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北內戰,滇民全都湧到我國邊界。
妹妹同情他們,從沒人知道的缺口處接了一名滇民回家。
我發現之後,連忙告訴了駐邊戰士。
滇民無惡不作,最擅長的便是詐騙,在境外都能整得我們家破人亡,更何況在境內,我不想將家人至於水火之中。
後來妹妹救回來的那名滇民逃回了滇北,成了滇北最大的企業家,身價上百億。
妹妹氣的發瘋,她說當初要不是我報信,現在她就成了總裁夫人。
爸媽也覺得是我斬斷了他們變成有錢人的機會。
他們將我賣進滇北,讓我受盡折磨而死。
再睜眼,妹妹驚慌的衝進屋內。
“賤人,快來幫他處理傷口!”
我拎著行李箱從窗口翻身離開。
這次,我再不會阻止你們的美夢。
1
“賤人!快來幫他處理傷口!”
我猛地睜開眼。
烙鐵落在身下的痛感還殘留在身上,我禁不住蜷起身子。
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家裏。
我重生了!
本就脆弱的門板被撞得掉下了木屑。
“快死出來!”
黃晴尖銳的喊聲很是刺耳。
門砰的一下被踹開。
黃晴一臉不爽,“叫你怎麼不應?聾了?”
“快滾出來!”
我順著門口望去。
一個全身被鮮血覆蓋的男人躺在地麵上。
要不是他還在起伏的胸膛,還真像個死人。
這是那個滇民薑池。
上輩子我被賣到滇北之後,幾經轉手,最後落在了薑池手裏。
他日日折磨我,所有的酷刑我都經曆過。
“要不是因為你,我可不用受這麼多的苦!”
他如厲鬼般的聲音猶在耳邊。
我骨頭縫裏都隱隱作痛。
他跟我家人一樣,恨極了我。
因為我把他的下落告訴了駐邊戰士。
駐邊戰士抓拿他去審問。
我根本這不知道這人就是滇北的大龍。
進了監獄,他自然受到很多的虐待。
畢竟死在滇北的同胞太多了。
所有人看見他都會想起那些死無全屍地戰士們和家破人亡地人民。
他九死一生逃回了滇北,將我買下。
烙鐵、水刑、鞭子、辣椒水......
他將所有陰毒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活生生將我折磨而死。
痛苦的記憶一幕幕浮現。
我攥著心臟,幾乎喘不過氣。
啪!
“發什麼呆?!快去!”
黃晴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扇得我頭都翁了一下。
我垂著頭,“好,我換掉睡衣就去。”
“別磨蹭,快點!”
黃晴雖說長得好看,但和我相比還是遜色不少。
她絕不會讓我穿暴露的衣服出門。
聽見我要換衣服,她罵了兩句摔門出去。
我麻利的將自己僅有的幾件衣服收進破爛的行李箱。
這個家本就沒有我生存的空間。
最後看一眼這不足廁所大小的房間,我拎著行李箱從窗口竄了出去。
餘光中,薑池好像醒了,正靠在黃晴的懷裏。
既然,你們想和薑池糾纏在一起,我就成全你們!
2
我是黃家收養的孤兒。
算是童養媳。
隻是可惜媽媽沒有生下男孩。
為了生下黃晴,媽媽徹底傷了身體。
黃家不會有男孩出生。
從那以後,我在黃家就像一個丫鬟。
他們對我非打即罵,將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我身上。
可念著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我還是願意給他們養老送終。
隻是沒想到他們會那麼狠心。
為了幾萬塊錢把我賣到滇北。
住在邊界處的所有人都知道,滇北有多可怕。
進了滇北的女人沒有勢力,下場隻有死。
還是痛苦的死。
更何況是經常踩灰色地帶的爸爸。
他什麼都知道。
想到他經常落在我身上的發黃眼珠子,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我不能再回去了。
薑池的事情,我還是得告訴駐邊戰士。
隻不過得換個方式。
我要先拔了他留在滇北的勢力。
遍地荊棘的路上,我碰見了同村的林苑。
她好奇的打量我,“你這是去哪裏呢?”
我咽了咽,“去給你買東西,要是我爸媽來找我,你就說我去了鎮上,知道嗎?”
林苑是我最好的朋友,每次我挨打都是她幫我處理傷口。
因為她我才學的護理專業。
她笑著應好。
我艱難的朝軍營去。
下過雨的山路不好走,等我到軍營已經是滿身泥汙了。
“我要見劉長官。”
上輩子,我在滇北看見過劉長官。
他是臥底。
因為我的求救,他被活著打斷了全身骨頭。
我對不起他。
這輩子,我不想讓他死。
3
我被迎進了一間審訊室。
一位國字臉的軍官示意我在他對麵坐下。
“你認識劉長生?”
我點頭,“薑池不見了,他的集團群龍無首,你們現在可以一網打盡。”
劉長生臥底就是為了找到薑池集團的各種證據還有他園區的布防圖。
我早已把這些東西刻進了腦子裏。
“園區的......”
我正想說布防圖可以畫出來。
一個小戰士突然敲門進來,在軍官的耳邊說了幾句。
軍官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緊盯著我,“劉長生把他的任務告訴你的?!”
我連忙搖頭。
他們這種機密任務連家人都不能說。
“我和他不......”熟。
最後一個字被硬生生咽進肚子裏。
一個人影衝到我麵前,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你個小賤蹄子!為了找男人,竟然找到軍營了?!”
“你要不要臉!”
“晴晴的未婚夫,你還看上了?!”
“人家兩情相悅,我不同意,你竟敢找軍官威脅我?!”
黃女士很是傷心,一旁的黃先生又是一巴掌甩過來。
“還不跟我們回去!胡鬧!”
