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大小姐落魄後,大家說,她隻能混在酒吧裏過活。
後來,有一款酒,名叫‘紅玫’,引得了圈內少爺小姐的青睞。
這款酒好喝到,小厲總都看上了調出‘紅玫’的調酒師施玫。
不過隻有我知道,厲總想要的,不是酒。
是要我施家大小姐這個人。
……
‘紅玫’捧到厲夭麵前之後,白薇暈在了厲夭的懷裏,
他看著麵無血色的白薇,就把我叫了過去。
「施玫,你酒裏放了什麼?」
周圍人都等著看厲夭怎麼為了這個新歡來為難我,
果不其然,厲夭一把掌就甩在了我的臉上,
真疼啊,我還沒有晃過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周圍唏噓的聲音,
「要說施玫之前也是施家的大小姐,蠻橫張揚的不像話。」
「可是施家倒了,她從玩男人到現在也隻能在男人的身邊混口飯吃。」
她們話雖然說得難聽,不過卻是事實,
我也隻能在這個男人手底下,才能活下來,
之前我做施家大小姐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
現在厲夭一手創辦了厲氏,我跟著他,以前的人也不敢得罪到我的麵前來。
我摸了摸我發麻的臉,嗤笑一聲,
「厲夭,沒有守好你的心尖人,來質問我算什麼本事?」
厲夭長相魅惑,不像他的性格一樣沉悶,
連威脅人的眼神都泛著勾引的味道,
「施玫,道歉。」
我勾了勾唇角,「嗬,讓我道歉,想都別想。」
厲夭把自己懷裏的白薇推出來,
眼神之中帶上了冷冽,「都滾出去。」
他眼神環視了一下周圍,
唯獨,沒有看我。
我和厲夭呆在酒吧包間的時候,
厲夭把我鎖進了他的懷裏,薄唇貼著我的耳唇說,
「去那裏躺下啊,難道要我來教你嗎?」
多相似的一句話啊,
當年我也是這樣和厲夭說的,
那天雪下的很大,厲夭拘謹地站在我的門前,
我知道他缺錢,來找我無非是一種交易。
我誘導地站原地,看著年輕的厲夭說,
「去那躺下啊,難道要我教你嗎?」
他說:「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你就會救我媽媽嗎?」
我漫不經心地拿起手邊的包,輕輕放在他的麵前,
「對啊,這個包,就夠你下半輩子無憂了。」
年少時的收獲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厲夭第一次在那樣大的落地窗前取悅一個女人,
而窗外,是不經遮擋的風雪。
回憶裏起伏的臉和現在酒吧裏的臉開始重合,
厲夭發了狠地在沙發上要我,
疼得開始不自覺想起那個晚上笨拙的他,
真不一樣啊,
他現在這副樣子,不都是我搞得嗎?,
所以在他買斷‘紅玫’供應的時候,
我就知道,他不是看上了我這個女人,
而是,他想報複我啊。
2
那天厲夭在酒吧要美人的事跡傳遍了這個圈子,
盯上我這個曾經的施家大小姐的人不在少數,
可是礙不住厲氏的勢力他們不敢得罪,
但,總有不怕死的跑到我的麵前,
李勝撐在吧台前,和我說,
「施玫,我知道你離不開厲夭,可是你以前的名聲我也聽過,和我玩一晚不是什麼問題吧。」
「畢竟,你和厲夭玩的那麼花。」
我笑吟吟地,
和他說,「好啊,今晚酒吧旁的巷口見。」
等到他躺在巷口地上的時候,
李勝嘴裏的臟話全都罵進了我的耳朵裏,
「你不是那麼多仇家嗎?怎麼敢惹我施玫!」
