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聞戀愛六年,我精心準備求婚驚喜。
他的青梅卻哭著推翻了求婚蛋糕,他扔下我去追青梅。
我想要攔住他,卻被著急追人的季聞推下樓梯造成全身多處骨折。
在醫院養病的一個月裏,季聞沒有來看望我一次甚至電話都不打一個。
這次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卑微求和,而是給遠在國外的媽媽打了電話。
“媽,我想好了,我會去你那邊繼承公司的。”
……
掛斷電話後,我辦好出院手續打車到了季聞的公司。
自從我們戀愛後,我就辭掉原本的工作來到他的公司做他的貼身助理。
我以為我們既是伴侶又是工作夥伴,多年的感情讓我們默契十足。
可是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我走進辦公室,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無視掉眾人的目光,我徑直走向季聞的辦公室,不顧員工的阻攔推門而入。
“啊——”
季聞的青梅陳若夢拽著衣服從季聞身上坐起,躲到他身後去係襯衫上的扣子。
“沈冉!你的素質呢?”
“你怎麼能不敲門就硬闖進我的辦公室?”
我今天來公司就是想要辭職,根本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
“別廢話了,我今天來就兩件事。”
“第一,我要你分手,你被甩了。”
“第二,我要辭職,你被炒了。”
我將手裏的離職通知書拍在他的電腦桌麵上。
“電子版的我已經發到了人事的郵箱,工作交接我也已經寫好了郵件。”
季聞顯然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對他的反應沒有絲毫興趣,說完這些話我轉身就走。
我的身上還纏著繃帶,每一處骨折都在告訴我,身後這個男人曾經對我有多無情。
他為了挽回自己的青梅,不顧渾身是血的我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連工位上的東西都沒拿走,隻在微信工作群裏發了一句,東西送你們了。
隨後直接退出工作群,等電梯時季聞追了上來。
他跟著我走進電梯,將我逼在角落裏。
“冉冉,公司的經營狀況已經這樣了,我需要陳若夢所以才多照顧她一下的。”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些,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推開季聞,剛好電梯也停在了一樓。
季聞愣在原地,仿佛還在懷疑過去的招數怎麼不奏效了。
我走出電梯間,身後的季聞好像接到了電話。
他想要追我,卻又被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腳步。
眼看我就要走出公司大樓,他在我身後著急地喊,“今天你的這些氣話,我就當沒聽過。”
“等你心情好,我會給你安排新職位的。”
他的這些口頭承諾我全當沒聽見。
這六年來他給我畫的大餅太多了,我不會再被騙了。
回到我和季聞的家,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打算找個酒店住。
還好媽媽早就看出了季聞的不靠譜,軟磨硬泡讓我辦理了移民手續。
還有一周我就能離開這裏了。
在我把最後一個拉杆箱封箱時,陳若夢卻給我發了一條微信。
那是一張照片,公司垃圾桶裏全是我留下來的東西。
沒人敢拿我的東西去得罪老板的女朋友。
“你的東西果然還是扔在垃圾桶裏最合適了呢。”
我也回敬她,“謝啦,你果然是垃圾清理大師呢。那我的男人,我的工作也拜托給你啦。”
“別嘴硬了沈冉,季聞要和我訂婚了。”
“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他了!”
