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周慕凡當了三年金絲雀,他訂婚了。
即使他和許昕月變法折磨我,我還是任勞任怨呆在他身邊。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我很需要錢。
我需要錢救另一個我真正愛著的男人......
可當周慕凡再一次轉了一百萬給我,讓我回去陪他時,我毫不猶豫把錢退了回去。
因為,他死了,我也不需要錢了......
1
周慕凡的訂婚宴設在了海城最大的酒店。
我從落座到他們擁吻,都表現的很平靜,唯一讓我感歎的是,他們真有錢。
幾百克的黃金隨便就送出手,連撒錢都是十幾二十萬的撒。
要是我也這麼有錢就好了。
發呆之際,許昕月挽著周慕凡的手,站定在我麵前:“慕凡,這位就是沈小姐吧,她是你的…寵物?”
我沒錯過周慕凡眼裏的戲謔。
跟了他三年,他固然對我很好。
隻要是錢的事,他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轉到我支付寶上,但我知道他最愛的人是許昕月。
這會麵對許昕月的嘲諷,我也不惱,誰會願意得罪金主和他未來的夫人呢?
見我毫不在意,許昕月從她的包裏抽出一疊錢揚在地上道:“沈茵,以後你也給我當寵物吧?我先付個定金。”
我撿起錢仔細地數了數,有兩萬塊。
我小心翼翼地把錢裝進口袋,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謝謝許小姐,以後有需要隨時叫我,這杯酒我敬您。”
許昕月的臉色很難看,但她可是被嬌生慣養的許小姐,又怎麼會把我這種小人物放在心上呢?
周慕凡果然很寵許昕月,他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隨即轉頭冷冰冰地扔下一句:“既然你那麼愛喝,就把那五瓶酒全都喝了吧,十萬塊我讓助理給你轉過去。”
我沒有猶豫,豪爽地拿過酒,一瓶接一瓶灌進胃裏。
其實我並不會喝酒,但周慕凡每次出去應酬時,總會讓我擋酒。
時間一長,我也就成了習慣。
但我還是很討厭酒味,苦澀感在我嘴裏散開。
想起那張蒼白的臉,我不由得加快了喝酒的速度。
五瓶酒下肚,我整個人都難受得咳了起來。
看見我狼狽的樣子,許昕月笑得笑得明媚,周圍的賓客也議論紛紛。
“沈茵在周少眼裏頂多是條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狗罷了。”
“周少就吊著沈茵玩玩罷了。”
我強撐著身子問周慕凡我能先離開嗎,他不耐地點了頭。
2
我在醫院廁所吐了很久,天旋地轉間,我因為支撐力不足倒在了地上。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換上事先準備好的另一身衣服。
簡單地簌了口後,我匆匆趕到宋時禮的病房。
他已經睡著了,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隻有不斷起伏的胸膛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我心疼他身上插了很多條管子,要是他沒有複發白血病,我們這會已經結婚了吧。
我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口時,碰上了宋時禮的媽媽。
她眼含淚水,心疼地把我抱進懷裏:“阿姨和叔叔沒本事,還要靠你給時禮治病......”
我搖搖頭,把手機裏所有的錢都轉了過去後就慌忙離開。
我怕再慢一秒,我就會控製不住淚水。
早些年爸媽車禍去世,是宋叔叔宋阿姨把我養大。
就算他們要我的命,我也願意給,我甚至想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就好了。
周慕凡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趕在他掛斷前接了起來。
“滾過來照顧昕月,五萬。”
我深吸了口氣:“打車費報銷吧,我沒錢了。”
看見手機上五位數的轉賬,我麻利的打車去了周慕凡在清月灣買的別墅。
剛進門,濃烈的酒氣就撲麵而來。
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空了的酒瓶還有一些瓜子殼。
跟周慕凡玩得好的幾個太子爺,都調侃我:“喲,這不是慕凡的小金絲雀嗎?之前慕凡可寶貝著呢。”
我猜到他們是想讓許昕月為難我。
相傳這位許家大小姐的脾氣可不好,折磨人的方法更是多到超乎你想象。
許昕月半倚在沙發上,懶懶地看著我:“沈茵,你去給我煮碗醒酒湯。”
我站在原地不動。
許昕月咬牙切齒地從包裏抽出五百塊砸到我臉上,我拿到錢,自然就會給她做事。
我在廚房忙碌時,其中一個人又開始拉仇恨:“你看沈茵對慕凡家多熟悉啊,這都不知道來過幾次了。”
他們的生活就是日複一日的各種花錢,以前剛在周慕凡身邊時,他們也總愛為難我。
但周慕凡確實會護著我,不過隻要跟許昕月有關的事,他永遠站在許昕月那邊。
我不介意他會幫誰,隻要錢到位。
周慕凡一個眼神過去,讓那人噤了聲:“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3
我端著醒酒湯遞給許昕月,她嘗都沒嘗就打翻了。
滾燙的液體倒在我手背上,白皙的皮膚瞬間泛紅。
“滾去重新煮!”
