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郎,快和各位師兄弟們問好。”樹宇微微一笑,對著冬郎說著。
“四師弟,還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人如此的照顧呢。”說話的是一個儒生模樣的人,其身後坐了三個人,兩女一男。
“二師兄,我隻是覺得這個人和我有緣。”
“的確,冥冥中自有安排,你能和這個小家夥投緣,看來也是注定的。”一陣傳音從虛無傳來,眾人不禁嘖嘖稱讚,大師兄的修為是與日俱增了,隻見一個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從遠處走來,這一步落下,那一步卻在百丈開外,在他身後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少年,長得眉清目秀,臉上竟沒有一點瑕疵,柔美中卻不失男子的陽剛,微微一笑,立刻就讓大部分女弟子心神蕩漾,不用說,這就是大師兄的親傳弟子——玄鑒 了。
說話間,大師兄已經到了幾位師弟的周圍,盤腿坐下,聽說,最接近師傅修為的,就是這個剛剛說話的大師兄。他是師傅收的第一個弟子,也是最用心調教的,亦是修煉最刻苦的。最有希望繼承師傅的衣缽,平日裏閣主不出麵的時候,閣中大小的事情都是大師兄決定的,看到師傅坐下,玄鑒也站在一旁,靠近他的女弟子臉上顯示出壓抑不住的興奮,沒有靠近他的弟子則是一臉失望,仿佛她們不是來聽師傅們講解,而是專程來看眼前這個叫玄鑒的男子。
漫漫長夜,眾人不斷討論著最近遇到的瓶頸,感悟。冬郎卻是一點也聽不懂,昏昏欲睡。但冬郎身後劍閣的眾人卻是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搖頭晃腦。
冬郎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終於要睡去。這時,遠方傳來一陣嗬嗬嗬的大笑,這一笑仿佛將冬郎的睡意驅逐了。冬郎打了個機靈,原本快趴到地上的他又迅速坐好。
一個身影從遠方飄然而至,衣袍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墨跡,在冬郎看去,這些墨跡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不斷地遊動,在衣袍背後有一個大大的“劍”字,他,正是白天和冬郎見過麵的老人家--無道子。看到你們討論的這麼熱烈,老夫也來湊湊熱鬧,你們不介意吧。
“師傅哪裏的話,能聆聽您的教誨,我們求之不得。”說話的是大師兄。眾位師兄弟和弟子們紛紛起來鞠躬並且一片附和。
“你們講就好。”吳道子擺擺手,說道。
無道子頭一轉,看到了冬郎,頓時來了興趣,“小友,你看這滿天星鬥,是星比較明?還是月比較明?”吳道子饒有趣味的問了冬郎一個問題。眾人嘩然,誰都知道月亮比較亮啊,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幾個師兄弟也摸不著頭腦。冬郎抬頭,看到漫天星鬥,月亮卻是隱藏在薄雲之間,若隱若現。
“是星星。”冬郎回答。這時,人群中終於傳來陣陣的嬉笑聲。“聽到沒有,他竟然說星星比月亮還亮。哈哈哈。”幾位師兄弟則是沉默一言不語,紛紛開悟這句話。
“哦?何以見得?”吳道子笑著問。
“因為月亮被雲層擋著了啊,看不到月亮,隻有星星在天上,娘親告訴我,他和爹爹會在天上變成星星看著我,如果月亮太亮的話,我擔心我娘親看不到我。”冬郎回答。
眾人一片嬉笑,聽到沒有,他說他的爹爹和娘親在天上,哈哈,不知道是不是他腦子有問題,眾人小聲嘀咕,八師弟一臉沉默,眼光看向眾人,眾弟子頓時低下頭,玄鑒則是看著冬郎微笑。
“不錯,不錯,”吳道子捋著胡子笑著。“資質一般,腦袋還可以。”
“師祖說什麼?說不錯,我沒有聽錯吧。”人群中傳來質疑聲。
“嗬嗬嗬,世間無巧合。以後你就跟著樹宇修煉吧,老夫早已經不問世事多年,我們劍閣平常的事物,也都是他們幾個處理。”吳道子說完,就坐了下來。
幾個師兄弟一拱手,見師傅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便又開始討論起來。
冬郎此時雲裏霧裏,也不知道成為樹宇弟子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劍閣的弟子可了解的很,雖然是弟子,但能得到殿主的指點可以省去不少彎路,雖說隻是一些彎路,但這彎路也可長可短,短的可能隻是片刻,長的說不定就是百年,況且樹宇沒有弟子,更能將精力全部放在冬郎身上,今後冬郎的實力若是強悍一點,說不定就能成為殿主了。眾人一片惋惜,為什麼剛剛不說是星星呢?
