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證明有多愛李婉我甘願從兩千公裏外來到她的身邊。

卻沒想到年夜飯她將我趕下桌，把屬於我的位置給了她的秘書。

“贅婿要有贅婿的意識，別端不清自己的位置。”

我屈辱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甜甜蜜蜜，多年委屈在這一刻爆發。

轉身離開後她卻哭著說我再愛她一回。

1

年夜飯，我一個人在家裏忙乎的準備一桌子整整十六道菜。

一眼望去全都是我妻子愛吃的。

做好之後我滿心歡喜的等著她回來。

但一直到春晚倒計時開始，我都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我忍不住打去了電話。

收到的卻是忙碌的嘟嘟聲。

等在過去的時候卻是拒接。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我心裏有一種不安。

下一秒就收到了一條短信，一對男女相擁看煙花的視頻發了過來。

我點了進去。

裏麵的女人赫然是我的妻子，一旁的男人則是她最近剛剛招聘入職的秘書。

我看的發愣，門在這一刻被人打開。

我下意識的起身，就看見妻子滿臉紅暈臉上帶著笑意在門口說著什麼。

“快進來呀，外麵多冷。”

我連忙走過去，就看見視頻裏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你好我是婉姐秘書，我叫聞人宇。”

我隻顧看著他，忘了伸手。

李婉一臉不高興的撞了我一下，拽著聞人宇走了進去。

“沒禮貌的東西，真丟人。”

聽見這句話我麵色一白，趕緊跟在身後去廚房又拿了一套碗筷上來。

放在聞人宇的麵前。

2

“你這都做的都是什麼？”

“去做一個青椒釀肉，阿宇愛吃。”

我站一旁沒有吱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不耐煩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說話你是聽不見嗎？”

“再去廚房做一份青椒釀肉。”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小婉，家裏沒有青椒了，外麵的商店也都關門了。”

啪。

一雙筷子衝我扔了過來，我偏頭來不及躲，打在了我的臉上。

“你話怎麼這麼多？不知道早點買嗎？”

她的不講理讓我沒有話說。

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聽著她說話。

大概是我過於礙眼，她擺了擺手讓我去把菜熱一熱。

剛剛在聞人宇麵前丟了臉，我立馬端著菜進了廚房。

熱菜的時候還能聽見李婉和他聊天的聲音。

“婉姐，你這麼對姐夫真的好嗎？”

“哎，都怪我非得拽著你看煙花，弄的你倆不愉快了。”

我放輕腳步聽著李婉的回答。

“沒事的，這有什麼啊。”

“他都能為了我來兩千公裏外的地方，這點事對他來說也是應該的。”

聽見她的回答後我苦澀的扯起嘴角。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明知道她不把自己當回事，卻還是想著她說話是向著自己的。

想到這裏，我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不讓自己去聽。

卻沒想到這也能惹著李婉。

“顧城你要死是不是？弄那麼大動靜給誰聽呢？”

我沒有吱聲，默默的收住了手腳。

對自己這份窩囊感覺到羞恥。

3

將飯菜熱好後我端上桌。

李婉已經跟她爸媽遠程打起了視頻。

“媽，這是聞人宇，我跟你說過的內個秘書。”

聞人宇也配合的打了招呼。

我坐在那裏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她媽媽叫我。

甚至都沒有人主動提我的名字，好像商量好一樣將我屏蔽掉。

我揣著想法一直等她掛斷視頻。

她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直接開始吃飯。

我走到聞人宇的旁邊看著他。

大概是我的目光過於火熱，讓李婉都有一些不自在。

“你像個瘟神一樣站在這裏幹嘛？”

我用手指了指聞人宇的位置。

“這裏是我的位置。”

聽見我這麼說，聞人宇立馬起身，尷尬的笑了笑。

李婉卻一把拽住了他。

“你就坐在這裏，我在沒人敢讓你走。”

我皺起了眉毛看著她。

帶著別人回家還要讓我把我的位置送出去。

我有些不服氣的拽著聞人宇。

李婉直接起身甩了我一巴掌。

“你夠了顧城。”

“贅婿要有贅婿的意識，別端不清自己的位置。”

這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卻還是咄咄逼人一口一個贅婿的說著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第一次看不清眼前的女人。

從相識相戀到結婚在一起，整整十年。

我才知道在她心裏，我原來隻是一個可笑的贅婿。

為了她兩千公裏來到這裏也跟笑話一樣被她說給別人聽。

“你啞巴了？不會說話嗎？”

“今天這桌飯沒有你的位置，你願意去哪去哪。”

我沒有吱聲，默默的起身離開。

我直接開門出去。

冷風打在我的身上，連帶著心裏的那股愛意都被吹散了一點。

4

我找了一處開門的旅館，泡了一桶方便麵。

自己縮在被裏看著電視上重播的春晚。

狹小的空間此刻竟然給了我一些歸屬感。

嘟…嘟…

手機鈴聲響起，我看了一眼來電人是我的媽媽。

我並沒有急著接，而是等視頻掛斷之後打了一通語音過去。

“喂，媽。”