他們上前來拉我的手,一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黃晴這會兒捂著臉低聲啜泣,看著倒真像個受害者。
我的臉瞬間就腫了。
“長官,他們衝太快了,我不能動手......”
跟在這群人身後跑進來的小兵氣喘籲籲。
長官的視線在我身上猶疑。
我猛地甩開兩人的手。
跑到他身後,“你相信我!我還有東西要告訴你!”
不等長官開口,黃晴突然拉出一個人。
“長官,我姐姐腦子有點問題,這是平常照顧她的護士。”
她說著,一把將林苑推出來,“你說,我姐姐的狀態怎麼樣!”
林苑的視線一接觸到我,立馬撇開眼睛。
我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就連林苑也是他們一夥的嗎?
難道這些年來互相安慰、互相療傷都是假的嗎?!
我聲音顫抖,“你跟蹤我?”
我在心裏不斷祈求,祈求她反駁我。
“快跟我回家吃藥,早上喊你吃藥不吃,現在發作了吧!”
她說得自然,臉上甚至還掛著笑。
好似一個關心我病情的好姐姐。
我的心臟揪疼。
都是假的!
黃家村的人全都是惡魔!
我緊緊抓著軍官的衣服,“你先聽我說完再分辨是否正確也不遲!”
“我可以畫出布......”
啪!
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巴掌再次落在我臉上,阻斷了我的話語。
是薑池!
我驚恐的看著收回手的人。
他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裏!
“是他!快......嗚嗚!”
爸媽緊緊捂著我的口鼻,一把將我扛起。
“不好意思,長官,打擾你們休息了。”
“我們這就回去!”
我不斷的掙紮,絕望的看著站著一動不動的軍官。
為什麼不相信我!
你相信我啊!
剛踏出軍營,我就被丟在荊棘上。
尖刺紮的我滿臉是血。
一隻腳猛地踹上我的肚子。
“賤人!”
“還想去告密?!”
“不知死活!”
痛。
肚子上的痛瞬間通向四肢八骸。
我冷汗津津。
模糊的視線裏,林苑冷眼瞧著我。
我冷呲著笑了出來。
現在想來,她給我處理傷口是怕我早死了。
被虐待的人就輪到她了吧!
她爸媽都死了。
靠著吃百家飯長大。
而黃家在村裏勢力最大。
她自然要討好他們。
“賤人還敢笑!”
黃晴還想給我一腳,但被薑池阻止了。
“寶貝,你不會對她動心了吧?!”
她緊緊拉著薑池的手臂,臉上有些不安。
薑池麵無表情,“等我身體恢複了,就把她送去園區犒勞兄弟們。”
我全身都在顫抖。
那些帶著汗臭味的記憶再次浮現。
薑池的手下都是三觀不正常的人。
在那裏,我身上的衣服就沒有完整過。
就連得病了,也被送去病人區。
那些人身上長著各種各樣地病瘡,惡心至極。
我恨恨朝他吐了口唾沫。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黃晴一腳踹上了我的心窩。
我的心跳都停了一拍,眼前一片白。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我恍惚間回到了上輩子。
“別弄死了!”
我的耳邊盡是嗡鳴。
可我不想死。
重生一回,不是讓我這樣死去的。
就算死,我也要拉著這群人下地獄!
4
我是在牛棚裏醒來的。
牛糞的臭氣反倒讓我鬆了口氣。
還在黃家村就還有希望。
我調整姿勢,讓自己好過一些。
靜靜等待天黑。
前廳喧嘩,我在牛棚都能聽見。
這些人一點都不知道遮掩。
蠢貨。
後門兀的被推開。
我瞬間神經緊繃。
林苑端著一碗飯菜走過來,見我醒了,獰笑。
“你還真是怎麼虐待都不死啊!”
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要我說,你現在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帶著餿味的飯菜抵住我的唇瓣。
她蠻橫的鉗住我的下顎,用力將飯碗塞進我嘴裏。
“像你這種靠臉的賤人隻配吃這種豬都不吃的東西!”
臉頰處被她指甲掐得劇痛,我品到了一絲血腥味。
見我不張嘴,她忽的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趁我悶哼,牙關鬆開的瞬間,她猛地掰開我的嘴。
“吃吧!多吃點!”
“吃的真香!”
“要是黃家領養你那天,你就是這個賤樣,你說,他們會領養你嗎?”
“哈哈,肯定不會,她們恐怕恨不得回家洗洗眼睛吧!”
酸味的菜汁倒進我氣管裏,嗆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狼狽歪頭,咳得喉間滿是血腥味。
林苑見此,笑聲更大了。
“跟狗一樣!”
原來那些傳言是真的。
讀書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村長本來是想讓黃家收養林苑的。
可惜黃家嫌棄她長得醜。
我幾乎是瞬間想到上輩子被迷暈送去滇北的那天晚上。
我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想來,她這麼恨我,迷藥就是她提供的了。
我咳著咳著就笑了。
識人不清啊!
“你笑什麼?!”
她將碗摔到我身上,抓著我的頭發往上提。
“你也就現在能笑了!”
“黃晴說服了薑池,明天天一亮,你就會被送去滇北。”
“到時候,你就好好享受!”
我將嚼爛的飯菜一口噴在她臉上。
“放心,送走了我,他們虐待就是你了!”
她氣急,摁著我的頭就往石頭上撞。
“賤人賤人!”
我鉚足了勁抵抗。
就在腦門和石頭接觸的刹那,頭上的力道一下鬆了。
林苑軟倒在地。
慣性讓我直直撞進一個硬實的胸膛。
來人悶哼一聲。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