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芸在一起5年,她對誰都冷淡疏離,我以為她天性使然。
直到我出差提前回家,家裏多了一個剛洗完澡的男人。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在溫柔的幫她吹頭發。
“別這麼客氣,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我冷靜的笑著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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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提前結束了出差,想給周芸一個驚喜,卻沒料到自己反被驚到。
我輕手輕腳地用鑰匙開門,卻發現屋內燈火通明,周芸已經回來了。
我喚了她一聲,卻無人回應,隻有浴室裏吹風機的嗡嗡聲。
我順著聲音走去,卻在門口愣住。
周芸並非獨自一人,浴室裏還有一位我不認識的男人。
他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也隻用浴巾圍住。
裸露的腰腹和濕漉漉的頭發顯得格外刺眼。
而周芸穿著睡衣,正享受著男人的服務。
男人一隻手拿著吹風機,另一隻手輕撩她的頭發,兩人的姿態親昵,仿佛她將她擁入懷中。
鏡子中,周芸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靠在門邊,心中憤怒又混亂,卻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輕敲了敲門:“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我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男人手裏的吹風機掉落在地上,周芸也尖叫一身轉過頭來,眼中帶著錯愕。
“你...你怎麼提前回來了?”周芸皺眉問我。
我冷笑一聲,雙手環抱胸前:“我回來壞了你們的好事,你們是已經結束了還是正準備開始?”
周芸臉色一沉。
“蘇好!你胡說什麼?”
我將行李箱扔在地上,聲音響亮。
“那你解釋一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孤男寡女玩得挺花啊。”
我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還是沒忍住衝上去揍了男人。
“蘇好!蘇好別打了!別打了你聽我說!我們沒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
和男人扭爽一會,她被我揍了好幾拳後我才停下看著周芸。
“那你說,那是怎麼樣?”
周芸將男人護在身後,而男人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服,伸手擦著嘴角的血跡。
“我和周芸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隻是朋友。”男人蒼白的解釋道。
我不屑一顧:“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就請你先把你的手從我老婆的背上拿開。”
男人有些惱怒又羞憤,急忙鬆開周芸。
“我和小芸真的沒什麼,你怎麼可以衝上來就打人?會不會太魯莽了?”
我冷笑“我沒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就已經是我心慈手軟了,你們低俗惡心的事情都做了,還害怕被揍嗎?”
男人氣得想要上前,卻被周芸攔住。
“閉嘴。”
周芸拉著我走出浴室,進了臥室,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失控。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剛回國暫時沒地方住,今晚先住這裏。”
“蘇好,你別無理取鬧。”
我看著她心中失望:“這就是你要說的話?”
周芸沉默。
我明白了,我對她的期待不過是自作多情。
“明白了你們隨意。”
我轉身欲走,周芸卻拉住我。
“你去哪?”
我錯惡的看著她:“怎麼你還想玩三人行?你受的住嗎周芸?”
我眼裏露出惡心和嫌棄的表情,說話也毫不留情麵。
周芸緊握我的手話卻是對男人說的:“你不用走,就住這裏,我看他今天能鬧出什麼花來!”
男人眼睛一亮,卻還裝作猶豫,
“這樣不好吧,你和蘇先生...”
周芸打斷他;“你不用管,我說留下就留下。”
我不想再聽,撿起行李箱轉身離開。
男人換上牛仔褲和襯衣,眼裏明明是挑釁和得意,麵上卻是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
“周芸,我還是先走吧,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將周芸的浴巾遞給我。
“蘇先生,你真的誤會了,周芸的浴巾還給你。”
我後退一步,讓浴巾落在了地上。
“垃圾自然應該扔進垃圾桶。”
周芸目光如炬,盯著我,最終說,“阿歸,你不用走,就住這裏。”
我無話可說,帶著行李離開了那個所謂的家。
我匆匆下樓,冷風一吹,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隨即感到一陣惡心。
我彎腰幹嘔,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喻,我感到疲憊不堪,先前的冷靜瞬間崩潰。
太荒謬了,我從沒想過周芸會背叛我。
她一向冷靜高傲,多年來,她的生活一直很檢點,她有自己的驕傲,所以我曾以為即便她變心,也會先與我了斷,而不是做出腳踏兩條船的事。
我以為這是品性問題,然而現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
周芸,你到底在做什麼?那個男人又是誰?
