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名交際花,難得對一個氣質清冷的藝術係窮學生動了真心。
決定洗手作羹湯,隻為他一人。
我和他從畫室門口吻到工作室的畫氈上,情到濃時意亂情迷,眼看就要更進一步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神色有些不自然,說要去衝個澡。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他放在畫氈上、還沒息屏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發來的消息。
「人家好冷哦,想讓你抱抱~」
配圖是那個女孩穿著暴露的性感睡衣,擺著撩人的姿勢。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這張圖轉發到了他們的小團體群裏。
「誰來給暖暖床?」
1、
剛才還曖昧旖旎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我臉色鐵青地翻看著顧言和那個女孩的聊天記錄,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沒想到他們在我跟顧言確定關係之前就暗通款曲了。
顧言明麵上跟我卿卿我我,背地裏卻偷偷摸摸地和這個小三幽會。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傷身體嗎?!
「交際花就是厲害,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吧?」
「要我說,下次帶我們一起玩玩唄?」
「上次我跟你說的裝監控的事,顧言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哎呀,你們別這樣說人家嘛。人家好歹也是顧言現在的女朋友。」
我這才發現,他不僅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來往,還偷偷建了一個我不知道的群組?
現在流行手機雙係統,怎麼他做人也搞雙係統?
他手機的一個桌麵是我,另一個桌麵是這個狐狸精。
我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直接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截圖發到了顧言和那個女孩的私人小群裏。
「誰來給暖暖床?」
原本還熱鬧非凡的群聊瞬間鴉雀無聲,隻有一個人拚命發著各種表情包,試圖把那些聊天記錄刷上去。
她刷我就繼續發,看誰耗得過誰!
這麼喜歡賣弄風騷,那就讓她騷個夠!
「老婆,你盯著手機屏幕幹嘛呢?」
2、
顧言裹著一條浴袍,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二話不說就把我按倒在床上,粗魯地啃咬著我的鎖骨。
他喘息的聲音越來越重,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得,這是荷爾蒙上頭了。
我心裏既惱火又委屈。
「倪朵說她冷,問你想不想抱抱她?」
顧言的動作瞬間僵住,他半撐起身子,眼神銳利地看著我:
「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根本沒給我回答的機會,直接抓起手機查看。
隻看了幾眼,他原本冷峻的臉上就布滿了怒容,青筋暴起,活像要吃人一樣。
「秦月,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這個平時被人誇讚「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男人。
此刻徹底失控,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我強忍著心底翻湧的酸楚,梗著脖子,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她不是冷嗎?我好心給她多找幾個暖床的不行嗎?你心疼了?」
「她是我學妹!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你憑什麼這樣侮辱她?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你這樣敗壞她的名聲,居心何在?!」
「你以為她跟你一樣水性楊花?你算個什麼東西?她又算個什麼東西?!」
顧言一邊快速地穿著衣服,一邊惡狠狠地罵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進我的心窩。
水性楊花?
我在他眼裏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女人嗎?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鈍器狠狠地擊打著,鈍痛一陣陣地襲來,幾乎要讓我窒息。
「她都給你發那種照片了,你還當她是妹妹?你們背地裏都搞過多少次了?!」
顧言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眉毛擰成一團,怒目圓瞪著我:
「我和你上床多少次,就和她上床多少次,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們分手吧!我受夠你這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脾氣了!」
我被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胃裏突然一陣痙攣,疼得我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是老毛病又犯了。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艱難地伸出一隻手,向陸離求救:
「我胃病犯了,送我去醫院......」
此刻的顧言已經穿戴整齊,他冷冰冰地瞥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你晚大小姐的演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別妄想再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挽留我。就算你跪在我麵前求我原諒你,我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
「砰」的一聲巨響,陸離重重地摔門而去。
我疼得蜷縮成一團,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嘴唇都快被我咬破了,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這就是我全心全意愛了三年的男人嗎?