“或許,孩子的眼光,沒有見過太多東西,是最純真的,而我們修道者,早已經被時間改變了太多,原本最質檢的心早已磨滅,以至於現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以至於親眼看到的也不敢相信”。大師兄回答。眾人一片沉默,顯然是默認了大師兄的話語。一夜的討論,無道子也時不時的糾正一些觀點,今晚,確實讓人受益匪淺。
眾弟子看到冬郎被收做親傳弟子,內心難免有些不快意,但是礙於師祖師傅都在場,眾人都選擇了沉默。
昨晚的討論,冬郎聽到一半就睡了過去。樹宇看到冬郎睡去,也沒有把他叫醒,而是將外套輕輕蓋在了他身上。等討論結束後,就將冬郎送回了屋子。自己也回到小木屋內,盤腿一坐,精力又回複如初。
一直睡到晌午,冬郎這才醒來,許是從來沒有熬過夜的緣故,醒來後的冬郎感覺全身乏力,隱隱有種無力的感覺,活動了好一會,身體才慢慢恢複正常。
冬郎出了門,今日的陽光依舊很好,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醒了啊,冬郎。”樹宇聽到了聲音,也打開門走了出來。
“睡的挺舒服的吧。”樹宇笑嗬嗬的說著。
“嗯。”
“走吧,我帶你去領一些需要用的東西。”樹宇說著,向前方走去,冬郎也急忙跟了上去。兩人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一座塔矗立在了眼前,塔有七層,不過越往上越是看不清楚,冬郎現在隻能看到一層,上麵六層就像是被迷霧遮掩一樣,越往上,東西也越好,弟子隻能在第一層領取物品,以後實力提高可以去高一層的塔裏,當然,一些功法裏麵還是可以找到的。樹宇在冬郎身旁不緊不慢的說著。
“我們進去吧,”樹宇帶頭就走了進去。屋內,一個中年人模樣的人正在整理著東西,各種各樣的東西被他收拾的整整齊齊,有很多東西冬郎根本叫不出來名字,有的像一個盤子,通體漆黑,有的像是一根竹子,有的像是圍棋的棋子一樣......那個人看到樹宇進來,又撇了一下冬郎說“是給這個小子拿東西嗎?”
“是的,師兄。”男子一揮手,兩件小小的衣服就扔了過來,還有一把小劍,大約有冬郎一半高。樹宇一拱手,“多謝三師兄。”那人一擺手“四師弟哪裏的話,應該的,看你的實力,應該是又精進了不少吧,站在連我也看不清了。”“哪裏哪裏,師兄的觀相術才是越來越厲害了。”樹宇和他客套了幾句,就帶著冬郎離開了。
出了塔,冬郎問,“剛剛那個是師兄?”
