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我們公司的花魁,想要的快來簽合同了!”
蕭寒向眾人介紹我的時候,我正被他的客戶揩油。
五年前,我被親哥哥送給了蕭寒。
那時候他為了我甘願讓點,讓我成了眾人羨豔的金絲雀。
五年後,他一句話就把我親手送到了別的男人床上。
不過顛鸞倒鳳一夜後,體驗感還不錯!
於是我決定,和新人合夥踹了這位舊金主。
可蕭寒,卻後悔了。
1
跟著蕭寒的第五年,圈裏已經有人開始打賭我這位“金絲雀”會不會嫁入豪門。
“暖暖!蕭總讓我挑奢侈品嘍!肯定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蕭寒的助理阿秋拉著我在公司茶水間竊竊私語。
我臉上泛起一抹微紅,嘴上嬌嗔她大驚小怪,但心裏卻暗戳戳期待一周後的生日。
過去的四年裏,我的生日是整個蕭氏集團最重要的日子。
阿秋嗑cp也很上頭,禮物挑了我很喜歡卻舍不得自己下單的項鏈。
生日當天,我剛準備走進辦公室,就有同事來向我道喜。
我知道她們是在巴結我,但我很受用。
所以同事們恭喜我榮升老板娘的時候,我羞澀的滿臉通紅,並沒有解釋什麼。
本想先到蕭寒辦公室的,走到門口我又停住了腳步。
我應該把禮物戴上再去見他的。
我美滋滋的想著。
於是我步調輕快,走到了我的辦公室裏,果然看見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子。
拆開盒子戴上項鏈後,我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小心翼翼整理了妝容,又把頭發放在耳後。
這樣才能讓蕭寒一眼就看到脖頸處的項鏈!
可當我推開蕭寒辦公室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他的腿上正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半露酥胸,臉上正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僅一秒,一股莫名的情緒從我的心底如漲潮般湧上來。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
或許是兩個人過於投入,並沒有聽見我推門的聲音。
正當我猶豫著現在退出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會不會被他們發現時。
蕭寒看到了我,隻一眼就讓我心跳加速。
我下意識和他對視,蕭寒那雙好看的眼睛裏是還沒有褪去的情欲。
隨著蕭寒的視線停止在門口的我身上後,他身上的女人隨即也發現了我。
室內的空氣有一瞬間停止了流動。
四目相對之際,我認出了她是蕭寒的青梅竹馬宋允恩。
緊接著,我從宋允恩眼中看到了挑釁的意思,她對蕭寒撒嬌地說道:“阿寒,她的項鏈真好看,我也喜歡。”
蕭寒的目光落在宋允恩臉上,帶著一絲探究。
作為蕭寒好幾年的專業狗腿子,我自然看的出來蕭寒在探究什麼。
他在探究宋允恩有沒有為他吃醋。
很顯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隨後,蕭寒聲音冷淡地看向我。
“誰讓你把我送給別人的禮物給拆了?”
一時間,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臉也漲的通紅。
所以,他提前一周準備的禮物根本不是為了我的生日。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笑,是那種心裏防線被擊潰還要強撐著的窒息。
宋允恩見狀,摟著蕭寒說道:“哎呀沒事,就讓她戴著吧,你再給我買一條更貴的不就好了嘛!”
看似是善解人意的話語,卻讓我更加狼狽。
蕭寒或許察覺到了我的尷尬,便順勢給了我一個台階。
“項鏈從你工資裏扣,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蕭寒明明沒有責備我,卻讓我莫名委屈的想哭。
離開後,我落荒而逃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隨後一把把項鏈扯了下來,丟進了垃圾桶裏。
關上門,在休息室對著水龍頭拚命衝洗著臉,水流也伴隨著眼淚掉下來。
直到我控製自己的情緒,緩緩靠著牆盯著鏡子中的眼眶濕潤的臉,和脖子上一道紅的勒痕。
可隻要我閉上眼,腦海裏就是他們兩個擁抱的畫麵。
在宋允恩回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拿的是被偏愛的女主劇本。
可我忘了,我不過是父親送給蕭寒的一條狗。
2
辦公室的事情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但是看見蕭寒帶著宋允恩出來的時候。
公司裏竊竊私語,都以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那天之後,宋允恩搬進了蕭寒的家裏,而蕭寒再也沒有來過我這裏。
最初,我還保持著每晚熨燙西裝搭配領帶的習慣。
偶爾不加班的時候,我也會自己一個人在房子裏吃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
以前我最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對蕭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蕭寒也不勝其煩,耐心的聽著。
過往一幕幕溫馨的畫麵浮現在我眼前。
可直到火鍋湯底慢慢冷卻後變得凝固,我才終於意識到蕭寒已經不會回來了。
第二天辦公桌上的總裁專線響起,隻一秒我就接通了電話。
“來一趟我辦公室。”
我調整好情緒後,推開了蕭寒辦公室的門。
蕭寒正眉眼含笑的看著手機信息,看到我之後的神色瞬間變得清冷。
“允恩剛回國沒工作,要來咱們設計部,你沒事兒多帶帶她。”
我剛想拒絕,就聽到蕭寒又補充了一句。
“別忘了是誰把你送去學設計的?沒我的話,你都不知道被賣成什麼樣了!”
