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我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孩子和老人,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結果得了胰腺癌。
在生命即將結束之際,我回到了老宅,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卻意外發現了去世十年的丈夫藏在箱底的日記本。
我輕輕地翻開它,最後一頁寫著:
“晨曦,你再等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
他的整本日記,每一頁都和「陸晨曦」有關。
原來,我的丈夫當年並不是意外去世,而是給因病去世的陸晨曦殉了情。
我無力地坐在凳子上,看著放在桌上的丈夫的遺像,眼神變得空洞。
“原來,你一直愛的人都是她,你甚至願意為了她拋棄自己的父母和孩子......”
腥甜湧上喉頭,我憤怒地把他的遺像扔在地上。
“裴周禹,我真後悔嫁給你。”
沒想到,我竟然重生了。
這一次,我沒有再重蹈覆轍,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那段沒有愛的婚姻。
他不屑地跟兄弟們打賭說:“不出四個小時,她自己就會回來找我。”
但三個小時、三天、三個月過去了,她都沒能等到我。
後來,他問我何時能回到他身邊。
我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眼神堅定:“永遠不會了。”
1.
重生之後的第五天,我才終於有了些重活一次的實感。
我看著倒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裴桑珩,第一次沒有冷著臉讓他去寫作業。
我把冰箱裏的菜拿出來,然後接到了閨蜜薑栩栩的電話。
“漾漾,那個品牌的主理人想要見見你,她說你的那張設計稿讓她眼前一亮,她想和你聊聊。地址和時間我等下發給你。”
“好,我會準時去的。”
“你在跟誰打電話?你要去哪裏?”
我轉過身就見到穿著咖啡色風衣戴著銀絲邊眼鏡的裴周禹,他把包隨意放在玄關的櫃子上,皺著眉頭看我。
“嗯,有個麵試。”
我老實開口。
可換了鞋的裴周禹卻輕蔑地笑了笑,然後滿不在乎地開口:
“你隻是普通本科畢業,又在家裏當了那麼多年的家庭主婦,還有哪個好單位願意要你?”
他把風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如果真想去工作,我看小區門口的超市在招聘收銀員,你去試試,也方便帶孩子。”
我沒說話,隻是把鍋裏的菜盛了出來。
我不想跟裴周禹多費口舌,畢竟這頓散夥飯,我還是想好好吃的。
我把菜放上餐桌,皺著眉頭看著急急忙忙把手機藏起來的裴桑珩,我沒說話,隻是轉頭進了廚房拿碗筷。
我沒招呼他們倆,隻是自顧自坐在餐桌前。
“你明天的家長會,我......”
我話沒說完,就被裴桑珩打斷:“你別去!我爸已經跟陸阿姨說好了她會給我去開的!我不想讓大家覺得我媽是個沒文化的。”
裴桑珩因為裴周禹的關係被送進了京北最好的學校,而他的同學,都是非富即貴,他同學的媽媽們,不是富二代就是高知。
相比起她們,我這個普通大學畢業的家庭主婦,的確「上不了台麵」。
“我本來也想告訴你,我不去。”
我把盛了米飯的碗放在裴桑珩麵前,裴周禹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橫豎上輩子我也沒給裴桑珩開過家長會,也沒參與過他學校的任何親子活動。
上輩子,自從我嫁給裴周禹後,我們之間說好聽了,是「相敬如賓」,說難聽了,不過就是一起生了個孩子的室友。
我一直以為裴周禹對我的「客氣」是因為他被逼著娶了我之後的心氣不順,再加上我的確和博士畢業的他有壁壘。
所以直到我找到他的日記本之前,我一直認為,是我高攀了裴周禹。
裴周禹驟然離世,為了把裴桑珩拉扯大,我一天打好幾份工,幹起了保潔。
可裴桑珩卻看不上這樣一個當保潔的媽,他結婚那天,我隻能站在酒店宴會廳的門口看著。
我雖然難受,可我不怪他。
在裴周禹走後,他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後來,我查出了癌症,感覺終於能放下一切重擔,到了另一個世界也能給裴周禹一個交代了。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他留下的日記本,裏麵滿滿當當都是他對「陸晨曦」的愛。
日記就像一麵鏡子,讓我明白了他對初戀的深情,也讓我看清了自己這一生的可笑和自作多情。
我擺好了最後一盤菜,桌上菜肴豐盛,以前都是他們父子喜歡的,現在,都是我自己喜歡的了。
2.
“媽,你不知道我海鮮過敏嗎!你怎麼還做了油燜大蝦!”
裴桑珩氣急敗壞地甩掉了筷子。
如果換作以往,我可能會義正詞嚴地教育他不要隨便發脾氣,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想管了。
既然他這麼喜歡陸晨曦,那就讓陸晨曦做他的媽媽吧。
“那不是給你吃的,是我要吃的。”
我順勢夾了一筷子蝦到自己碗裏,餘光瞥見裴桑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裴周禹打了圓場:“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做這麼多菜?”
