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的時候,我已經將我的妻子分屍,還砍下了我兒子的雙腿。
我坐在血泊之中悠閑地切割著我的妻子。
這場殺妻案震驚全國,人人都在唾罵我是個惡魔,可我不能被立即執行死刑。
因為我把一歲的小孫子藏了起來,是死是活不知。
在警察的逼問下,我要求他們麵對全國開啟直播。
1、
“爸......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的兒子吳勉拖著斷腿艱難地爬到我麵前,而就在此時,我一斧頭砍下了我妻子的腦袋。
血液濺到他大張的嘴裏,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原本今晚是我和妻子結婚三十周年紀念日,吳勉精心地裝扮了別墅,連地毯都換成了新的。
現在牆上裝飾的花都還沒蔫,鋪上的白色地毯卻早已被鮮血完全染紅。
在妻子最幸福的時候,我拿刀捅進了她的腹部,一連二十刀,她到死都在用那雙美麗的眼睛悲戚地質問我為什麼。
警察闖進別墅的時候,我已經把妻子剁得不能再碎了,我連半白的頭發都被染成紅色,往下滴著血。
十幾把槍對準我,我放下手中的斧頭,很乖順地伸出雙手讓他們把我拷走。
從我殺人時我就沒想過要隱瞞,別墅的大門一直開著,血都流到外麵了。
別墅周圍人是少,但不是沒有,我看到了我的鄰居在門口一閃而過,但我沒有阻止。
砰——!
白熾燈打開,我眼睛被強光刺激得生疼。
“名字。”
“吳建軍。”
“為什麼要殺人。”
“......”
審問我的警察姓張,他用厭惡的目光凝視著我:“請你嚴肅對待我們的問題,你的殺人罪證我們已經收集完全,罪名成立,你再怎麼掙紮也沒用!”
我依然不說話,閉上眼睛,靠著椅背。
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很久沒那麼放鬆過了,警察激烈的質問在我看來和催眠的歌沒什麼區別,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都不回答。
直到他問道:“你一歲的孫子吳成安,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我睜開眼睛,惡劣一笑:“你猜啊?”
張警察的臉色陰沉地可以滴水,我毫不懷疑要不是有法律規定不能對犯人嚴刑逼供,他一定會衝上來打我。
“吳建軍你還有沒有心?那是你最疼愛的小孫子,他從出生起就是你帶著,孩子還小,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做錯。”
看看,我都殺人了這群警察也隻能輪番話術逼問,一點實質傷害都沒有。
反正我一點都不著急,就看著那幾個警察抱著一堆文件進進出出,他們永遠也查不到我那個孫子在哪裏。
作為本市著名的慈善企業家,我殺妻廢子的消息立馬衝上了新聞頭條。
沒人敢相信我會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
在外人眼中我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朋友圈裏全是妻兒的點點滴滴,我還經常捐錢做慈善關愛殘疾人士。
可事實上我就是做了,連一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網友們開始深扒我的往事,想找到我狠心的跡象。
我對這些一無所知,對警察的問題依然拒絕回答。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一個實習警察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師父,重大消息!”
張警察接過那張紙,隻看了一眼,他神情肅穆,猛地抬眼盯著我。
“你不是吳建軍,你是誰?!”
我嗤笑了一聲,盤問了我這麼久,他們終於發現了啊。
2、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和吳建軍長得一模一樣?真正的吳建軍去了哪裏?”
我淡淡回答道:“三年前的車禍,我就已經是吳建軍了。”
“三年前?”
張警察翻找著資料:“三年前的四月二十一號,吳建軍在301號國道發生車禍,車輛燃燒。其司機張勇死亡,吳建軍毫發無損......”
“你是張勇。”張警察肯定道。
我微笑著不置可否。
“我們查過了,你和吳家並沒有深仇大恨,相反他們對你很好。薪資待遇很高,吳建軍本人有什麼好酒好煙還會送你一份,吳夫人更是看你是個老光棍還想給你介紹女人。”
“所以你殺人的動機是什麼?難不成是單純的嫉妒他們一家有錢又幸福?”
“你已經頂替了吳建軍的身份,還過得風生水起無人發現,豪門生活你已經過上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殺了吳夫人?如果是單純為了永除後患,你又不注意清理現場。”
我回答道:“這位警官,你的問題很多啊,想知道真相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張警官皺眉:“請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一個罪犯沒資格提什麼要求。”
“那你們就永遠也別想知道那個小孩在哪裏。”
離孩子的失蹤已經過去一天了,一個一歲的孩子根本沒有生存能力,所以警察隻能對我妥協。
“我要吳勉直播對我下跪。”
這是個很奇怪的要求,張警察出去派人同吳勉協商。
他會同意的,因為我砍掉他的腿的同時,還踩斷了他的子孫根。所以那個孩子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了,他必須為了他妥協。
吳勉還沒脫離危險,就被人推著輪椅來到警局。
他打開直播,從輪椅上爬下來,像狗一樣爬到我腳邊,不停地磕頭。
“我求求你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如果我們真的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殺了我就好了,求求你不要動我的兒子!”
