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梅竹馬十六年的未婚夫結婚。
婚禮上,未婚夫卻穿著我親手設計手工的婚服和秘書手拉手逃婚了。
傷心之時,未婚夫的弟弟把我拉到民政局,直接登記了。
等我再回到婚禮現場,那些我忙了兩個月監工布置的場景全被拆了,鮮花落了滿地。
我的竹馬未婚夫正拉著秘書,和所有嘉賓一起開狂荒派對。
“看,我賭贏了!那條狗又回來了!”
“真好騙啊,秦默,你家的狗真好玩。”
我身旁未婚夫的弟弟也興奮的上前跟眾人分享:
“我就隨便騙騙她,她就和我領了這個假結婚證。”
我愣愣的看著台上,兩個男人圍著那個女秘書開心的笑著!
在竹馬和他們秘書的授意下,我成了供所有人取樂的小醜。
我打通手機上的那個電話:
“蘇先生,你之前提過的結婚,我同意了。”
1
“沒問題,我馬上準備婚禮事宜。”
對麵的消息秒回,這是自從那個秘書出現後,在秦默和秦川身上我許久沒有過的待遇。
電話打了過來。
我張了張口,想說不用那麼費心,領個證就好。
畢竟我們也沒那麼熟。
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了他下一句。
“念禾,我很開心。”
我心慌意亂,一個緊張掛掉了電話。
下一秒,我就被人從身後推了一下,險些摔倒。
轉過身,是秦川,旁邊站著那個秘書白音茵,正親密的挽著秦川的胳膊。
“念禾姐,你知道我是個不婚主義者,隻是好奇結婚的感覺。沒想到秦默和秦川我剛說完轉頭就......不好意思啊”
我沉默不語,手中的手機卻被秦川猛地打落在地。
“你是聾了嗎?秦家的教養就是這樣教你的?音茵心思單純,你怎麼就這麼小心眼,連句話都不回?”
我的未婚夫秦默快步走到我麵前,將白音茵護在身後。
眼前的三人看起來無比和諧,我這個未婚妻才像是破壞別人的小三。
台下的賓客們竊竊私語,眼神中帶著對我的不屑和嘲諷。
“看她那樣,還真以為自己今天要當新娘呢?這可是秦家兩位少爺特意為白音茵準備的派對!”
“聽說哥哥逃婚後,她就想嫁給弟弟,秦川少爺也是真寵她,連這女人都願意接納......”
賓客們都是秦家的朋友,但此刻他們的眼神中隻有滿滿的惡意和嘲笑。
而我的兩個竹馬,此刻正滿心滿眼地圍著白音茵轉,早已將我拋之腦後。
我環顧四周,發現那些原本精心布置的浪漫場景已被破壞得麵目全非。
我特意布置的全場花團全被扔在地上,碎成了花瓣被所有人踩在腳下。
零落成泥。
甚至,這場鬧劇都是他們為了討好白音茵開心而策劃的。
我的手指控製不住的顫抖。
白音茵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異常,眼眶瞬間紅了,低下頭輕聲說道:“念禾姐,對不起,是我提議給他們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個婚紗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的,我就是看它太好看了,都是我的錯,你別怪別人。”
秦默緊握住白音茵的手,瞪了我一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氣?你一個婚紗設計師,什麼場麵沒見過?”
秦川聞言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甩到白音茵麵前:“李念禾!小茵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她?你裝什麼可憐?快點道歉!”
我忍著疼痛站穩身形,緩緩抬手摘下了我親手設計的戒指。
秦默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那裏原本戴著我親手為他打造的手工婚戒,現在已經換成了與白音茵同款的戒指。
我平靜地開口:“你們說得對,今天應該好好享受。”
他們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會如此輕易地妥協。
畢竟,從前我總會因為白音茵的事情和他們爭吵不休。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鬧了。
我果斷地將戒指拋向空中
“我們分手吧。”
秦默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微微一笑:“婚約取消,你是單身不是嗎?”
秦川終於按捺不住,眉頭緊鎖:“你瘋了嗎?小茵給你的驚喜你不接受也就罷了,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你居然想和除了我們秦家人以外的人結?除了我家,誰還願意要你?”
心裏又是一痛,麵上還保持著笑。
我微微一笑,將假結婚證撕得粉碎,然後砸向秦川:“你們不是要滿足白音茵嗎,那應該好好體驗一下。”
秦川瞪大了眼睛,一把掐住我的手腕:“你怎麼敢——?!”
