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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我被鬧事者挾持,脖頸處被劃出血時,傅子言正挽著他的助理在買單。

看到我滿眼的驚恐,他第一反應是將顧清清護在身後,告訴她:“閉上眼,不適合你看。”

顧清清受到了驚嚇嗚咽大哭起來,傅子言想都沒想直接抱起她離開了。

傍晚我剛包紮結束,就刷到了顧清清五分鐘前更新的朋友圈,那是一份孕兩月有餘的報告。

我靜靜地點了個讚,給家裏打了通電話,“你們提的意見,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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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很快給我打來電話,“雪寧,你真的想好了?”

“這一次不會再騙爸爸媽媽了?!”

我沉默了幾秒,摸了摸自己包著紗布的脖頸,堅定地回了句:“想好了。給我一周時間,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家。”

電話掛斷後沒半個小時,傅子言捧著一束粉玫瑰走了進來。

他身上夾雜著複古玫瑰的味道,我熟知那是顧清清最愛用的香水。

我是一個對氣味很敏感的人,我多次提醒過傅子言不要和顧清清走太近,我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可是傅子言每次都當做耳旁風一樣,自從顧清清應聘進他們公司,傅子言的衣服上沒有一天不帶著玫瑰花的味道。

我睨了兩眼他放在床頭的花,上麵寫著:“清清寶貝,收。”的賀卡還夾在上麵。

他蹙了蹙眉坐在了我的身旁,指了指我的脖子問道:“這次又得罪誰了?”

傅子言不喜歡我律師的工作,他總覺得我會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最開始的幾年,他多次勸說我放棄這一份工作,說不希望總是在各種場合聽見我沈雪寧是對方辯護律師的消息。

我看著他一臉的不悅,苦笑出聲。

“我這個工作性質,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時,傅子言的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

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打著字,嘴角上揚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這個世界上目前隻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做到信息幾乎秒回,那就是顧清清。

自兩年前顧清清出現之後,傅子言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即使是人到家了,也是坐在沙發上把玩手機,好幾次我見他笑得很開心忍不住問道遇到什麼喜事了。

有時他也會忍不住和我分享,“你看清清多麼有趣,晚上自己曬個內褲都能掉下樓。”

那一次我的眸中盛滿了震驚。

我是一個分享欲很強的人,我總是愛發各種隨拍給傅子言看。

他幾乎都是已閱,從不回複。

我有幾次沒有忍住追問他為什麼總是不回我的信息,他都會蹙眉一臉無語地對我說:“你每天真的有這麼閑嗎?”

我的分享在傅子言的眼裏是閑著無聊,而同樣的分享生活。

顧清清發的一條信息在傅子言的眼裏就是有趣。

而且晾曬內褲這麼私密的事情,不是一個普通助理應該和老板分享的。

傅子言的雙標行為真的很明顯,隻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我歎了口氣,忍不住開口問他:“這麼忙,今天來找我幹什麼?”

傅子言冷著臉抬眸看了我兩眼回道:“不是你說的,出了事我要第一時間趕過來?我不是怕你又鬧小孩子脾氣?”

這兩年,我和傅子言爭吵的次數多於之前八年。

以前我發脾氣傅子言總是會第一時間承認錯誤,還會買很多我喜歡的小玩意哄我開心。

但是這兩年,哪怕是傅子言先挑起的爭吵,他也不會再認錯,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發泄完脾氣就摔門而出。

如果我追問他去了哪裏,那麼下一秒他就會將我拉進黑名單。

隻有我主動買禮物送到他公司,示好求饒,他才會鬆口原諒我,並且對我說一句:“下次不許再耍小孩子的脾氣了。”

之前傅子言從未嫌棄過我的脾氣,還會逢人就誇我脾氣好,善解人意。

我剛準備開口,傅子言的手機響起了特關音,他回了一句:“馬上就到。”後就匆匆離開了病房。

換做以前,我就算是輕微的感冒發燒,他也會緊張到不行。

這一次我受了傷住院,他也沒有留下一句關懷,甚至晚上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安排助理給我送晚餐。