我扔掉蝦殼,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散夥飯,當然要吃得好。”
裴周禹的臉色沉了下來,說話的口氣也透著不悅:“黎漾,你什麼意思?”
我起身去臥室拿了兩天前委托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然後放在裴周禹手邊:
“本來想吃完飯再給你的,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想等了。”
“裴周禹,簽字離婚吧。”
“離婚?”裴周禹冷笑一聲,語帶譏諷,“黎漾,你又在作什麼!就因為不讓你出去上班?你但凡學曆不是這麼低,學的不是什麼狗屁藝術,誰會把你拘在家裏?”
我坐了下來,冷靜地看著他,把對裴周禹的濾鏡全都撤掉之後,我發現他也不過是個披著高知皮的垃圾而已。
這頓散夥飯看來是不能好好吃了。
我放下手裏的筷子。
“裴周禹,你憑什麼覺得我在作?你可以瞧不起我隻是本科畢業的藝術生,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教授,你有比大部分人都體麵的工作。”
“我承認,我媽當初拿救命之恩要挾你娶我,是我媽不對,所以我代替她跟你道歉。你不愛我,我們就沒必要一直再繼續兩看相厭下去。”
“無論是你,還是裴桑珩,都要更喜歡陸晨曦,我承認,她比我優秀,也比我更適合做你的太太,裴桑珩的母親,所以我自願讓位。”
我拿出筆來遞給裴周禹:“快簽了吧,離婚也得走程序。”
裴周禹鐵青著一張臉,抬手就將我手裏的筆打掉,然後又一把抓起離婚協議書撕碎。
“黎漾,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少拿離婚來威脅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還有,我和你之間的事,犯不上扯上別人。”
他摔了筷子,帶著怒意去了書房。
至於裴桑珩,對於我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行為早已免疫,他依舊端坐在椅子上吃飯。
以前,每當裴周禹生氣,他就會關起房門,跟我冷戰。兒子在旁邊看著,有時還會跟著他一起數落我。
我總是低聲下氣地去求和,不知道求了多少次。
但這次,我真的不在乎了。
既然裴周禹不肯離婚,那我就走法律程序,橫豎結果都一樣。
3.
第二天,我把行李箱推到客廳的時候,裴周禹沉著臉從書房裏出來。
“你要去哪兒?”
我沒理他,轉身去臥室裏拿外套。
再出來的時候,他一把奪走我手裏的行李箱。
“黎漾,你多大人了還要搞離家出走那一套嗎!你要真想回你媽那兒待幾天,等會兒我送你回去,省得讓她以為你受了多大委屈又上我單位去鬧。”
“到時候又說你爸就我連命都沒了我還這麼對你,很煩,而且,影響不好。”
我沒說話。
我和裴周禹結婚,根本算不上自由戀愛,就連相親都算不得。
充其量就是我媽為了讓我有個好歸宿,用我爸的救命之恩要挾裴周禹讓他娶我,不然就鬧得他身敗名裂。
那時候的裴周禹正趕上要評職稱,如果成功,他就會是他們係裏最年輕的副教授。
不得已,裴周禹娶了我。
我知道他娶我是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我並沒有苛責他上輩子對我的冷淡,我也一直在盡心照顧著他和他的家人。
我知道他愛的人隻有陸晨曦,所以重來一世,我願意把這段錯誤的婚姻及時止損。
我願意把裴周禹還給陸晨曦。
我再次從裴周禹手裏把行李箱拖過來:“如果你是擔心我媽的話,她那邊我會去說,我不會讓她再糾纏你,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快要開門前,裴周禹又一次叫住了我:“黎漾,你連兒子也不要了麼?”
我笑了笑:“裴周禹,他姓裴,是你的兒子。”
我剛打算轉身,就看到穿著知性得體的陸晨曦站在門口。
“周禹,我來給你送點資料......你們這是......吵架了麼?”
見到陸晨曦的那一瞬間,裴周禹收斂了他的戾氣,轉而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
我早就不會因為他對陸晨曦的態度而感到難受了,我朝著陸晨曦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繞過她就要走,卻被她拉住:“嫂子,你別生氣,我來替你教訓他。”
“裴大教授,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女人是要哄的,一個合格的丈夫是不會動不動就給自己的妻子擺臉色的,你這樣不對哦!”
陸晨曦拍了拍裴周禹的肩膀,這一幕落到我的眼裏倒真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了。
“哼,隨她去。”
裴周禹冷哼一聲,穿上外套就拉著陸晨曦離開。
我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來,把鑰匙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我沒地方去,好在薑栩栩開著車來接我。
“你真打算和你們家裴大教授離婚?”