許昕月發脾氣,周慕凡嘴角噙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沒有抱怨,當我第二次端著醒酒湯給許昕月時,她直接把湯潑到我臉上。
“我請你喝,沈茵。”
許昕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喝了不少酒,我看見了她眼裏的得意。
手背上已經破了皮,帶了點血的肉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下。
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和許昕月撕扯在一起。
可我沒有,我隻是安靜退到不起眼的角落,隨時等待他們的下一個命令。
大概是覺得我無趣,他們也沒再搭理我。
回想起第一次遇見周慕凡時,是在他的公司。
那會宋時禮病好了,他說他想去看看海。
看海確實是我們北方孩子的一種執念。
我們沒有足夠的錢去南方,不過我有本科學曆,可以試著投簡曆。
我投了很多家公司,最終都石沉大海。
隻有周慕凡通知我去麵試。我很緊張,支支吾吾的回答了所有問題。
當我以為沒戲時,周慕凡通知我第二天去上班。
我當了他的秘書,陪他去應酬,偶爾做錯了文件,他也不允許別人指責我。
後來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他終於開口問我願不願意陪在他身邊。
我堅定地拒絕了,我有宋時禮就夠了。
但命運不允許,宋時禮白血病複發了,我一個月一萬的工資加上宋父宋母的退休金,完全不夠他治病。
我不得不承認,我需要很多的錢,越多越好。
我厚著臉皮問周慕凡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周慕凡每個月準時給我打二十萬,還不包括其他費用。
我的工作再也不是當他的秘書,他圈子裏的人都說我是他養的金絲雀。
我自己也默認了。
周慕凡對我很好,他每次出差都會給我帶價值不菲的東西,他甚至送了我一套公寓。
我替他擋完酒,他也會親自給我泡蜂蜜水。
他們都說周慕凡愛上我了,我覺得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不過是許昕月的替代品罷了,許昕月在,周慕凡一個眼神都不會留給我。
我很清醒,瞞著周慕凡把他送的東西通通變賣成錢,包括那套公寓。
4
淩晨兩點,他們散了場。
我很自覺的去收拾垃圾。
看周慕凡給許昕月喂著粥,我眼裏有些濕意,要是宋時禮也能喝下粥就好了。
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許昕月故意手滑把粥弄翻在地,她嬌滴滴地跟周慕凡撒著嬌:“你再去我盛一碗好不好?”
趁著周慕凡去廚房,許昕月輕蔑地打量著幹活的我:“沈茵,你還挺適合當保姆的,你來許家當下人,我一個月給你十五萬。”
我知道她在試探我,但周慕凡能給的錢,遠比她多。
好半晌,我才淡淡道:“許小姐不必擔心,我對周總這個人不感興趣。”
“那你倒是離開他啊!”
許昕月的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分,她從來不會掩飾情緒,所以我知道她生氣了。
畢竟死皮賴臉呆在自己未婚夫身邊的人,自己當然會吃醋。
宋時禮的病需要錢,我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我邊收拾她腳下的粥,邊回答她:“我暫時不能離開周總,若是周總要開除我的話,我沒有意見。”
話音剛落,許昕月的高跟鞋就狠狠地踩在我手背的傷口上,我不敢躲避。
她低頭跟我對視,氣氛一度陷入僵持。
周慕凡把我拉了起來,我感受到他明顯的怒氣,大概是我又惹許昕月不高興了。
許昕月厭惡地擦拭著她的高跟鞋,她踩了我,還能光明正大地拉著周慕凡的手告訴他:“我沒想到沈茵的手會放在我腳下,慕凡你不會為了她怪我的吧?”
