川,今天那家菜的味道真好,下次我們再去吧!”許顏夏的話語中充滿了甜蜜與占有,仿佛我完全不存在於這個空間。

若是以前,我或許還會心生不滿,與之爭辯,然後看著許顏夏在葉淩川麵前撒嬌哭泣,最終,我和葉淩川陷入無盡的冷戰循環。

但此刻的我,已無心於此。

我並非未曾留意到葉淩川借著後視鏡偷偷窺探我的反應,他或許正期待著我能如往昔那般,因嫉妒而對他發脾氣。

然而,那早已是過去式了。

“嗯。”

大概葉淩川沒見到我像他預想的一般歇斯底裏,他答應了許顏夏的話。

“下次還得麻煩你幫我剝螃蟹哦。”

許顏夏的撒嬌聲甜得發膩,讓我幾乎要反胃,於是我連忙搖下車窗,讓車內那股被她香水與撒嬌氣息籠罩的氛圍得以緩解。

“沒關係,不過是舉手之勞。”

葉淩川在綠燈亮起時,熟練地轉動方向盤,準備轉彎。

“那我下次也幫你剝。”許顏夏拉著安全帶,笑得格外燦爛,隨後她轉向我,用一種近乎挑釁的口吻說道:“溪寧應該沒幫你剝過螃蟹殼吧?”

她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事實上,我並非沒有為葉淩川剝過。

記得我們剛在一起時,我曾心血來潮提議去吃海鮮,盡管他並不太樂意,但還是陪我去了。

那天,我為他剝了滿滿一碗,卻換來他冷漠的一句:“謝謝,我有手,自己會剝。”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冷水澆透,從此再也沒有為他剝過螃蟹。

我抬頭望向許顏夏,盡管車內光線昏暗,但我依然能捕捉到她眼中閃爍的挑釁與得意。

她總是喜歡故意激怒我,然後讓葉淩川指責我,自己再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仿佛她永遠是那個善解人意、為葉淩川著想的人。

而我,在她的襯托下,似乎成了那個情緒失控的潑婦。

但今天,我要讓她失望了。

我不會再理會她的任何挑釁,因為這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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