我望著窗外的風景,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個嗯。
薑栩栩打著方向盤歎了口氣,狹窄的車廂裏彌漫著尷尬的空氣。
“離了也好。”
薑栩栩終於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開了口。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在這段婚姻裏,早就沒了自己。漾漾,你該去找自己了。”
4.
在薑栩栩家裏安頓下來的第一晚,裴周禹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地湧入我的手機裏。
「黎漾,我知道你回你媽那兒了,你現在你媽那兒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差,就給你先放個假,等我回來以後,希望你別再耍脾氣了。」
「我再給你轉點錢,幫我買一套西裝,剩下的錢,你自己留著吧。」
我看著他那一句又一句施舍一般地話,冷笑出聲。
我沒有收他的錢,而是直接將他拉黑。
無所謂,等裴周禹回來,他一樣會收到我委托律師送給他的訴訟書。
周末的時候,薑栩栩陪著我去見了AMoon的主理人。
她笑著跟我說,她很喜歡我的設計,覺得我是個很有天賦的設計師。
我躊躇半晌才開口問她:“可是,我並不是什麼名校畢業的,學設計也是半路出家,之前隻是學的油畫。您不會覺得我......不配做設計師麼?”
莉婭笑開了,她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言辭懇切:“在我這裏,天賦和努力比出身更重要。我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出身就否認她的所有,這不公平。”
我心裏動容,你看,一個陌生人都能肯定我的價值,可裴周禹這個和我朝夕相處的丈夫卻隻會處處貶低我,在他眼裏,我一無是處。
臨別前,我答應了莉婭一周後入職,正式成為AMoon的設計師。
薑栩栩說,我的未來正閃閃發光。
當晚,我接到了裴周禹的電話,我原本以為他會質問我為什麼拉黑他的微信,可我沒想到他開口竟然問我去了哪兒。
“我問了媽你沒回去,你在哪兒?”
我隻覺得好笑,上輩子的裴周禹又怎麼會管我的死活,難不成我重活一世,蝴蝶效應還能讓裴周禹轉性了不成?
人的本性哪有那麼容易就改變。
“你有事?”
“就是,兒子想你了,他說想吃你做的話梅排骨了。”
如果我沒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陸晨曦的聲音的話,我大概真以為他是希望我回家。
可那頭陸晨曦說,我做的話梅排骨確實好吃,她也想吃。
我終於明白,裴周禹大晚上給我打電話不過就是因為他的初戀想吃話梅排骨了而已。
“哦,等下我給你把做法發過去,你做給他吃吧。他還有什麼想吃的一次性說清楚,我一次性把做法都發給你。”
不等裴周禹繼續說話,我就掛了電話,從黑名單裏把他重新拉出來,我把他和裴桑珩最愛吃的幾道菜的做法一股腦兒發了過去,然後又拉黑了他。
5.
我沒想到,和莉婭一起去江城出差也能遇到去參加學術論壇的裴周禹和陸晨曦。
他牽著陸晨曦的手,兩個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他的研究生在一旁起哄著,說他和陸晨曦很恩愛。
我站在AMoon的實體店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把一杯蜜桃四季春遞給陸晨曦。
見到我,裴周禹慌張地甩開了陸晨曦牽過去的手。
“黎漾......”
我朝他和陸晨曦點頭示意。
陸晨曦的臉色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好看了。
莉婭在身後叫我,我原本打算轉身,卻被三兩步上前的裴周禹攔下。
“你怎麼會到江城?你為什麼要把我拉黑?你這些天到底都去了哪裏?你為什麼穿成這樣?”
他的問題就像連珠炮一樣甩過來,我實在被他弄得心情煩躁。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煥然一新的打扮,的確,過去的我,為了幹家務方便,除了睡衣睡褲就是運動服。
可現在離了裴周禹父子的我,穿著短裙長靴,套著杏色的風衣,頭發也染成了栗子色,還化了妝。
我沒有義務跟他聊這些,隻想快些把他打發走。
“裴周禹,我們現在正在走離婚程序,我想我沒有必要事無巨細地向你報告我的私生活。就像我也不會管你今天和誰牽了手。”
“不過我勸你,在和我正式離婚前,最好克製一下自己,不然法院很有可能讓你淨身出戶。”
我轉身離開,裴周禹還想攔下我時,莉婭從店裏走了出來。
“黎漾,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什麼,和故人寒暄兩句而已。”
她沒再深究,隻是跟我說要快些去下一家實體店考察。
晚上的時候,裴周禹敲響了我的酒店房門,我戒備地隔著門縫看著他:“有事?”
