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桐的初戀回國做了他的貼身助理,我徹底淪為笑話。
就連我的親兒子也不想要我,去喊任琦珊媽媽。
哪怕是在結婚紀念日,我得到的也隻有老公和兒子的冷言冷語。
“你不要在無理取鬧了。”
“為什麼你是我的媽媽,如果珊珊阿姨是我的媽媽該多好。”
當我終於割舍掉對他們十多年的愛後,他們卻哭著求我回去。
1
自從生了孩子後,吳嘉桐從來為我準備過驚喜。
結婚紀念日這天,他竟然送來一大捧火紅的玫瑰。
我曬了朋友圈,任琦珊的評論卻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要的,能哄太太開心也算物盡其美。”
我這才知道,他在樓下為她買了房。
這份送錯的玫瑰,原本是為她準備的。
我親自抱著花送還,剛好碰上兩人共享浪漫晚餐。
吳嘉桐對我厲聲責罵,毫不留情。
“你來幹嘛?我和琦珊隻是談工作。”
“再說了,我們真有情況,哪輪得到你嫁我?”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糾纏不休問個水落石出。
但這次,我隻輕輕將花拋給他,淡然說道:“祝你們幸福。”
他冷笑一聲,狠狠踩下落地的鮮花。
將我的自尊與愛意,一同踐踏在腳底。
“宋初雪,不要陰陽怪氣的,回家照顧兒子吧。”
“別在這礙事,我們還有正事,自己回去反省一下。”
聽著這些熟悉的責備,我內心竟十分平靜。
從任琦珊家出來後,我把吳嘉桐出軌的事發到了家族群裏。
告訴所有人,我要和吳嘉桐離婚。
從未秒回過我信息的吳嘉桐,瞬間發了張電腦照片到群裏。
“和女下屬正常交流工作。”
接著熟練地撒謊,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宋初雪,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你以為你每月揮霍的幾十萬是誰賺來的?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媽第一個跳出來指責我。
用盡惡毒言語,罵我不配吳嘉桐,逼我向他道歉。
還威脅說,如果我和吳嘉桐離婚,她就去死。
看著這一切,我退出了群聊。
爸媽離婚後,媽媽性情大變,脾氣暴躁。
我在壓抑的環境中長大,因此當年被溫文爾雅的吳嘉桐吸引。
為了他放棄了律師的工作,成為家庭主婦。
可相處的十幾年裏,我才明白,他與表麵截然不同。
他的溫柔耐心全給了任琦珊。
他的禮貌客氣是留給外人的。
麵對我,隻有無盡的冷漠。
他最擅長在人前激怒我,讓我崩潰大哭,大聲質問。
然後再裝出體貼模樣,大度地原諒。
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但這次,他失算了。
舍不得放手的人才會大鬧一場。
死寂的心,不會再起任何波瀾。
我回到家。
12歲的兒子吳巍皺著眉頭質問我,“你為什麼要打擾爸爸和珊珊阿姨工作?”。
“媽,你天天呆在家白吃白喝,怎麼好意思去搗亂的?”
“別出去丟人了,真是的,為什麼你是我的媽媽,如果珊珊阿姨是我的媽媽該多好。”
吳嘉桐對我冷漠,我能怪是我自己眼瞎。
可是血濃於水的兒子也嫌棄我,我真的做不到波瀾不驚。
我忍住眼睛裏的淚,看著兒子摔門鎖上他自己的臥室。
十幾年的婚姻,老公和孩子一個都不愛我。
這裏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深夜吳嘉桐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兒子給我發消息,你不給他做晚飯?”
我抬頭看著他,“昨天是你說今天要帶我們出去吃晚飯的。”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忘了。”
吳嘉桐這才回憶起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你怎麼不早說。”他皺眉,“我工作忙會忘很正常,你帶他去吃不就好了。”
我不再說話。
他扯鬆領帶不耐煩地說:“你還在生氣,你在群裏那樣汙蔑我,我都沒生氣。”
我唰地站起身,“吳嘉桐,你我都很清楚那不是汙蔑。”
“宋初雪,你過分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家,一晚上都沒回來。
2
第二天早上,我聽到吳嘉桐在書房辦公。
我進去,開門見山,“吳嘉桐,我要和你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吳嘉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仍舊忙著手頭的工作。
我在一旁等了他足足一個小時。
就在我快要撐不住,感覺眼前發黑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宋初雪,我不過就是和同事吃了頓飯,你就要跟我離婚?”