我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心臟仿佛被掀了個口子般忍不住的酸澀。
從我跟著蕭寒的第二年起,他就刻意縮近我們之間的差距,從不讓人提起我卑微的身份。
可如今為了他的心上人,他卻親自開口宣判我。
多年來的苦等和盼望,終於在此刻變得無比卑賤廉價。
我一時間思緒萬千,眼淚差點沒忍住掉了下來。
這一刻,我多麼想像從前一樣叫囂著,說我不想。
所以我開口撒嬌。
畢竟,以前我對蕭寒撒嬌是百試不靈的。
“蕭總,我不想帶人嘛,每天工作真的都要累死啦。”
下一秒,我聽到了蕭寒冷的像淬了冰的聲音:
“溫暖,別給臉不要臉!需要我提醒你是怎麼被我買回來的嗎?”
我不再說話,眼眶微酸地緊緊攥住手指。
過了半晌,我恢複了往日的狀態,狗腿的回應蕭寒。
“收到蕭總!我會好好帶她的。”
當天下班前,我去設計部幫宋允恩掃尾的時候,她徑直將滾燙的咖啡倒在了我身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暖暖妹妹你不會生氣吧。”
我還沒開口,蕭寒就走了過來,心疼的捧著宋允恩的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
緊接著,蕭寒直接把宋允恩打橫抱起,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公司盡頭,我才將自己被燙傷的手從背後拿出來。
或許是辦公室空調溫度開的太低了,一時間我整個人惡心不已。
當眼淚和胃裏的酸水都沒有存量的時候,我終於決定徹底放棄對蕭寒的情誼。
3
從宋允恩來公司後,蕭寒就開始把大小應酬交給我處理,專心去談戀愛。
可在眾人眼中,我已經不是被蕭寒偏愛的金絲雀了。
所以當我去見客戶的時候,意料之中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算個什麼東西?被玩膩的婊子而已,我要見得是你們蕭總!”
我賠笑,一杯杯的戒酒下肚,客戶終於滿意。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開始經常胃病進醫院,胃出血都是家常便飯。
直到我出院,蕭寒也沒有聯係我。
後來圈內莫名開始傳言,說隻要是蕭氏集團的生意,沒有什麼是溫暖出馬拿不下的。
女生是有點容易在職場受歧視的,尤其是秘書這種職業。
連宋允恩都開始說我是賣身上位。
她在一天下班和蕭寒回家的時候,更是欲言又止的暗示了蕭寒。
於是我和蕭寒,時隔一個月後第一次見麵。
往日我是最經常待在他辦公室的,如今看著他辦公室有點陌生的陳設。
粉色的玩偶和諾大的海報,一看就是宋允恩的風格。
我垂下眼簾,不想去看這些。
蕭寒試探道:“你去陪陪顧準吧,他喜歡你很久了。”
“對了,必要的話可以用你的非常手段,接下來我們要和顧家續約。”
我聽著這句話從他的口中冰冷的吐出來。
頓時,我耳朵裏一陣轟鳴,這話像刀子一樣精準無誤的紮進了我的心裏。
原來我在蕭寒心裏,是這樣的女人啊。
我強忍著心裏的酸楚,渾身止不住發抖。
客戶不管如何侮辱我,我都能爬起來笑著麵對。
但隻因為蕭寒一句話,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又輕易被擊破。
我們朝夕相處的這幾年,到底算什麼?
於是我忍著心裏的疼,突然就釋懷的笑了。
“蕭總的命令,溫暖萬死不辭。”
我想起第一次見顧準,那還是蕭寒帶著我去應酬的第一年。
推開包廂的一瞬間,酒氣夾雜著煙味撲麵而來,我被嗆得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緊接著,隨著周圍有人吹了一聲口哨,我感受到沙發上朝我投來了驚豔的視線。
昏暗的燈光下,蕭寒笑著看向那人。
“顧總這是看上了?”