「合著這麼多年你在酒吧裏都是裝的?」
我跪坐在他的身邊,看著鼻青臉腫的他,眯了眯眼,
「李勝,之前李家呢在施家麵前,就是一個小企業。」
「所以我,你不太知道我也理解,不過我想告訴你,李勝,我的拳腳功夫還是可以的。」
「你再敢在我麵前蹦躂,我手也不會軟的。」
圈裏人都看我笑話,沒有厲夭在的這幾年,我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不是李勝這個酒囊飯袋能想得明白的,
其實,我不是隻有依靠在厲夭身邊躲過仇家這一條路的,
可我,靠近厲夭,
其實是因為,我當年,也是真真切切愛過厲夭的,
是什麼時候愛上厲夭的呢,
在那個草坪生日會上,我剛知道我爸喜歡男人的事情,
我爸怕這樣的我出現在他朋友的麵前,
我哭嚷著還是被我爸鎖在了樓上,
隔著玻璃開著草坪上一群虛與委蛇的人搭話,
我厭惡地把桌子上的紅酒砸在了地上,
可眼神卻不自覺注意到了樓下的厲夭,
厲夭那天應該是來生日會上做服務生吧,
清秀生疏的他魯莽地把紅酒撒在了我爸的衣服上,
我爸潔癖嚴重的不像話,當即就黑了臉,
厲夭慌亂地拿起手邊臟得要命的抹布把我爸衣服上的酒漬擦的更亂,
我沒來由地,笑出了聲。
轉身桌子上的酒杯裏,還倒著我沒有打碎的紅酒,
好甜,他就那樣笨拙地,闖入了我的生活。
甚至我之後按照記憶調出的紅玫,
也救了用力活著的我,
李勝在我身後罵我,
「施玫你家活該破產,一家人裏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你媽亂搞,你也亂搞,裝什麼清高!」
我起身離開了那個巷口,
李勝說得對啊,我們施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所以我爸進監獄了,我媽遭不住沒錢的日子自殺了。
而我,用力的活著,
用盡一切力氣。
不知道是不是過往讓我心都快呼吸不過來,
我迷迷糊糊走回家的時候就暈倒在了地上,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
我人已經在醫院了,
那個醫生站在我的麵前,
恍恍惚惚地,清晨的陽光好晃眼,
醫生說,「施小姐,你懷孕了。」
3
我順著聲音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懷孕,她還真是,會找時機啊。
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記得以前厲夭會摸上我的頭,說,「施施,你爸說你是他捧在手上的玫瑰,隻管美麗綻開就好。」
我笑了笑,我爸爸才不會這樣呢,
他可能愛我吧,可是他愛的,還是那一束擺在施家的玫瑰啊。
我說,「厲夭你真是膽子大了,還敢摸我的頭!」
厲夭眼睛亮亮的,因為他可以看到我說假裝威脅他的話時,
唇角是勾起的。
但,我在施家時一直被人捧在手心上,
還沒有學會,怎麼去嗬護,另一個小生命啊。
厲夭的電話把我從晃神裏拉了出來,
「施玫,你在哪?」
我開口,「醫院。」
我沒想到厲夭跑過來的時間這麼短,
不過他說,「李勝是你打的對嗎?」
我點點頭,
「怎麼,看不上李勝?」厲夭說這話的時候,
抓著我的手緊縮了一下,
我看了看他跑來時衣領上融化的雪,
心裏也跟著泛冷起來,他甚至都沒有問我,
我怎麼會在醫院呢?