我回她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隨後直接拉黑刪除她的微信。
2
我連夜搬家到了酒店,時隔一個月終於睡了一次安穩覺。
第二天我早早醒來,發現手機裏全是一個拉黑手機號的來電。
季聞居然給我打了幾百通電話,太礙眼了我直接一鍵刪除。
我媽這時候又打來電話。
“冉冉,感冒好了嗎?媽媽最近也老是生病,人老了不中用了。要是你在媽媽身邊,咱們母女倆還能相互照顧。”
“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你和季聞在一起六年了,他要是想娶你早就該娶了,怎麼會讓你等到現在呢。”
媽媽說得對,季聞一直拖著無非就是沒有愛了外加上他爸媽看不起我的出身。
我是單親家庭長大,媽媽常年在國外工作從來沒告訴過我家裏有多少資產。
於是第一次去見季聞的爸媽時,我露了怯他們便認定我是貪財的心機女。
直到前兩年我媽才告訴我,她在海外有多家公司希望我能去繼承。
那時我還傻傻地想和季聞結婚,拒絕了媽媽。
還好我媽讓我對季聞保密,不然我不會看到他濫情的真麵目。
這些委屈我從來沒有告訴媽媽,以前是因為不想承認自己看錯了人。
現在我成熟了,隻是不想讓媽媽為不值得的人難過。
媽媽問我:“還有幾天能走啊,媽媽給你訂機票,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還有一周左右,很快了,到時候我就立刻飛到你身邊。”
我拿著手機走出房門想去吃早飯,卻在走廊裏遇到了季聞。
我連忙掛斷電話,一臉防備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家酒店。
他走到我麵前,皺著眉毛問我:“你要飛到誰身邊去?什麼一周。”
“和你無關。”
我側身繞過他,看來我要換一家酒店了,還得注意不被他查到。
“沈冉別在鬧脾氣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你也知道以你的條件根本就不可能嫁給我,我們保持這樣不好嗎?”
真是好厚的一張臉皮。
“不用了。”
見我這副德行,他也有點惱火,話還沒說出口。
他的手機就傳來一陣鈴聲。
陳若夢甜膩的聲音從他的手機中傳出來,“阿聞,一大早上你去哪了啊?”
看來在我住院的這一個月裏兩人早就同居了。
“你別忘記中午接我回季宅吃午飯哦,我們的訂婚還要商量好多事呢。”
季聞終於慌亂起來,他敷衍地應和了陳若夢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冉冉,我和若夢隻是假訂婚。”他攔住我的路,“隻有這樣我才能拿到陳叔叔的投資。”
“你在我身邊工作這麼久,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
理解什麼?理解他們為了工作要同居嗎?
“和我無關。”
我懶得和他糾纏,轉身向房間走去。
被我無視了好幾次的季聞好像終於忍不下去了,他開始發泄怒氣。
“沈冉我都追到這裏了,你還想怎樣?”
“要是我真的想娶陳若夢,我們青梅竹馬還輪得到你嗎?”他氣急敗壞,“若夢說的真對,你就是一個敏感多疑的窮人。”
我咧開嘴笑了笑,跟平常一樣。
沒反駁也沒生氣。
見我沒有反應,季聞反倒平靜下來了,“沈冉你真的讓我很累。”
他走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騷擾我了。
3
我走到酒店餐廳裏終於吃上了早餐。
看著窗外明媚的春光,我想起了過去愛過我的季聞。
我們在一起的這六年,我們哭過也笑過。
我曾深信,他是真心愛我的。
他帶著我四處旅遊,國內每一處沙灘都留下了我們的腳印。
我們旅遊的打卡照找曾填滿了好幾個相冊。
他說這隻是我們環遊世界的第一步,隻可惜工作忙起來後我們很少去旅遊了。
那些相冊被我親手點燃,燃燒過後的灰燼也被丟進了垃圾桶。
我還記得,他笨拙地為我學做菜。
他說:“疼老婆的男人都會做菜,以後你的肚子隻能我來喂飽。”
可是他沒堅持多長時間就放棄了。
我們同居時,他特意為了我重新裝修了別墅。
別墅小花園裏有我最喜歡的秋千,我們一起在那裏蕩秋千看落葉。
他為我購置柔軟的沙發椅,隻為了我能舒舒服服地看書。
我真的把那裏當過家,也真的想和季聞組成一個家。
但很可惜,季聞並不想。
當我在朋友的婚禮現場接到手捧花,滿心歡喜地看向季聞。
四周的朋友都在起哄他求婚時,他倉皇地逃跑了。
直到我去接醉酒的他,才聽到他和朋友們的酒後吐真言。
“我和沈冉談戀愛可以但是結婚不行,我爸媽不會同意的。”
“我們在一起太久了早就沒感覺了,但是她人很好,我也不想放手。”
我天真地以為他對我還有愛,我們隻是缺少了激情。
於是我精心準備了求婚驚喜,我想要告訴他隻要我們足夠勇敢父母也會被我們打動。
可我等來的不是他的感動,而是他的無情拋棄。
那天我不知道他會帶著剛回國不久的陳若夢回家。
也不清楚陳若夢一直喜歡著季聞,她就那樣破壞了我的求婚。