他身上的那件襯衫有些皺皺巴巴,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很是疲憊。
“黎漾,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眼神示意他開口,他躊躇了半晌才吐出來一句話:“你為什麼非要跟我離婚?我不想離婚。”
我隻覺得裴周禹這話很好笑,不想跟我離婚?那他滿心滿眼的陸晨曦又算什麼?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賤的是我還是陸晨曦?
想著想著我突然就大笑了起來:“裴周禹,你現在問我這話不覺得很可笑麼?你心裏明明裝著另一個女人,卻還要在我麵前扮演一個離不開妻子的深情丈夫。我真的覺得挺惡心的。”
6.
聽了我的話,裴周禹拚命地搖著頭。
“不是的,黎漾,我心裏沒有裝著另一個女人。我們結婚八年,兒子都六歲了,如果我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我為什麼要跟你生孩子呢?”
我冷笑一聲,神色冰冷地看著他:“是啊,為什麼呢?”
我終於還是戳穿了他。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心裏一直裝著陸晨曦,卻還願意強忍著惡心和我生兒子。”
裴周禹蒼白了臉,他顫抖地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我,我卻抓著門把手又後退了些。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心路曆程了。”
“裴周禹,咱們就好聚好散吧,我放你去和你的摯愛再續前緣了。所以,請你盡快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們去民政局辦手續,我再讓律師去撤案。”
裴周禹深吸一口氣,他眼尾泛紅,聲音卻帶著些哽咽:“我不會簽字的。”
我點點頭:“好,那就法院見吧。”
我不再理會裴周禹,直接關上了門。
第二天,我和莉婭去見了她在江城的合夥人。
那個負責出錢的大股東,顧景淵。
當我走進那個所謂的私人會所的時候,我不得不唾棄幾口資本家的腐敗。
江城最豪華的私人會所,私密性一流,服務生領著我和莉婭到了雅間。見到顧景淵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有些眼熟,可翻遍了腦海都不記得這號人。
一頓飯倒真有點賓主盡歡的味道,我看了看,飯桌上很多都是我愛吃的菜。
莉婭說,我是AMoon的首席設計師。
顧景淵放下筷子,笑著看向我:“早就聽說黎大設計師了,你的設計稿很有靈氣,我相信你會讓我得到高回報的。”
我能看得出來,顧景淵這話不是恭維。
直到這一刻我才清醒地認識到,全世界離了裴周禹,所有的人都在肯定我的價值。
從雅間出來,我和莉婭坐在大廳裏等顧景淵,卻沒想到再一次遇見裴周禹和陸晨曦。
看樣子,他們剛才應該也是剛結束一場應酬。
能選在這裏,對方一定非富即貴,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和莉婭起身要走,陸晨曦卻拎著包一臉高傲地站到我的麵前。
“黎小姐,你和周禹鬧離婚,就是為了滿世界亂跑麼?把兒子扔給周禹年邁的父母照顧,你這個母親當真不稱職。”
我不知道陸晨曦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來指責我,我冷笑一聲將真絲襯衫的袖子拉了下來。
“我能問問陸教授,如今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和我說這番話的麼?裴周禹的前任?還是他的現任?”
她剛要開口,我卻擺擺手打斷了她。
“算了,你也不用跟我說,我不關心。陸教授,你受過高等教育,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女性就該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陸晨曦輕蔑地冷笑一聲,她的眼神落在趕過來的顧景淵身上:“那黎小姐所謂的事業,就是陪酒?”
我抬起手來毫不猶豫地給了陸晨曦一個耳光:“陸晨曦,請你的嘴巴放幹淨一點。別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高知,就可以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你這樣四肢不勤的人在我眼裏,也是廢物。”
莉婭也冷笑一聲:“就這樣的人也配當大學教授,AMoon響徹國際的時候,你恐怕還是個學生。”
我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到急匆匆趕來的裴周禹,他皺著眉頭看著陸晨曦紅腫的臉頰又看了看我。
“發生什麼事了?”
陸晨曦瞬間泫然欲泣,把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了一番,在她的嘴裏,我是不知檢點的女人,而她好心勸說我,卻被我打了一個耳光。
“黎漾,你有什麼氣朝我撒,別牽連別人。”裴周禹擋在陸晨曦身前,“況且,晨曦也沒有說錯。你不在家裏照顧兒子出來工作就是這樣的工作?”
顧景淵嗤笑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裴教授,我的確沒想到,當今社會,滿腹經綸的教授,也能這樣瞧不起自己的妻子。哦,對不起,聽黎漾說你們離婚了,應該是前妻。”
裴周禹盯著顧景淵的臉看了半晌,依舊沒想起來他是誰。
“黎漾,他是誰?”
他雖然問我,可眼神依舊停留在顧景淵的身上。
我剛要說話,顧景淵卻笑著開了口:“介紹一下,顧氏集團顧景淵,也是黎漾小姐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