我的聲音淡淡的。

電話那邊的媽媽語氣裏帶著過年的喜悅，詢問我吃了些什麼。

我抿了抿唇，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胡扯了幾個菜。

怕露餡找了個借口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有些坨了的泡麵心裏不是滋味。

但還是拿起來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這一晚我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自己一個人在破舊的小旅館上窩了一夜。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子都是涼的。

想起妻子的那些話心裏還是疼的厲害。

我看著已經關機的手機，舔著臉去前台跟老板借了充電器。

轉身離開的時候聽見他們說。

“你看看那個男人過年自己來旅館住的。”

“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趁我們睡覺的時候領別人來了麼！”

我故意發出聲響，他們立馬閉上了嘴。

第一次覺得十分的崩潰。

顫抖著把手機充上了電。

打開的一瞬間是李婉打過來的十幾通電話。

還有她發來的消息。

我隨便點了一條語音，她的辱罵聲就進入了我的耳朵。

5

“顧城，你長本事了。”

“一夜未歸，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理會，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就回了家。

我慣性的從口袋裏拿鑰匙，去發現昨天出來並沒有揣進兜裏。

眼看著雪越來越大，我著急的拍著門。

“小婉，你在裏麵嗎？”

“你快開門啊小婉！”

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麵都沒有人理會我。

我用幾乎被凍的快要失去知覺的手給李婉打去了電話。

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裏麵傳來李婉慵懶的聲音。

“喂？你有事啊。”

我哆哆嗦嗦的回答。

“小婉，是我，你在家嗎？開門讓我進去好嗎？”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她嘴裏傳出來一聲嚶嚀。

“唔…在家又怎樣。”

“我竟然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敢夜不歸宿了。”

“正好外麵冷，待在外麵好好反省反省你的腦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我心裏的最後一絲念想被人狠狠的掐斷。

整整十年，我對她的愛終於斷了。

一陣冷風吹過，我僵硬的身體承受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哆哆嗦嗦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取暖。

晚上厚厚的大雪將我蓋住，隻剩一個腦袋外麵。

我的意識越來越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

鄰居出來掃雪看到了我。

“哎呦，你怎麼在雪裏呀！”

他伸出溫熱的手把我拽了出來。

大概是猜出來了什麼，他把我抱回家。

溫暖的溫度襲來，我才終於感覺到自己活過來了。

鄰居大哥隻是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卻自己坐在那裏想了好久。

被凍到幾乎失去生命，我才意識到李婉真的不在乎我。

明知道我有會被凍死的風險還將我趕出去。

6

大哥怕我回去在被趕出來，讓我在家先把身體養好。

我心裏備受感動。

喝著他遞過來的薑茶心裏暖滋滋的。

放在一旁充電的手機開始不斷的振動。

打破了我心裏的這份溫暖。

我皺著眉毛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是李婉直接按了掛斷。

她又鍥而不舍的打了好幾遍，接連都被掛斷。

氣急敗壞地給我發來一條微信。

“顧城，你長本事，敢不接我的電話，”

“你最好別讓我抓著你。”

然而聽完語音的下1秒，我這屋就進來一個女人的身影。

還不等我看清來人是誰。

一巴掌就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臉上。

“顧城，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了，竟然這麼對我？”

我偏過頭摸著被打的火辣辣的臉愣了一下。

隨後轉過去看著麵前被氣的眼睛通紅的李婉。

勾了勾唇扔下一句話。

“我們離婚吧。”

她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李婉，我受夠你了。”

鄰居大哥站在一旁給我默默的點了個讚，

7

自從李婉說了不想遠嫁之後，我離開了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每天伺候她的飲食起居。

活脫脫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保姆。

她卻埋怨我足不出戶，家裏的錢都讓她掙。

但她看到的隻有她自己提供的利益，我編寫軟件掙的都被她算成了自己的。

她媽媽仗著我無依無靠把我當奴才使喚。

這些年，每次惹她不高興都會把我攆到外麵站著。

久而久之鄰居大哥跟我熟悉了。

他勸我離婚，那時候我傻傻的以為李婉本性如此。

現如今看來，全是我給她慣的！

想到這裏我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堅定。

她卻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大聲叫喊。

“我不同意！你憑什麼跟我離婚！”

“就因為我不給你開門嗎？”

我不想再理會她想要轉頭。

她拽著我把我硬生生的拖到了門口。

鄰居大哥在一旁看著幫不上忙。

“走，你跟我回家！”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我回去跟大哥說了句謝謝，就跟在李婉的身後回去。

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聞人宇那張臉。

他高興的跑過來叫著李婉，漂亮的眼睛在看見我的一瞬間變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