疼痛清晰地傳來,但我已經麻木了。
我淡淡地回應:“我有什麼不敢的?”
秦川氣得臉色鐵青,一把將碎片砸回我身上:“夠了!李念禾!”
秦默皺著眉頭走到我麵前,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們的婚禮馬上就到了,你要是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我就取消婚禮!”
2
聽到這話,我笑了。
從前的我,或許會卑微乞憐,乞求他們的諒解。
父母的犧牲讓我失去了至親的庇護,爺爺因此對我心生嫌隙,拒絕承擔撫養之責。
在那之後,我被秦家收養。
從小便嘗到了寄人籬下的滋味,我自卑又沒有安全感。
在麵對青梅竹馬的他們時,總是習慣性地先低頭,無論誰對誰錯。
他們對我憐惜極了,發誓不讓我受絲毫委屈。
歲月流轉,我與性格更為溫和的秦默都對對方動了心,確定了彼此的心意。
秦川當時知道後大發雷霆,後來也逐漸接受了。
然而,世事難料,秦母與秦父離婚後,我也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被遺忘在角落。
我滿心期待的婚禮,最終卻成為了一個令人捧腹的笑話,與我一同淪為笑柄。
台下的賓客們竊竊私語,嘲笑聲此起彼伏。
“把這拜金女甩了,讓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我的兩位竹馬高昂著頭顱,等待著我的屈服,眼中沒有絲毫溫情。
我諷刺的笑了:
“那就祝你們三位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台下頓時一片死寂,秦川怒不可遏地伸手,攥住了我的胳膊。
力大到想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李念禾,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還要汙蔑音茵?我倒沒發現你這麼歹毒!”
可他們都知道的啊,這原本是我傾注心血打造的婚禮。
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對我惡語相向?
為什麼變了?
為什麼又拋棄了我?
我被勒得疼痛極了,眼眶泛紅地看向他,他卻突然愣住了。
我趁機掙脫他的束縛,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秦川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卻被秦默冷靜的聲音製止。
“讓她滾!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離了秦家還能有什麼出息!”
秦川的腳步一頓,衝我大罵。
“我看秦家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我默默地流下一滴眼淚,聽著他的咒罵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宴會廳的喧囂中。
打開手機,我看到有條新消息。
“我在宴會門口接你,找不到車的話給我打電話。”
我走向路邊的車,蘇明軒正坐在車上。
不等他寒暄說話,我就開口。
“我們去領證吧。”
他驚訝的睜大雙眼:“現在?”
我點了點頭。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誰能想到呢,我跟完全不熟的男人結婚。
蘇明軒是我有次出差談項目的時候偶然認識的,後來才知道他也是京北的人。
既然已經結婚了,剩下的一周,就讓我與過去做個徹底的了斷吧。
我回到家開始收拾行李,計算這些年秦家養育我的錢。
但我算出的債務是我無法獨自承擔的。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給蘇明軒打了電話,他二話不說就給我轉了錢。
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想表示感謝。
“那就給我們設計兩款全世界最獨一無二最華貴的婚服吧!我剛剛買了幾塊藍寶石,都是給你用的。等你回家。”
回家......我也有家了嗎?
蘇明軒的笑聲爽朗而愉悅,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從我們最初相識開始,他就對我的能力讚不絕口。
聯姻後,他更是竭盡全力地為我提供資源,讓我能夠接觸到更多優秀的資源和高層客戶。
我能感覺到,他想把一切好資源都給我,看我成長到最頂級的水平。
而秦家卻將最好的資源都給了白音茵,我隻能得到一些邊角料。
甚至還將我的設計署上白音茵的名字。
想到這裏,我的笑容漸漸淡去。
秦默說的沒錯,我確實曾離不開他們。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原來,真正的愛不是束縛一個人,而是給予她自由和支持。
直到我到家,才知道蘇明軒說的隨口買來,全是拍賣來的最頂級寶石。
每一顆都是天價。
我不禁咂舌。
3
直到兩天後的深夜,我迷迷糊糊中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
“我就說她離不開我們,說得那麼絕,還不是乖乖回來了?”
我強撐著起身,卻發現手下的草稿被秦默搶走。
“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辦了,你現在搞這些有什麼用?”
