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生惡鬼,為了保護妹妹附在她身上。
當妹妹被小太妹們溺死在湖中後,我在湖底蘇醒了。
在這場全校狂歡中妹妹是唯一的獵物,而現在,位置倒轉。
屬於我的狂歡就要開始了!
……
我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但因為是女孩剛出生就被重男輕女的奶奶掐死。
死後我因為怨氣大一直沒去投胎。
沒過多久父母又生了個妹妹,我注意到那個老東西想故技重施。
為了保護妹妹我附身了她,帶她躲過多次“意外”。
父母起先沒有發覺,隻以為妹妹小孩子心性想要姐姐才會一直對著空氣喊“姐姐”。
直到我們五歲那年,奶奶想要殺了我們。
那天,重男輕女的奶奶拿了十幾枚鋼針走進我們房間。
“賠錢貨,生了第二個了還是賠錢貨,第一次掐死你了還沒讓你怕,竟然還敢投胎到我家!”
“不過沒關係,這次死得越慘越能震懾那些女娃子,讓她們不敢過來投胎。”
第一根鋼針紮進手臂裏,妹妹疼得大聲哭喊:“姐姐!”
下一秒,我掌控了身體。
我拔出手臂上的鋼針,猛地刺進奶奶的右眼。
“啊啊啊啊!”
她那張橘皮老臉疼得皺成一團,躺在地上不停打滾。
我眯起眼,又抽出一根鋼針:“老虔婆,殺了我一次不夠還想殺我第二次?”
聽到這句話,奶奶顫抖地直視我的雙眼,待看清那雙跟以前一樣冷漠無機質的眼睛後,嘴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是你!你這個賠錢貨,你回來了!”
我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笑:“是啊奶奶,你好像很喜歡玩紮人遊戲,月月陪你慢慢玩......”
等父母回來後隻看見滿地的血和被紮成刺蝟的奶奶,她隻剩下一口氣,渾身抽搐個不停。
而重新掌控身體的妹妹縮在角落裏小聲抽泣。
家裏是有監控的,所以他們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以為我是惡鬼回來複仇。
因此他們四處找道士、和尚,想辦法要把我超度了,最後誤打誤撞真的把我封印住了,我再也不能掌控身體了。
而妹妹也不能和我說話了,因為我的消失,她每天都在哭。
“姐姐,你不要我了嗎?我害怕,姐姐你別不要我......”
靈魂狀態的我輕輕抱住她。
“姐姐會永遠陪著你的,畢竟姐姐是為了保護你才會回來的呀。”
我剛出生就被至親殺死,怨氣不是一般的大,可我沒有怨恨我的父母,畢竟他們是愛我的不知道奶奶的所作所為。
所以當我知道我要有個妹妹的時候,我立即決定要保護她。
2、
我看著妹妹一點點長大,長成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的成績很好,好到一所隻有有錢人或者高官子弟的私立學校願意以每學期兩萬的獎學金招她入學。
然而妹妹的噩夢開始了。
這是所階級分明的學校,像妹妹這種特招生就是學校最底層人物。
學生會把學生們分為三種人,貴族、平民和賤民。
學生會是貴族,裏麵非富即貴,家裏在政界都有關係。
妹妹這種特招生就是賤民。
他們將成年人社會的那套拿到學校裏,通過欺辱和踐踏別人的尊嚴得到至高無上的快感。
妹妹的身上每天都會有新的傷,我多次想占據她的身體都會被彈出去。
我隻能看著她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哭泣,她已經忘了我的存在了,自以為是父母所說的一場夢。
直到聖誕節那天。
學生會主席喬遠鐘想到一個新玩法,選一個賤民為“鹿”,全校學生集體出動去抓捕他。
誰抓到那隻“鹿”,就可以獲得二十萬獎金,還能進入學生會。
妹妹就是那隻鹿。
她躲在了人工湖旁邊的樹林裏,可還是被三個女生發現了。
為首的趙思雨是她的舍友。
她們把妹妹拖行到人工湖,把她的頭按進冰冷的湖水裏。
“媽的賤婊子,你還挺能跑的!把她扔進去清醒清醒!”