我一個人點了份外賣吃完一直等到半夜,也沒有等到傅子言的一條消息。

三天後,我回了家。

家裏沒有傅子言回來的痕跡。

我癱坐在落地窗前,腳邊是撕碎的我和傅子言的所有合照。

再過一周就是我們的十周年紀念日了,說來也可笑。

當初的承諾似乎隻有我一個人記住了。

傅子言十年前在學校的櫻花樹下向我告白時曾經允諾過:“如果我們能攜手走過十年,我就娶你回家。”

因為他的一句承諾,我不惜和家裏決裂也要留在江城。

畢業後這六年,爸媽聯係過我多次,讓我考慮清楚,說傅子言並非我的良配。

當初戀愛腦的我是聽不進去這些勸告的,我義正言辭地對爸媽說:“你們錯了,我和傅子言一定會白頭偕老。”

現在想想當初我反駁爸媽的那些話,隻覺得自己經曆尚淺,不懂得人心是善變的。

我沒有任何猶豫,將照片全部燒毀了。

開窗通風的時候,我聽見了樓下停車的聲音。

傅子言剛打開門就捂著鼻子問道:“你在家裏幹什麼?怎麼一股怪味。”

傅子言有輕微潔癖,他每次進門都需要我拿好家居服在門口給他替換上。

這一次見我兩手空空走下樓梯,他的神情立馬變得不悅。

“沈雪寧,你什麼意思?聽見我回來了,衣服呢?”

要是換做之前,意識到我忘記拿,我一定會立馬飛奔上樓去取。

我不願意讓傅子言皺眉,我喜歡永遠麵帶笑容的他。

雖然他在公司是個冷麵虎,但是我希望他在麵對我時,是愉悅的。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走下了樓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見我坐著不動,傅子言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沈雪寧,你是故意裝聾?趕緊上去給我拿家居服!”

“一個總是被人追上門的廢物,誰允許你衝我甩臉色?”

我捂著不適的小腹,搖頭拒絕。

“你自己上去換吧,又不是沒有收手。”

我的話音未落,傅子言已勃然大怒。

“本來今天想早些回來陪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識趣。”

說完,他猛然甩脫身上的大衣,踉蹌著走到了我的跟前。

似乎已經忘了昨天我兩天前剛受了傷,他用腳踢了踢我。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去給我下碗麵條,我可以考慮破例原諒你一次......”

看他仍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我突然開口。

“你搬出去住幾天吧。”

傅子言一臉詫異地看向我,仿佛不能接受這句話從我口中說出。

我不是沒看見昨天顧清清更新的朋友圈,照片裏傅子言正在廚房熬湯,而顧清清則坐在一旁捧著臉看他,兩人對視是眸子裏都是深情。

配文是:我多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這兩天我反複回憶著受傷那天。

那麼緊急的情況,換作任何一個親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衝到跟前來保護。

但是身為我男朋友的傅子言卻第一時間選擇抱起受了驚的顧清清就走。

要不是商場的保安訓練有素第一時間衝上了踹飛了鬧事者,我恐怕早就已經入土。

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後怕。

醫生告訴我,我是疤痕體質,脖子上的傷很深,一定要悉心護理,後續不能發炎。

要是想完全祛疤,必須飛去新國就診。

傅子言那天看見我脖頸處滲著血的紗布,麵色依舊平靜。

我知道,就算那天我被人捅傷到殘廢,他或許也隻是動動眸子。

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了。

我這麼多年的付出他都已經忘記了。

他曾經在公司走向正規的那天握著我的手激動地感恩:“雪寧,我以後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生活。謝謝你一直支持我,我不會忘了來時路。”

有意思的是,短短幾年,他早已經忘了。

我見傅子言一言不發,起身將早已經給他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了他的麵前。

“你想讓我去哪裏?”傅子言看見行李箱後忍不住追問。

明明是他總是夜不歸宿,這一次我主動讓他離開,他卻顯得不習慣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口回應,他便補充道:“後天,清清弟弟的案子要開庭,你不要忘記了。”

我的手忍不住顫抖了兩下,雖然早就知道傅子言為了顧清清什麼都願意做,但是他說出這句話時,我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了兩下。

我語氣冰冷地說:“傅子言,我受傷了。”

傅子言陰沉著臉,看了我兩眼。

“這點小傷,後天還不痊愈嗎?你怎麼這麼矯情?纏著紗布是不能開庭嗎?”