“哦,嗬嗬,他比我早入門幾十年,按照輩分算是我的師兄。”
“哦,這樣啊。”此時的冬郎開始把玩手裏的東西,那柄小劍似乎很和冬郎的胃口,拿在手上有種冰塊一樣的感覺,劍身有些透明,似乎還有著紋路在上麵,不過這紋路實在太輕,看的不是很清楚,這兩件衣服冬郎也很喜歡,白色的衣服上麵還有褐色的條紋,領口處有淡淡的“劍閣”兩個字,背後也有和吳道子一樣的一個“劍”字,給人一種高雅的感覺。
“對了,冬郎,這把劍你現在還是少用一點,畢竟你目前一點基礎也沒有,用劍的話,說不定還會傷了自己。”樹宇緩緩說道。
“好吧。”冬郎似乎很無奈,緩緩的收起了那柄小劍。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就快回到了小木屋那裏。
此時,十師弟正在門外張望著,看到樹宇他們回來,一邊招手一邊喊“四師兄,快點啊,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他們準備好什麼了啊?”冬郎問。
“等進到屋裏你不就知道了。”樹宇看著東郎意味深長的一笑。
進到屋裏時,冬郎看見五師弟,六七八九十師弟早就在兩邊坐好了,他們身後分別站著自己的徒弟,要說最霸氣的,就是七師弟的淩霄七子了,隻見他們分開,腳踏天位,赫然呈七星陣的態勢。六師弟的弟子二人,都是著一身灰衣,樣子竟然一模一樣。八師弟身後有三個弟子,呈一個三角形站位,三個人頭上都用紗布包起來,像是受了傷。九師弟,十師弟分別有四個弟子,九師弟是四個女弟子,十師弟是四個男弟子,樹宇徑直走向前方的首座坐下,對站在下方的冬郎說“冬郎,你我冥冥中有緣,我也順天意而行,今日,我收你為徒,傳你功法,你是否願意?”
冬郎沒怎麼聽懂樹宇說的話,但聽到了“是否願意”四個字,就說,“我要願意,還能留下來嗎?”聽到冬郎的話語,淩霄七子中的一個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七師弟一轉頭,那人又強忍住自己的笑意。其餘的弟子都麵無表情的看著冬郎,有的忍不住,嘴角不斷地抽動......
樹宇無奈的笑了一下,“當然可以,就是你以後要叫我師傅,在座的都是你的師叔,就是這樣,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師傅。”對冬郎來說,能留下來學到本領就好,關於稱謂,冬郎也不能理解師傅和師兄有什麼不同。
聽到這,樹宇微微點頭。“拜師還要行三跪九叩之禮,你知道嗎?”樹宇問著。
“知道”。說完,冬郎就開始了拜師禮,當年他拜劉大伯為師的時候,做過一次,這次算是輕車熟路了。
行完了拜師禮,這時,五師弟起來,對著樹宇說“師兄,恭喜恭喜啊,覓得良徒。這是我們幾個師弟以前外出做事的時候偶爾找到的冰係的功法,就送給師侄吧”。
“冬郎,還不多謝幾位師叔。”樹宇也沒有太客套,收徒的時候師伯師叔都會送上一兩件見麵禮,這很平常。
“多謝五師叔,六師叔,七師叔,八師叔,九師叔,十師叔。”冬郎一個一個說著。
“哎,無妨,我們閣內本就沒有冰屬性的人,你能得到,也算是緣分。”十師叔說著。
“嗬嗬,也真是緣分,冰屬性功法本來就少,如今冬郎得到,也真是命裏自有安排的吧。”樹宇說了一句。
幾位師兄弟寒暄了一會,就離開了。樹宇將手裏的《寒冰決》遞給了冬郎,“以後,它就是你的了,努力修煉吧。”冬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惜,你是冰屬性的,為師所修是風屬性,木屬性為主,功法心得不能盡數傳授於你,以後的困難,還是要靠你自己走啊。”
每個人生來都會有自己的屬性,有的人天生隻有一種,有的人卻有兩種,兩種的人所修煉的功法也就多些,也相對稀少一些,往往是一經發現,就被當做重點弟子培養。不過,事無絕對,也可以通過後天的機緣,獲得別的屬性的種子,然後慢慢修煉,讓自己也有別的屬性。每多一種屬性,修煉的困難也多一分,同時,實際也就越強悍。比如吳道子,身上就具備三種或者三種以上,具體是幾種,除了幾個閣主,就連弟子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