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柳如煙身邊,百無聊賴地環顧四周。
這哪裏是什麼晚宴,分明是拍賣會。
隻不過拍賣的拍品比較貴,價錢比較高。
來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大家明麵上是來祝壽的,暗裏都是來拉關係的。
我來這樣的場合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七年,我陪柳如煙參加過形形色色的晚宴。
酒會,宴會,遊輪派對......數不勝數。
每一次,她都穿著一身華麗的衣裙,挽著我的胳膊,端著高腳杯,言笑晏晏地跟別人應酬。
我也習慣了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習慣在角落裏等待她結束。
習慣了在人前做恩愛夫妻,人後形同陌路。
我張利偉就像是柳如煙養的一條狗。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毫無尊嚴可言。
身邊不斷有人在叫價,目光在拍品上流連。
我興致缺缺,甚至有些後悔來參加這個勞什子晚宴。
直到——
一個拍品展示出來的時候,柳如煙慵懶地坐直身體。
她紅唇微抿,目光緊緊盯著拍品。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激動神色。
那拍品是一件粉紅色的漢服,上麵繡著金色的鳳凰,羽毛線條流暢,形態生動,仿佛是真鳳凰一般。
我微微眯起眼。
這旗袍看著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裏見過。
莫非這漢服有什麼來曆?
或者設計這漢服背後的人有什麼來曆?
展示台上,粉寶石鑲嵌的粉色漢服靜靜地躺在那裏。
燈光下,粉色的寶石如同璀璨的星星,點綴在漢服上,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下一秒,我瞳孔驟然一縮。
這不就是季伯常設計的那一條,狐妖之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