妹妹被她們推進湖中,每次她想靠近岸邊都會被她們用木棍和石頭打回去。
終於,妹妹脫力了,她的腿抽筋了。
我看著她絕望地慢慢沉進湖底。
“不要!”
我撩開一串串氣泡,想抓住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地穿過後,我崩潰了。
“讓我進去啊!讓我進去啊!”
我祈求上天,讓我可以掌控身體救出妹妹。
然而妹妹的目光開始渙散起來,黑暗的湖底之下,她朝我伸手。
“姐姐......”
她看見我了。
“別怕,月月別怕,姐姐來救你了。”
她努力地彎了一下嘴角:“姐姐......”
“我在的,姐姐在的,月月不要睡著了。”
妹妹閉上了眼睛,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下一秒天旋地轉,我被吸入妹妹的身體裏。
感受到肺部的壓迫感,我雙目猩紅拚命地往岸上遊去。
我要,殺了那些畜牲!
“思雨,江一月這個賤人這麼久都沒浮上來,不會是死了吧?”
其中一個女生有些害怕,她問要不要叫人過來把我撈上來。
趙思雨抽著煙,毫不在乎道:“怕什麼?為了這場狩獵遊戲學生會他們特意關了全校的攝像頭,還開了信號屏蔽器。”
“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們——就算我們把江一月玩死了他們都能擺平!”
3、
“也是江一月運氣差,誰讓她得罪了莫姐呢?一個窮鬼死了就死了,最重要的是那二十萬是我們的了。”
另一個女生興奮地開始暢享拿到錢後的奢侈生活,她們都是平民階級,家裏有點小錢但沒有到不對二十萬心動的地步。
她們沒有注意到,水麵下一個黑色身影慢慢靠近岸邊。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破水而出,把離得最近的人直接拖下水。
“啊!救命!”
我迅速爬上岸,趁著剩下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把一個踹下水。
趙思雨反應過來立即向我撲過來,我剛掌控住身體還不熟練,被她壓製在地上。
她很聰明,雙手死死得掐住我的脖子。
“賤人,你膽子很大啊,都學會反抗了!”
十六七歲的少女滿目戾氣,麵容雖是稚嫩但對於殺人卻毫無心理負擔。
“去死!去死!”
她尖叫著加重手中力氣。
我艱難抬手抽走她頭上的絲帶,反手纏住她的脖頸,用力一拉。
窒息感讓趙思雨卸下手中力氣,我趁機翻身,從後麵壓住她。
手中絲帶用力往後扯。
她雙手胡亂揮舞著,大張著嘴巴,眼睛鼓出,像一條溺水的魚,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
“不......救、救......”
我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臭味,她大小便失禁了。
想起妹妹溺水時的痛苦,我毫不猶豫,活活勒死了趙思雨。
我踉蹌起身,拖著趙思雨的屍體扔進人工湖中。
巨大的水花在企圖遊上岸的兩人身邊炸開。
“啊啊啊啊!”
兩人痛哭流涕地向我求饒。
“我們錯了,你放過我們吧,是趙思雨想殺你的,我們有阻止過的!”
“是啊,而且你不是還活著嗎?什麼事都沒有,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你殺了趙思雨的!”
什麼事都沒有?
我捂住胸口,一遍又一遍呼喚著妹妹,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我隻能自欺欺人地認為她跟我一樣變成了靈魂狀態跟在我身邊,隻是我們無法交流。
可是萬一呢,萬一她真的不在了呢?