我順著蕭寒的聲音走了過去,想要主動敬酒給眼前人。
被蕭寒稱作顧總的男人,見狀摟著我的腰讓我陪他玩遊戲。
我並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蕭寒的生意夥伴,於是對他試探性的問道:“您就是要和蕭總談生意的人嗎?”
“出來玩談什麼生意嘛。”
顧準說完,轉身對蕭寒說道:“你是不是和人家說了什麼啊?她張口就是問我生意,好掃興啊!”
確定了他就是蕭寒讓我攻略的客戶後,我主動起身緩和了一下氣氛。
“開開玩笑嘛顧總,如今我給您賠罪自罰一杯,還請不要和我計較。”
我喝了一杯後,顧準臉色這才好起來,又端起一杯酒看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順著他的手喝下。
酒過三巡之後,話題逐漸回歸正軌。
談到合作的時候,顧準指了一下我。
“她喝多少酒,我就讓你們多少個點!”
我起身就想端起高濃度的酒杯。
隨著辛辣的酒精流進胃管,我沒忍不住咳嗽出聲。
在我想喝第二杯的時候,蕭寒伸手攔下了。
當年的蕭寒寧願讓點,如今的蕭寒卻親手將我送到其他男人床上。
4
當天晚上,我還是決定去見顧準。
十點整我準時到達了當年的包廂門口,看見了從身後過來的蕭寒。
推開包廂的大門的那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候的我滿懷希望,想跟著蕭寒闖出一片天,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包廂裏有宋允恩的幾個閨蜜,看見我和蕭寒一起進來便紛紛起哄,問我是誰。
我盯著蕭寒,聽見他淡淡開口:
“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花魁,溫暖。”
場內一片唏噓。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溫秘啊,百聞不如一見!”
我像是沒有聽見蕭寒的話一樣笑了笑,掃視一圈後看見了顧準的位置。
昏暗的燈光下,他低著頭抽煙,身邊的低氣壓和歡快氣氛的包廂格格不入。
我拿起酒杯,坐在他身邊嬌媚道:“顧總,好久不見啊。”
顧準抬頭惡狠狠地看著我。
隨後他低啞的嗓音在我耳畔環繞,如同惡魔。
“溫暖,就算你是個婊子,老子過去五年了還是忘不掉你。”
圈內早就在傳顧準這幾年一直在找和我相像的人,但我的心一直撲在蕭寒身上,兩耳不聞這種情事。
我不敢看顧準熱烈滾燙的眼神,隻低頭喝酒。
下一秒,我被顧準牢牢抓住手腕。
我剛想用招牌性的笑容去緩解尷尬,卻被顧準堵住了嘴巴。
緊接著,我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是恐懼的心跳。
我吸了吸鼻子,擺出職業笑容諂媚的對顧準說道:“顧總,我去趟衛生間。”
我到衛生間用涼水打濕了自己的臉,才逐漸清醒下來。
快走到包廂的時候,腰間一隻大手突兀的把我擄到了樓梯間。
我一抬眼,看見蕭寒的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
他的眼中有憤怒,又參雜著類似欲望的東西。
正當我不明所以的時候,蕭寒狠狠的按住我的頭,強迫的讓我和他相吻。
一時間我整個人愣住了,任由他索取。
直到唇齒之間彌漫著香甜的血腥味道,我才滿眼通紅的推開了蕭寒。
深呼吸幾口後,幾滴生理性的眼淚從我的眼眶下意識滑落。
我抬起頭認真的對蕭寒說:“我不和有女朋友的人曖昧。”
“如果你想要我的話,麻煩分手後再來找我。”
蕭寒捏著我手腕的力氣近乎要將其捏碎,最後隻化作了輕飄飄的一句。
“臟死了!”
我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大笑起來。
“蕭總怕是忘了,可是您讓我這麼做的啊!”
得了便宜還在我身上吐口吐沫,我們到底誰臟呢?
說完我不再理他,頭也不回的走進包廂。
酒局的內容我大概是記不清了,我隻記得散場後,蕭寒親手把我送到了顧準的車上。
曖昧的氛圍裏,我跟著顧準回了家。
酒氣彌漫之間,是兩具身體的不斷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顧準終於滿意的從我身上離開。
他慢悠悠把燈打開,視線落在床單上後才磕磕巴巴地問我:“溫......溫暖,你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