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韁當即回道,“自然是保護王爺!”
“保護他什麼?怕他被人弄死?”容辭笑了一聲,“真要是那樣,你去了也不頂用。”
陵韁這下真是被他不在意的樣子氣到了,紅著眼吼道,“怎麼不頂用?有我在,就不能讓王爺受一點傷。”
說完,他疾步追了出去,容辭沒有錯過他臉上愧疚的神情,這一次蕭雲厭遇險,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讓他自責不已。
百魯雖然什麼也沒說,卻歎了一聲氣,迅速衝出門。
容辭:“?”
他們都去了,自己不跟著去,好像就他沒心沒肺似的。
但是,剛才也沒說去哪,出了門往哪追啊?
......
馬車無人駕馭,卻步伐平穩的在官道上走著。
由於天冷,這個時辰路上已經沒了行人,故而,除了蕭雲厭,也不會嚇到誰。
蕭雲厭坐在馬車上,淡漠的眸盯著靠在矮枕上的陸長漓。
四目相對,陸長漓問他,“王爺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可是因我貌美,有勾引到王爺?”
“姑娘的確貌美。”
蕭雲厭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如同在誇讚一件精美的瓷瓶一般,沒有任何區別,但陸長漓似乎當了真,語氣驚訝的道,“王爺說真的呀?”
她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亮晶晶的猶如明月,看著柔軟無害。
“自然是真的。”
蕭雲厭並不在意女色,但也不眼瞎,自然知道陸長漓的臉確實是好看的。
說完,他又問了一句,“姑娘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陸長漓疑惑出聲,“我沒說嗎?”
蕭雲厭搖頭。
陸長漓長長的‘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哦,我隻說了我是人是鬼,忘了說名字了。”
“那現在,王爺知道了嗎?”
蕭雲厭想到了今日陵韁打聽來的事,她昨夜有意出門,想來就是故意吊他胃口,今夜又主動帶他來陸家,目的就更明顯了。
“陸長漓?”
“正是我的閨名。”
陸長漓嫣然一笑,“王爺可要記好了,若是來日叫錯了名字,可是有大禍的哦。”
蕭雲厭嗓音微啞,“什麼禍?”
“王爺猜猜看嘍!”
陸長漓語氣很淡,可在這一瞬間,她的眉眼褪去清麗,變得詭豔不說,還滿是邪氣。
不容蕭雲厭在探問,馬車驟然停下。
“到了呢!”
陸長漓高興的起身,將蕭雲厭忽視的很徹底。
蕭雲厭緊跟著她下了馬車,卻見陸長漓站在陸府門口,而且陸家大門敞開,但她並未進去。
“有異樣?”蕭雲厭蹙緊眉心。
“嗯,異樣大了。”
陸長漓抬眸看他,“王爺可要小心了,必須跟緊我哦。”
她的眼裏滿是誠摯,與剛才玩笑的樣子截然不同。
蕭雲厭點頭,“知道了。”
聞言,陸長漓又朝著他伸出手。
還要牽手?
蕭雲厭頓了一下,但還是伸出大掌剛準備握住陸長漓的手時,卻見她握住自己的手背,將他的手翻了麵。
纖細白嫩的指尖在他掌心畫了幾道痕跡,隨後光芒微閃,又迅速的消失不見。
再一看,他的掌心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的一切又是錯覺。
他正愣了片刻,陸長漓的身影已經走到陸家大門處,。
蕭雲厭驟然握緊了掌心,她內功竟如此厲害,片刻之間悄無聲息的挪動百尺?
“王爺,跟緊了。”
她嫣然回眸,明亮的眸子閃著熠熠光澤。
蕭雲厭對上她的眸子微微失神,可緊接著眸子緊縮,疾步奔了過去。
“小心!”
出聲之際,他單手摟住她的腰身,迅速往後退了一步。
兩人站在門檻之外,蕭雲厭摟住陸長漓腰身的手更緊了一分。
陸長漓順勢倚在蕭雲厭的身上,他皮下湧動的鮮血,無時無刻的在勾搭她的味蕾。
尤其是脖子那裏,皮兒最薄,血味兒最濃。
“王爺看見什麼了?”
“一團黑霧。”
蕭雲厭目光緊緊的盯著門裏,“它好像長了眼睛。”
“不用擔心,一切都是假象。”
這一次,陸長漓主動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氣後,牽著他進陸家大門。
不能在依他身上了,不然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的想要吸他的血。
蕭雲厭頭一次被一個女子護在身後,身心滿是抗拒,整個人極為別扭,但在看到那團黑霧在陸長漓麵前飛速散去,猶如看見惡煞一般縮在別處時,那股感覺瞬間消失。
他雖然是男子,但寸有所長,尺有所短,這稀奇古怪的事,他的確不善應對,的確該小心為上。
陸長漓帶著他直奔陸家庭院,諾大的庭院中隻點著幾盞燈籠,暈黃的燈光下,黑影若隱若現,而且寂寂無聲,連一個奴仆也不見,十分詭異。
就在兩人剛在前廳站定,啪嗒一聲,清脆入耳,像是什麼東西落了鎖。
蕭雲厭驟然轉身,一眼便看見剛才還打開的大門被關上了。
院子中雖然無風,卻邪寒入體,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疼痛不已。
詭異的陰影搖曳而來,蕭雲厭忽的從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在暗夜中,匕首閃過一抹寒光,瞬間將眼前的陰影劈成兩截。
陸長漓也被寒光閃了眼,片刻後,她才緩緩睜眼,隨後目光落在了蕭雲厭手中的匕首上,在看清匕首上的符文時,她驟然變了臉。
寒霜匕,怎麼會在他手上?
她抬手想拿過來細看,可剛觸碰到匕首,便感受到一股灼熱,她立刻縮回手指,白嫩的手指上已經被灼紅了一片,疼痛異常。
蕭雲厭察覺到了異樣,“怎麼了?”
陸長漓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將自己受傷的手指往後藏了一下。
蕭雲厭看見了,但她不想讓自己知道,他也就沒在追問,但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秘密。
他手中的匕首,似乎能傷她。
叮鈴鈴的脆響拉回他的神思,就在他抬眸間,陸家庭院迅速的起了變化。
隨後,一團黑影直奔他們而來,蕭雲厭當即一刀劃去,黑影再度被砍成兩半,但並未消散,而是露出一團巨大的火焰朝著他和陸長漓奔襲而來。
火焰泛著紅光,猶如燒透的紅碳,熱氣灼人,周遭的樹木草植在一瞬間就被烤的枯黃。
“竟然還是天火,倒是有點道行!”
陸長漓的聲音響起,清冷如霜,讓灼熱的火焰都沒了一些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