看到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我快意地勾起嘴角。
直播彈幕上全是罵我的,還有人要主動去人肉扒我的過往。
吳勉看向我的目光滿滿的恨意,他嘴唇都咬出了血:“我頭也磕了,你可以告訴我我兒子的下落嗎?”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磕頭我就說了?”
“你!狗雜種我要殺了你!”
他撲過來,隔著鐵欄杆,表情猙獰恨不得生吃我的血肉。
我哈哈大笑。
張警察看不過去,拿警棍敲了敲欄杆警告我。
我收了笑容,對張警察說:“再答應我一件事,我一定告訴你們那個小孩在哪裏。”
張警察臉色難看:“請你不要繼續浪費我們的警力和時間了,我們沒空跟你在這裏玩,你再怎麼拖延時間最後都改變不了死刑的結局!”
我無所謂道:“也行吧,那就讓那個小孩給我陪葬吧。”
“不不不!張警官,你答應他!我兒子不能有事啊!”吳勉拽住張警察的褲腿,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3、
“我要你去查十年前,一個叫張雨芝的小女孩臥軌死亡的真相。”
張警察抬起鋒利的眉眼:“張?這個女孩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女兒。”
我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小女孩純真的笑顏。
我們的對話一直在直播當中,網民們聽到我女兒的名字後開始查當年發生的事。
芝芝死亡的時候還上過新聞,新聞報道一個六歲小女孩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一個人跑到鐵軌上玩耍,然後被疾馳的火車壓成肉醬。
十幾輛火車,她小小的身體碎進了濕潤的泥土裏,血給鐵軌上了一層厚厚的紅鏽。
我還記得那一天,看到芝芝破碎不堪的屍體後,我一夜白頭。
我花了一個周的時間,從早到晚,在那一條軌道上慢慢尋找芝芝。
一小截手指、一片肝臟碎片......每找到一部分我都又開心又悲傷。
我的芝芝是個最愛美的小姑娘,我不能讓她不完整地離開。
可我的芝芝還是缺了一大塊。
我的芝芝很聽話的,放學後會乖乖地在校門口等著爸爸來接她。
可那一天,有人把我的芝芝騙走了。
張警察按照我說的重新去查案,這個案件當時已經被認定了是小孩子貪玩造成的慘烈結局。
他原本隻是敷衍地重新看一遍卷宗,沒想到卻發現了疑點。
鐵路監控隻顯示了張雨芝被火車碾壓的片段,卻沒有她來時的畫麵。
他廢了一些精力想要找到十年前第一趟碾壓張雨芝的火車上的監控,但是時間太久了,那輛火車因為壓死過人上麵領導嫌不吉利也銷毀了。
但聰明人都能聯想到,張雨芝的死一定和吳家人有關係,這也能為我向吳家人尋仇找到理由。
警察這邊在焦頭爛額地各種申請往上報,通過一道又一道手續才能得到的東西,網友那邊有厲害的黑客已經調查到了蛛絲馬跡。
黑客和警察調查的角度不一樣,他們先從張雨芝的學校開始調查,利用大數據篩查十年前學校周圍的監控,人臉鎖定有張雨芝的片段。
終於他們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視頻,視頻裏三四個半大的少年正牽著六歲的張雨芝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黑客使手段把人臉高清了,其中一個少年長得和吳勉有幾分相像。
視頻一經發出,在網上翻起滔天巨浪。
【我就說張勇肯定和吳家有仇吧?不然不能這麼殘忍。】
【臥槽!這麼看是吳勉把小女孩帶到鐵軌上的,他是間接殺人吧?】
【那張勇報複吳家人就合理了,不過報複吳勉就行了,他殺其他人幹嘛?】
【可是時間都那麼久了,吳勉當時都沒成年,他也沒直接殺了小女孩,判刑的可能性不大吧?】
【我覺得正因如此張勇才砍了他的腿。】
剛回到醫院躺著不久的吳勉,被看完視頻的警察們拷住手“請”來警局做客。
4、
“吳勉,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帶走張雨芝嗎?”
我站在單麵玻璃外凝視著臉色蒼白的吳勉,看守我的警察忍不住對我投來憐憫的目光。
吳勉眼珠子亂轉:“我、我就是做個惡作劇而已,時間都過了那麼久了,再說了又不是我殺了她......”
砰——!
審問的警察用力一拍桌子,把吳勉嚇得抖了兩抖。
“真的是因為惡作劇嗎?”
吳勉努力找回幾分底氣:“當然,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要是我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打死我都不會幹!”
警察冷笑一聲,把幾張打印的聊天記錄甩到他麵前:“那你再給我解釋一下這個人肉群的存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