心裏密密麻麻的痛意傳來,襲遍我的四肢百骸,讓我覺得我快要不能呼吸。
我扶著行李箱蹲到地上,剛才強撐的氣勢和偽裝的無所謂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我愛了周芸6年。
可是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結局,我接受不了,也想不明白。
帶著疑問,我回到了老房子。
我記得那裏有一本相冊,是周芸大學時收到的生日禮物,裏麵都是她的照片,有她獨自一人的,也有她與她人的合影。
那是一本充滿心思的禮物,我曾問她是誰送的,她隻說是大學同學。
當時我並未深究,因為周芸的反應很平靜。
老房子不遠,20分鐘車程即到,相比新房,我更喜歡這裏。
這裏曾是我和周芸的家,我們在這裏住了兩年半,婚後才搬走。
每當心情不好,我就會來這裏坐坐,打掃打掃衛生,這裏能讓我放鬆。
我心情沉重的走進屋內,很快在雜物間找到了那本相冊。
照片中的周芸青澀而充滿活力,許多照片看起來像是偷拍的,因為她總是側臉。
在為數不多的正麵照中,周芸身穿學士服,那是她的畢業照。
她與不同的人合影,有男有女。
我仔細端向每一張照片,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張與眾不同的合照上,兩人靠的很近,胳膊緊貼,周芸嘴角上揚,身體微微傾斜。
而男生則笑容燦爛,手搭在周芸的肩上。
盡管容貌有所變化,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照片背後寫著兩個名字周芸,李歸,中間還畫著一個小小的愛心。
我是被樓上的裝修聲吵醒的,一夜未眠,醒來時頭腦昏沉,過了好一會我才意識到自己在老房子裏。
昨晚太晚,我便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這時我注意到不遠處坐著一個人,她正專注的看著我,是周芸。
我並不驚訝她會出現在這裏,隻是對她沒有好臉色。
曾有一回,我與她爭吵後離家出走,不到小時她便找到了我。
我問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她說,除了這你還能去哪?她知道我無處可去,因為我是孤兒,是周芸給了我一個家。
有朋友問她為什麼不賣掉老房子,她笑著說:“留著吧,有人不高興了還能去躲一躲。”
周芸上前朝我開口:“我們談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我對周芸的感情複雜,有愛也有感激,我以為我們可以平淡的共度此生。
我歎了口氣,去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
周芸買了早餐,我也不客氣的吃了。
吃完後,我問周芸:“他叫李歸,是你的前男友。”
周芸回答:“對。”
我抬頭看著她:“周芸,你在幹什麼?把前男友帶回家,讓他用你的浴巾,給你吹頭發,你是在跟我表演舊情複燃嗎?”
周芸說:“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紅著眼搖頭:“我不信。”
周芸臉色沉了下來:“昨天晚上他睡在客房,我住在主臥,如果你需要證據,我可以調監控,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是事實。”
我諷刺的問她:“他在客房,你在主臥,周芸,他回國沒地方住不知道訂酒店嗎?要住前女友家?還渾身赤裸的給前女友吹頭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當我傻?”
周芸說:“他不習慣住酒店,而且他身份證出機場時丟了。”
我反問:“他不習慣住酒店?他告訴你的還是你善解人意。”
周芸有些生氣:“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
我心裏堵得慌,已經忍無可忍:“我也想好好說話,但你有好好跟我說嗎?不習慣住酒店,我每次出差不都是住酒店嗎?怎麼沒聽你關心過我?他李歸有什麼不同?不是男人?還是說他在你心裏是特別的?”
周芸仿佛被觸痛,猛地站起身:“我都說了我們沒住一起,我已經告訴你什麼都沒發生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感到頭暈目眩,心中的怒氣翻湧,我扶住桌子,用盡力氣吼道:“離婚,我要離婚。”
周芸臉色一變:“閉嘴!蘇好,離婚不是你說了算的!”
她幾乎是咬緊牙關說出這句話。
我就靜靜的這麼看著她,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時,眼中的不安慌亂已經消失。
“想離婚不可能,我不會和你離婚。”周芸的話斬釘截鐵。
之後,我們陷入了冷戰。
我留在了老房子,既沒去找她,她也沒來找我。
我不知道她怎麼想,我在等待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到能夠最有效率的處理好這件事。
這天周芸的助理也是我的學弟給我打來電話。
“哥,你和周總吵架了嗎?”
他在周芸手下工作多年,我們一直保持聯係。
“怎麼了?”我問她遲疑了幾秒。
“周總,今晚應酬喝了不少,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結果有個陌生男人把周總接走了,還開著周總的車。”
沉默了片刻,我發了張李歸的照片給他。
“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