當然不是給我和他的。
我一言不發地奪回草稿。
他微微蹙起眉頭,換了副語氣。
“音茵也是為了你,她為了給你賠禮道歉,重新給你設計了一款新的婚紗賠禮,你應該謝謝人家。我們反正下周就要正式結婚了,別生氣了,好嗎?”
總是這樣。
無論是我們三人的紀念日,還是我的生日。
他們總是帶著白音茵,將我的主場變得麵目全非,讓她成為場上最耀眼的女主角。
就像此刻,他們為了白音茵將我獨自拋下兩天,甚至沒有過問一句。
我困得不行,連頭都不抬地敷衍著。
秦默這才鬆了口氣,躲在門外的秦川不情願地走了進來。
“念禾,白天是我們不對,秦家永遠歡迎你。”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秦默這才拿出禮盒,鬆了一口氣。
禮盒蓋子緩緩打開,露出的卻是一件穿過的婚紗,上麵還有泥點子。
他們捧著禮盒,像是捧著燙手山芋一般,瞬間變得手足無措。
我笑了,目光中充滿了諷刺。
4
秦川低著頭隨口說:“可能有人誤放了,盒子相似,我搞錯了。”
秦默在旁附和:“有的客人就是隨意,你也知道......”
他們口中的“客人”,不言而喻,隻可能是白音茵。
自從她出現,副駕駛成了她的專屬,而屬於我的痕跡,被抹得一幹二淨。
然而,此時的我心境已變,對他們的解釋波瀾不驚。
秦川與秦默略顯不安:“念禾,你消氣了吧?”
我剛想開口,他們緊接著說:
“有任何事你衝我們,別去為難音茵。”
“沒什麼,以後,我不會為難你們了。”
兩人相視,對我難得的順從感到驚訝。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們借故離開。
“禮物都不給了嗎?”我輕聲問道。
他們麵露尷尬,扔下禮物盒,匆匆離去:“你自己拆吧,藥箱裏有藥!”
大門關閉,時針指向零點,我知道,又一年生日,獨自度過。
“你們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低聲自語。
預訂了後天的機票,我獨自前往墓園。
父母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每每憶起,心如刀絞。
那年生日,我吵著要去爬山,卻遭遇了泥石流,是爸爸媽媽用生命將我推出。
蘇明軒一直安慰我:“他們霍出自己的姓名救你,是因為愛你勝過他們自己,你最該做的,是讓他們看到你很幸福。”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以往,所有人都在指責我。
在墓園外,我遇見了秦川與秦默,他們竟在父母的墓前挖掘!
我震驚不已,衝上前去:“你們在做什麼!”
他們心虛片刻,隨即理直氣壯:“音茵的小兔子去世了,這裏風水好,我們想換個地方。”
“這是我爸媽的墓!”我憤怒地大喊。
白音茵出現,“你這個瘋女人!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的!”
她想要推我,卻被我反手擋開。
她跌倒在地。
我緊緊抱住骨灰壇,淚水滑落。
他們曾受到父母的諸多關照,如今,竟為了一個寵物,要掘我爸媽的墳墓!
秦川看到我淚流滿麵,神情有些恍惚。
秦默率先蹲下身來,試圖安慰我:“人死不能複生,念禾......”
我揚起手,正欲給他一巴掌。
然而,白音茵猛地撲了過來,擋住了這一擊,隨後跌倒在地。
“沒關係的,秦默哥哥,你沒事就好。我隻希望念禾姐能原諒我......”
她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聲音哽咽地道歉。
但我知道,我分明收了力道,隻是輕輕掠過她的臉頰!
下一秒,他們對我的同情轉變成了憤怒。
秦川按住我的頭,將我按向泥濘的地麵。
秦默也按住我的腿彎,強迫我跪在那個傾倒的骨灰壇前。
“你害死了父母,現在又想害死音茵是嗎,你這麼惡毒,你爸媽就是被你克死的!”
我奮力掙紮,卻無濟於事,這些話如同鋒利的刀刃,深深刺痛著我的心。
白音茵在他們身後,朝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接著,她拿起壇子,狠狠地摔向地麵!
秦默一愣,隨即咬牙說道:“嶽父嶽母的骨灰,我會讓人來收拾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改改你的脾氣!”
我嘶吼著想要掙脫束縛,卻被他們的保鏢牢牢拖住。
在我絕望之際,蘇明軒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另一邊的出口。
我眼中閃過希望,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