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字,像是一根刺,直接刺中了陸長漓的眼瞳,她什麼段位,這人什麼段位,竟然敢說她蠢?
怒氣上頭,陸長漓原本束好的長發都炸開了。
陰風肆虐,黑長的發在風中亂舞,她在眨眼間就來到了那人麵前,就連蕭雲厭都沒看清她到底是如何過來的。
眼前突然出現在黑影,讓那人笑不出來了,緊接著,黑長的發纏住了他的脖子,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能力,猶如一隻被釘在粘板上,喘不過氣的青蛙。
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被摔在地上,夜色中,哢嚓骨碎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蕭雲厭看了那人一眼,他像死魚一樣癱在地上,口吐鮮血,雙眼猩紅死死的瞪著,肢體因為疼痛不自覺的抽搐著。
這個男人全身的骨頭都碎了,現下不死,這輩子也隻能是個廢人。
隻是一招罷了,竟然讓這個身手不錯的男人全身癱瘓。
蕭雲厭的目光落在陸長漓身上,眸中滿是深色。
這樣深的功力,他都望塵莫及。
然而讓他更加驚訝的還在後頭,聽命於那人的惡鬼在陸長漓出手後,也不敢在作惡,竟然如同其他小鬼似的,匍匐在陸長漓的腳邊,一直發出嗚咽的聲音,好像很委屈似的。
陸長漓不耐煩了,一腳將它給踢開,“雖然你是受人脅迫,但也不必在我麵前裝柔弱扮委屈。為強壯自己的實力,你吞小鬼的時候,吞的可很開心。不誅了你,其他鬼有樣學樣,還不亂套了?”
話落,原本還委屈連連的惡鬼忽然直起了身子,在半空中驟然化形,“敬酒不吃吃罰酒。”
惡鬼張狂的叫著,猛地朝陸長漓撲來。
陸長漓抬手打散,卻隻是惡鬼分身,而惡鬼真身忽然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非但從陸長漓手中逃脫,還卷起地上的人就跑。
“敢從我眼皮子底下救人,你膽子真的很大。”
惡鬼目的被發現,動作非常快,眨眼便越過了院牆,陸長漓的身影同時也跟著消失。
蕭雲厭臉色微變,正準備跟上的時候,院子裏忽然衝進來了一夥人。
“十二弟,有膽量夜襲陸府,見到本王卻要跑,是為何呀?”
為首的,正是晉王。
方才就是他帶人在外麵鬧事,好讓剛才那人乘隙而入,隻是他沒想到那人碰到了硬茬子,失手了。
現在迫不及待的衝進來,也是想救人。
蕭雲厭駐足,轉眸看他時,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晉王深夜來陸家,又是為何?”
蕭雲厭不答反問,讓晉王微微一滯,但他很快就恢複正常,“十二弟有所不知,這陸家長女與本王有些緣分,雖然沒有明旨,但父皇也是知道的。半個時辰前,本王收到消息,有人持刀闖入陸家,疑似匪寇,所以本王就帶人來了。”
“隻是本王沒想到,擅闖陸家的匪寇竟然是你。十二弟,陸大人可是朝中重臣,你這麼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晉王語氣雖不強硬,但他身後帶的人行事卻十分張狂,衝進來後,直接將蕭雲厭和他的屬下圍了起來,而且還有一夥人直奔書房。
蕭雲厭握緊寒霜匕,神色冷厲的道,“皇上特批,本王辦差有先斬後奏之權,晉王不知?”
這件事朝中人盡皆知,晉王又豈會不知?
但他這會也隻能裝作不知,他不知道陸鳴黔跟蕭雲厭透露了什麼,更不知道陸鳴黔這廝手裏留了什麼證據,所以他不能讓陸鳴黔有罪,即便是有最罪,也得先死,否則倒黴的就是自己。
“不知陸大人犯了什麼罪?還勞煩你晚上辦案,父皇知道你這麼辛苦嗎?”
晉王笑眯眯的說著,看著神色輕鬆,但蕭雲厭十分清楚,他在拖延時間。
那麼,他到底是想對付陸長漓?
還是想滅陸鳴黔的口?
陵疆,百魯和容辭都在書房,他的人衝進了書房。陸長漓被惡鬼引走,外麵似乎另有高人對方對付她。
晉王跟他扯這閑篇,怎麼看都是目的不純。
蕭雲厭沒理會晉王,疾步往外走。
晉王見他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神色一下變得冷厲起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那人當即領悟,直接帶人攔住了蕭雲厭的去路。
“讓開!” 蕭雲厭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厲的目光閃過一抹殺氣。
“十二弟,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這麼著急想去哪?”
晉王譏諷的聲音響起,蕭雲厭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腳朝著眼前擋路的人踹去。那人躲開,勉強與蕭雲厭過了兩招,就被蕭雲厭用寒霜匕刺穿了脖子,隨後一腳將死透的人踹向晉王。
在轉身那一刻,蕭雲厭迅速抽出寒霜匕。晉王雖然躲開了死人,卻被死人脖間噴灑的鮮血濺了一身。
晉王臉色鐵青,整個人怒不可遏,“蕭雲厭,你敢殺父皇賜給本王的近侍?”
蕭雲厭嗆聲回道,“本王在辦公差,你再阻攔,別怪本王這把匕首不長眼睛。”
晉王看著他手上的匕首,眯起的眼裏好似能噴出火來。
他的侍衛是皇上賜的,可蕭雲厭手中的寒霜匕,同樣是禦賜之物,與尚方寶劍無異。
可蕭雲厭用父皇禦賜的寒霜匕,殺了父皇賜給自己的近侍,實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是先皇後之子,自己是現皇後之子,論起身份,誰比誰高貴?
“蕭雲厭,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件事本王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你殺了父皇的人,就由你親自向父皇解釋。”
晉王怒氣衝衝的朝著蕭雲厭走來,他根本不在乎蕭雲厭方才的威懾。甚至還想讓蕭雲厭刺自己一刀,將場麵鬧得更麻煩一些。
蕭雲厭順他心意,在他靠近來的那一刹,手起刀落,十分果決。
晉王慘叫一聲,整個人踉蹌的往後退去 。
“王爺!”
晉王的右臂被寒霜匕深深割了一刀,衣服被割開,簌簌的往外湧血。
他捂著傷口震驚的瞪著蕭雲厭,這廝竟然真的敢下手?
蕭雲厭非但下手,而且還沒有手下留情,這一刀割的很深,寒冬天下,傷口本就長得慢,不到明年開春,他這胳膊別想好。
“我的匕首不長眼,萬一再割到晉王的脖子,大羅神仙也無救,好自為之。”
蕭雲厭冷冷的說完,手持匕首,一躍飛上陸家牆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動作太快,晉王攔都沒法兒攔,隻有被氣的份。
晉王捂著傷口,臉色鐵青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你如此猖狂,本王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