“還是你不滿我送同事房子、鮮花?”
我張了張嘴,卻第一次忍住了想要為自己辯解的衝動。
我隻輕輕地說了一句:“簽字吧。”
吳嘉桐一臉輕鬆地說:“兒子的撫養權歸我,你沒意見吧?”
我搖了搖頭,吳嘉桐竟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但為了顯得“公平”,他還是把吳巍叫進了書房,問他:“爸媽離婚後,你想跟誰?”
吳巍真是遺傳了吳嘉桐的基因。
不光是長相相似,就連看向我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高傲和冷漠。
吳巍說:“我姓秦,不姓宋。”
以前聽到這話,我肯定會難過得一夜無眠,默默流淚到天亮。
但經曆了昨晚的事情。
我對吳巍的母愛,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轉身就走進了臥室。
結婚十三年,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照顧吳嘉桐和吳巍的生活起居上。
以至於我在這個家裏幾乎沒有什麼私人物品。
不出十分鐘,我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臥室的時候,吳嘉桐正坐在沙發上盯著股市行情。
他頭也不回地說:“準備去哪兒?我叫司機送你。”
“不用了。”
昨晚我徹夜未眠現在頭暈目眩,但還是努力向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足球從二樓飛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二樓是吳巍的遊戲室。
他總是在做完作業後,在那裏練習顛球。
我捂著被砸痛的腦袋,蜷縮在地上。
吳嘉桐和吳巍交換了一個“她又開始裝可憐”的眼神後。
就任憑我在地上痛苦地掙紮了半個小時。
最後,我渾身濕透,冒著冷汗,自己爬出了秦家的大門,獨自去了醫院輸液。
3
身體不難受後,我直接打車回了我媽家。
我媽一向認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不會收留我。
我隻是打算帶走一些童年的回憶。
不清楚吳嘉桐跟我媽說了些什麼。
我剛下車,就看見她站在門口滿心期待地張望。
確認吳嘉桐沒跟我一起回來後,她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媽媽還不知道,吳嘉桐是絕對不會再到這個地方來的。
他從心底裏,就瞧不起我和這個家。
“你們倆還沒和好嗎?”
“不可能和好了。”
我剛說完,媽媽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她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就像小時候打我那樣,當著過往行人的麵。
拿起門口的掃帚,狠狠地抽打在我身上。
一下接一下,用足了力氣。
“小吳都跟我說了,你能找到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就不能爭口氣?”
“爭風吃醋,胡來一氣,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我告訴你,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下跪也好,懷二胎也罷,必須想辦法讓吳嘉桐消氣,否則就永遠不要回來!”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
媽媽這才停了手。
她把我拒之門外,然後把我的東西一樣樣地丟了出去。
“你現在就給我滾,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吳家!”
小時候我視為珍寶的獎杯砸中了我的額頭。
鮮血混雜著雨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我彎下腰,在一堆雜亂無章的東西中,翻找著屬於過去的記憶。
一輛豪車在我身邊緩緩停下。
吳嘉桐從車裏走了出來。
一手撐著傘,一手強硬地從背後拉起我,把我拽到車上。
“初雪,學乖了嗎?”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會給你依靠。”
“乖乖跟我回家吧,好好向我道個歉,你還是吳太太。”
他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屬於任琦珊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我把頭轉向窗外被雨水打濕的風景。
心裏一片茫然。
曾經的我,把吳嘉桐當作自己的救贖,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訴他。
然而他卻把我那些難以啟齒的痛苦,當作控製我的手段。
他從來不是我的依靠。
更不值得我去愛。
隻有離開他,離開那個所謂的家,我才能過得更好。
正當我沉思時,吳嘉桐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嘉桐哥哥,你怎麼還沒到啊,大家都在等你呢。”
“他們都打趣我,說公司團建怎麼能隻讓老板娘出席,老板自己卻不來,我都快應付不過來了......”
吳嘉桐有些尷尬地看了我一眼。
下意識地想丟下我,又覺得不太合適。
“初雪,公司團建,你也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