於是我學著她們對待妹妹的樣子拿著長長的木棍毆打要靠近岸邊的她們。
很快她們就體力不支地往下沉,死之前還不忘怨毒地詛咒我。
“江一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直到水麵平靜下來我才離開這裏。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徹底適應了這具闊別十一年的身體。
我是惡鬼,所以由我控製的軀體力量和靈敏度都遠超常人。
也是因此我當年才能反抗那個老東西把她紮成植物人,不然五歲小孩的力量可打不過一個身體還健壯的老人。
這場遊戲的發起人是學生會主席喬遠鐘,而將妹妹選為“鹿”的是他的女朋友莫梓琪。
在妹妹來之前,莫梓琪一直以校花自居。
可突然有一天,喬遠鐘在她麵前說:“那個新來的特招生長得不錯。”
於是當天妹妹就被莫梓琪帶人拖進了廁所。
4、
莫梓琪沒有穿校服,而是穿著露擠裝和熱辣的短裙。
她長相清純的,唇上塗了一層亮晶晶的桃粉唇釉,元氣十足。
做了美甲的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煙,那雙眼線飛揚的眼睛居高臨下打量著妹妹。
妹妹驚慌地被人按在臟兮兮的地麵上,莫梓琪精致的小皮鞋踩在她臉上,重重碾壓著。
“你很好啊,剛轉學過來就會勾引男人了。”
“我沒有!”妹妹急忙道,她根本不知道喬遠鐘,也不知道喬遠鐘對她的誇獎。
“你沒有?”
莫梓琪吐出一口煙霧,燒了半截的香煙被按在妹妹的鎖骨上。
妹妹慘叫著掙紮,被莫梓琪的小跟班抓住頭發、仰著頭扇了五六個巴掌,直把牙齒都打得鬆動了
“這麼喜歡發騷,我幫你一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騷賤樣!”
“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我在一旁恨得幾欲嘔血,恨不能殺了這些人,可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妹妹被欺淩。
我看著妹妹被扒光了衣服,擺著屈辱的姿勢被她們拍下來。
鬼是不會流淚的,所以我隻能感受著靈魂要被攪碎般的痛苦。
我無數次撲上去,要替她遮掩住身體,嘴裏喃喃道:“不怕、不怕......姐姐在的......”
照片被傳遍了學校論壇,莫梓琪在向所有人宣布,妹妹就是這個學校最底層的存在,所有人都可以踐踏她。
於是,妹妹的桌椅上被寫滿了侮辱性的話,桌洞裏全是垃圾。
走在路上會有男生拎起一桶水潑到她身上,看到她渾身濕透露出的玲瓏曲線大聲道:“是真的哎!江一月跟照片上一樣穿著白色內衣!”
“江一月你一晚上多少錢啊?我給你三千,來陪我一晚唄?”
“哈哈哈!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的爛貨,你也不嫌臟?”
妹妹捂著耳朵,倉惶逃離,眼淚在空中消散。
這種欺淩是全校性的。
妹妹是住校生,每兩周才能回家一次,她當時和學校簽過合約。
如果她要退學就要返還所有獎學金。
可她得來的獎學金都給奶奶治病去了,為了所謂的孝道,爸爸給奶奶治病已經耗完了家裏所有積蓄。
因為這所學校給的錢多他們才讓妹妹去的,每次回家她都會藏好身上的傷,努力揚起笑容。
她告訴爸媽她在學校過得很好,同學們都很照顧她,讓他們不用擔心自己。
我看見她隱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把手心摳得鮮血淋漓才能完成這場謊言。
這一刻我莫名地對爸媽產生了恨意,若不是他們多此一舉為了個該死的老東西封印了我,妹妹怎麼會被欺負?
他們都該死!那個死老太婆殺了我,他們得知真相不但不遠離她為我報仇,還好吃好喝的養著她!
我不信他們沒察覺到妹妹的異樣,不就是為了錢嗎?
恨意灼燒地我全身疼痛,當年封印我的道人為了防止我怨氣增長傷人還給我另下一道禁錮。
我怨氣越大,靈魂就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