我抬起頭和他對視,語氣平淡地說,
「對啊,厲夭,李家怎麼能有你這個新貴勢力雄厚呢?」
厲夭氣得咬牙切齒道,「施玫,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
我嗤笑了一聲,「對啊,厲夭,當初分手的時候我不就說得很明白嗎?」
醫院裏的空調熱氣開得格外足,我還是隻能看到窗外的風雪,
我和厲夭分手的那天,天氣也不太好,
我剛從監獄裏出來去見了我爸,
他說,「施施,施家的事我沒讓你沾上半分,施家倒了你還能活,記得以前爸爸的朋友嗎?」
「都不要去找他們,爸爸教了你求生的技能,好好活下去好嗎?」
我呆滯地看著施家房子被查封,
我我衝進去的時候,媽媽的屍體還留著體溫,
媽媽留給我的日記裏說,「這一輩子,都沒有一個人來愛我,所以,我才會瘋狂地找不一樣的男人,是你爸爸先對不起我的,我怎麼這麼慘啊。」
我想去抱她,可是被周圍的警察攔住了,
混混沌沌地,厲夭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到了厲夭的麵前,我說,
「厲夭,我們分手吧。」
那時厲夭眼睛猩紅,問我,「為什麼?」
「玩膩了。」
4
那天真冷啊,就像今天在醫院裏的風雪天一般,
厲夭從醫院裏走了,
他走時那門巨大的聲響把我從回憶裏拉了出來,
我依稀聽見了他走時的話,
「既然你這麼自私,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吧,」
「我想喝‘紅玫’了,還能站起來就到酒吧。」
我低頭自嘲的笑了笑,這都是我自己找的啊,
厲夭不愛我,不都是我多年前所希望的嗎?
我拖著我疲軟的身體到了酒吧,
厲夭和李勝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走進那個包間,
眼神就好像看著砧板上的獵物一樣掠奪,
我腳有些發冷,厲夭,你能不能像從前一樣,
稍微,心疼地看看我,
「施施,調些酒,我想喝。」厲夭遞過來酒杯時手有些緊縮。
我接過東西,調出一杯又一杯的‘紅玫’,厲夭一口都沒有喝。
他坐在沙發上調笑,
「這麼久調出來的酒,不能浪費吧。」
李勝笑得癲狂,有人撐腰更加肆無忌憚,
「那就施玫喝吧,畢竟是自己辛辛苦苦調出的酒。」
我盯著厲夭,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放在我的身上,
不過就是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上的酒杯,裏麵的紅色液體,
星星點點泛著細光,
染濕了我的臉龐,
一點一點,喉嚨開始發幹,我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酒,
嗆得我咳嗽起來,
厲夭眼神終於放在了我的身上,瞳孔緊縮了一點,
我注意到了,弱弱地開口,
就想他能夠想起以往我們的愛意。
「厲夭,我......」
我還沒有說完厲夭的手機鈴聲便打斷了我的話,
「白薇,嗯,好。」
厲夭仍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卻起身說,「白薇在商場受欺負了,我等會過來。」
我拉住厲夭的衣角,
「厲夭,你可以留下來幫我喝酒嗎?」
他終於扭頭看我,眸光中全是欣喜,
李勝的聲音卻恰時想起,「厲總,施玫可是千杯不醉怎麼會有事,現在不讓她長長教訓,以後可怎麼辦。」
厲夭泛冷的手把衣角抽出了我的手裏。
「我先去看白薇。」
我的手垂在了地上,酒吧的地好冷,
李勝的聲音還在響著,
「喝啊,施玫,這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調出來的。」
是啊,這都是我辛辛苦苦調出來的。
厲夭,是你要走的,是你要親手殺了這個孩子的。
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心疼的。
一個酒杯摔在了李勝的腳下,
我扭頭去看他,他被嚇得噤了聲。
他以為,我不會再喝酒,
我卻拿起桌上那數不清的酒杯,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裏灌,
冬天的酒,也格外的冷啊,
以前,厲夭看我冷,是會拿出我的手放在懷裏搓的,
可是現在,就是因為白薇受欺負了,
他怎麼敢,敢用‘紅玫’來傷害我,
他不知道,‘紅玫’就是因為那天在草坪生日會上我喝那杯紅酒之後調出來的啊。
‘紅玫’裏,是我的愛啊。
我笑吟吟地,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不知道喝了多久,
肚子好疼,我疼得倒在了地上,
臨昏迷前,我好像看到一個慌張的影子往我這裏跑來,
「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