當季聞選擇去追她,在樓梯口煩躁地將我一把推開時,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了。
他隻是享受我的好,當我向他索求時,他隻會厭煩地推開我。
他配不上我這樣熱烈專一的愛。
4
接下來的一周,季聞果然沒有在騷擾我。
我每天都在酒店領事館來回跑,終於辦好了移民所需要的所有手續。
明天我就要出國了,原以為季聞就會這樣在我的世界裏消失。
沒想到他又換新的號碼給我打來了電話。
“沈冉,今天是我們戀愛六周年紀念日,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聊聊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等我回複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口中的那個老地方,是我們戀愛是每次紀念日都要去的餐廳。
我的行李箱裏還有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周年禮物。
六年的時間,接近我人生的四分之一。
也好反正以後都不會再見了,趁今天對我的懵懂時光告個別吧。
我到了餐廳,坐在我們以往常坐的位置。
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馬上快到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不準時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告別,我剛想起身離開餐廳。
一道絢麗的煙花點亮了寂靜的夜空。
隨後煙花組成了一排文字,陳若夢嫁給我。
餐廳內的客人紛紛看向窗外,讚歎這美麗壯觀的煙花。
我也終於見到了季聞。
此時他正單膝跪地,拿著鮮花向陳若夢求婚。
窗外的高層大屏上,也滾動播放著他和陳若夢的情侶照。
“大手筆啊,這大屏幕一分鐘就好幾萬吧。”
“這對情侶是誰啊,俊男靚女好般配啊。”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在周圍人的歡呼中陳若夢嬌羞地點頭同意。
原來今天不是我們的紀念日,而是他和陳若夢的求婚派對。
到最後我還是太傻了,居然真的想體麵地和他告別。
我無奈地歎氣,想要起身離開時,不知道陳若夢什麼時候走到我的桌前。
她手裏抱著鮮花,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怎麼樣?你想求婚的人現在對我求婚了,還是在你們的六周年紀念日當天。我讓他約你到這裏,就是為了打你的臉。”
“你在季聞心裏一點分量都沒有了呢。”
陳若夢如此赤裸的挑釁更是暴露了她自己的不安。
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季聞此時的求婚摻雜了多少其他的考量。
我無所謂地一笑,“那真是太好了,終於沒有人糾纏我了。”
“你什麼意思?”
我無視她,繞過她想離開這裏。
陳若夢卻擋在我麵前,趁我推開她時抓住旁邊的桌巾將上麵的玻璃杯全部抽落。
玻璃碎了一地,她也順勢跌在地上,一副被砸傷的模樣。
我還沒弄明白她這是鬧哪樣,季聞就已經怒氣衝衝地跑了過來。
“沈冉!你是瘋了嗎?”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心疼地拽起陳若夢。
我被推時完全沒有防備,隻好在落地時用雙手撐了一下地,當時碎片就紮進了我的掌心。
“你有氣可以衝我來,為什麼要這樣欺負若夢?”
掌心傳來鑽心的痛,鮮血一點點從傷口中湧出。
不等我解釋,陳若夢分明沒有受傷,她卻捂住自己的胸口,倒在季聞身上。
季聞馬上摟住她,焦急地撥通電話,命令司機立刻到餐廳等他。
“若夢有心臟病,她不能受驚嚇的!”
他雙眼猩紅地抱起陳若夢,對著我狠狠威脅。
“沈冉,如果若夢出了事,我要你拿命來償。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的,滾吧!”
他抱著陳若夢走向餐廳出口,剩下和滿地碎玻璃一樣狼狽的我。
深紮進掌心的玻璃此刻也沒有我的心痛。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對我指指點點,恐怕在罵我心腸歹毒吧。
我隻是拔出那幾片玻璃扔在地上,隨後離開這裏。
“季聞,你配不上我的六年。”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最早的航班。
快登機的時候,季聞還在不停地給我打電話。
我都快忘了這是他換的第幾個手機號,見我不接電話,他給我發了一條又一條短信。
“你在哪?你還沒有鬧夠是不是?”
厭煩了他無休止地糾纏,我直接將手機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