“她怎麼配跟你比?高跟鞋臟了吧?我明天陪你去買一個新的?”
周慕凡轉頭抱著許昕月上了樓,許昕月的眼裏都是對我的挑釁。
我根本就沒喜歡過周慕凡,但我算是看出來了,許昕月很喜歡他。
所以她當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向我宣誓主權的機會。
5
等我收拾完,已經是淩晨四點。
大概是把許昕月哄睡著了,周慕凡略顯疲憊地下了樓。
他往我懷裏扔了支燙傷膏:“擦藥吧,看著真惡心。”
“燙傷膏我就不用了,不如轉三千塊醫藥費。”
傷口已經開始流膿,但如果這點能換取一筆錢,也算是有點價值。
周慕凡突然大力攥住我的手腕:“媽的沈茵,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那麼貪財呢?”
“周總不談錢的話,談感情嗎?如果周總不想給錢的話,我現在就能走。”
我玩味地看著周慕凡,心裏卻是在賭,賭周慕凡會不會讓我離開。
“沈茵,”周慕凡拿出手機給我轉了一萬,他麵露不悅,“這場遊戲,我沒說結束,你沒有資格離開!”
我差點忘了,周慕凡這般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會隨便放我走。
由於傷口還是太過猙獰,我還是拿過了燙傷膏。
畢竟過幾天還是要去看宋時禮的,我怕他擔心。
周慕凡一把奪過去,用棉簽給我上藥,他眼底的情緒隱晦:“沈茵,疼為什麼忍著?”
我扯了扯嘴角沒搭理他。
宋阿姨忽然發信息來告訴我宋時禮最近狀態很好,連他最喜歡喝的皮蛋瘦肉粥隻要打碎些他都能喝下。
我想等他病好了,我就離開周慕凡,帶他去南方生活。
我沉浸在幻想裏,完全沒注意到周慕凡神色淡漠地盯著我。
下一秒,冰冷的水從頭頂滑落。
“周總,我怎麼了?”
我沒有第一時間擦幹水,這樣隻會惹得周慕凡更加生氣。
周慕凡冷嗤一聲,指了指廚房:“拿錢就是讓你來偷懶的嗎?八點前,你必須做好早飯,昕月喝了酒不舒服,你做些清淡的。這水你也別擦了,長個教訓總是好的。”
我不疾不徐起身去廚房,冰箱裏是琳琅滿目的食材,我無從下手。
因為我根本不會做飯。
這一點還是多虧了宋時禮變著花樣給我做飯。
我不喜歡吃早飯導致腸胃不好,他就為了我考了個營養師資格證,一連幾個星期我都沒有吃過重複的早餐。
最後我隻是簡單地煮了碗麵。
許昕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床。
彼時她撐著腦袋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而周慕凡把手放在她身後生怕她摔倒。
看見我手裏端著的麵,許昕月猛然站起身一把奪過去,倒在了我昨晚剛拖好的地上。
“慕凡,她做的麵條看著一點食欲都沒有,我不想吃飯。”
6
我正想去收拾,許昕月又開口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待會陪我去一個聚會吧,五萬。”
看著周慕凡送許昕月上樓的背影,我快速收拾好了一切。
許昕月換了身高定禮服,她驕傲地站在鞋櫃前,示意我幫她穿鞋。
我蹲下身,幫她換好了鞋。
“這樣才對嘛,你終究是伺候人的命。”
剛到現場,許昕月就指了指不遠處和別人攀談的女生道:“那是我的死對頭夏子怡,你隻需要拿著酒杯往她臉上一潑,五萬塊馬上到賬。”
夏子怡在海城也是囂張跋扈的存在,她來頭不小,我突然有些猶豫。
許昕月不耐煩地拉著我走過去,舉起酒杯就潑到了夏子怡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