“你學學清清,就算高燒也按時上班為我服務。”

“沈雪寧,你好歹也是江城的知名律師,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就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

“還是那句話,隻能贏,不能輸。”

聽到傅子言這番不顧我身體,無所謂的話語,我的胸口處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堵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個案子的勝率本就非常低,按照我的認知我是萬萬不會接下來的。

要不是顧清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央求傅子言,讓他向我施壓我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傅子言和顧清清真的背著我在一起了,我不忍傅子言難做,才咬咬牙鬆了口。

沒想到到了現在,傅子言直接變成命令式的語氣了。

我知道這場官司要是輸了,我會麵臨傅子言的何種責怪。

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介意了。

我將傅子言的行李箱推到了門口,打開門做謝客狀。

“我早就和你說過,這個案子我隻能盡力。”

沒等傅子言開口,我便直接關上了門。

我和傅子言是大一開學那天認識的,那天我作為新生代表上台發言,結束後被一群新生圍著要聯係方式,傅子言也是其中一位。

那是的他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

我們同時應聘進了學生會,一次團建中,傅子言不慎被舞台上的吊燈墜落砸傷。

是我第一時間給他簡單包紮打了急救電話。

那次我幫著傅子言付了所有的醫藥費,因他的左腿失血過多,有輕微暈血症的我一路邊吐邊安慰他。

他對我感激不已,慢慢地我們越走越近。

我們會一起去圖書館,會一起去電影院,也會一起去吃夜宵。

就這樣,在大二開學那天傅子言準備了一場簡單的告白禮,我們順利地走到了一起。

畢業前夕,傅子言央求我為他留下,說他想創業。

我無條件地支持他,把家裏打給我出國留學的錢全部拿給了他創業。

爸媽為此和我大吵一架,說我要是執意要和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就和我斷絕關係,還讓我喪失沈氏的繼承權。

我無所畏懼,直接選擇和家裏決裂,成為傅子言堅強的後盾。

公司剛起步的那兩年,我陪著傅子言喝了很多的酒,為了讓他站穩腳跟接到項目,我甚至喝到胃出血都毫無怨言。

顧清清出現之前,傅子言對我是很體貼的。

他會心疼我工作加班,每次都會給我點一份熱騰騰的外賣。

我們是圈子裏眾人誇讚的神仙眷侶,大家說我和傅子言都足夠努力,一定會擁有光明的未來。

一切從顧清清進入公司那天就變了。

那個知道我生病就會緊張到不行,會放下手中的一切送我去醫院的傅子言變了。

有一次我因連日的勞累爆發了急性蕁麻疹,整個人腫得不成樣子,我哭著打電話向傅子言求助,他卻冷漠地回我一句:“我在公司開會,過敏了就吃藥,你讓我回去有什麼用?”

我強撐著身體起身準備打車,聽見了電話那頭顧清清嬌滴滴地說了一句:“傅總,你皺眉嚇到我了。”

那晚要不是出租車司機心地善良,我恐怕就會因為窒息昏迷而延誤了治療。

搶救室外,醫生聯係不上傅子言為我簽字,還是我懷孕八個多月的閨蜜趕過來為我簽署了手術同意書。

麻藥醒後,我瀏覽了顧清清的朋友圈才知道,那晚傅子言帶著顧清清圓夢看星星去了。

我也喜歡浪漫,喜歡星空,可是我每每提起去木屋度假三天看星光,傅子言總是會語氣不耐地回我一句:“你幾歲了?還那麼幼稚。”

我看著傅子言離開時的瀟灑背影,忍不住給他發了條信息。

“我看見顧清清發的朋友圈了,恭喜你。”

傅子言沒做猶豫給我回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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