在意識徹底模糊之前,我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3、
我老爹是靠礦產發家的,標準的煤老板。
就我這麼一個獨生女,自然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把我慣得驕縱任性,天不怕地不怕。
我就喜歡那種長得好看的男生,以前談戀愛就像逛街一樣。
看上哪個就用各種名牌和禮物砸,讓他們乖乖聽話,當我的短期男友。
新鮮感一過就換下一個,頻率快得我自己都記不清,直到我遇到了景琛。
他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寒門學子,像從古早偶像劇裏走出來的一樣。
清冷孤傲,骨子裏卻有著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韌勁,學習成績更是常年穩居年級前茅。
學習好也就算了,老天爺還賞了他一副好皮囊。
那張臉簡直是360度無死角,怎麼看都好看。
我剛開始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主動追求他的時候。
景琛簡直就是一塊千年寒冰,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我。
隻是用他那略帶磁性的嗓音淡淡地回了一句「隨便」。
他那副冷淡不羈的樣子,反而像一把利箭,精準地射中了我的心房。
於是我發誓一定要追到他,這一追就是漫長的一年。
為了他,我收斂了所有的任性和驕縱,與其他異性保持著恰當的距離,就算我們後來真的在一起了,我也從未越界。
如果顧言對我沒有絲毫感情,那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和我在一起?
更何況我們之間又不是沒有過親密接觸,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厭惡或者排斥。
4、
那天幸好家裏的老管家不放心,回來看看情況。
才及時發現昏倒在地的我,把我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在醫院觀察了一天一夜,身體總算恢複了一些,我就堅持要出院。
生活總是充滿了巧合,剛走出醫院大門,就撞見了一幕讓我瞬間爆炸的畫麵。
「謝謝你特地來醫院看我,顧言哥哥。」
那個女孩真人比照片上更顯楚楚可憐。
穿著一條素雅的米色連衣裙,一頭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上。
五官清秀可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花。
她正小鳥依人般地靠在景琛的懷裏,趁他不注意,偷偷地在他嘴角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地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顧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就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還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被親吻的地方,眼神溫柔得簡直要滴出水來。
如果我不知道他們背地裏有多齷齪,這畫麵簡直就是一副美好的偶像劇場景。
「這......這位是......月月姐......」
那個女孩一看到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瞬間躲到了顧言的身後。
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什麼吃人的怪獸。
顧言原本溫柔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不耐煩。
他語氣生硬地質問道:
「你來這裏幹什麼?跟蹤我?秦月,你能不能要點臉?!」
「就算你現在從我眼前消失,我也不會原諒你!」
他居然說原諒我?
真是天大的笑話!
自從他毫不留情地拋下我之後,我那顆曾經為他瘋狂跳動的心就已經徹底死了。
這兩個人就像提前對好了台詞一樣,馬上開始了一場令人作嘔的表演。
「顧言哥哥,你別這樣說秦月姐嘛。她隻是太喜歡你了,一時糊塗......」
「她那種虛偽的喜歡,我敬謝不敏。」
顧言依然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一字一句都帶著刺:
「如果你現在跪下來磕頭認錯,我或許會考慮給你一個機會。」
我真的被氣笑了。
人一旦憤怒到極點,反而會變得異常平靜。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地反問道:
「我需要認錯什麼?你‘好妹妹’覺得冷,我給她找幾個暖床的不行嗎?我不求你對我感恩戴德,用得著在這裏惺惺作態給誰看?」
「秦月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顧言哥哥......」
「還有你!少在這裏裝無辜!我爸媽就生了我一個,哪來的什麼妹妹?你要是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我話音未落,那個女孩就立刻哭得稀裏嘩啦的,死死地拽著陸離的胳膊,哭得那叫一個委屈。
如果不是我眼尖地看到她用她那平坦的胸部不停地蹭著顧言的胳膊,我還真要被她給騙了。
真是低級的手段!
我以前玩剩下的把戲,她居然還拿出來用!
男人就是這麼膚淺,稍微示弱一下就心軟了。
果然,顧言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二話不說就衝過來。
趁我不注意,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怒吼道:
「你再敢說她一句試試看!」
我偏過頭,用舌尖舔了舔嘴角被打破的地方,一絲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我原本還想著和顧言體麵地分手,給他留最後一點尊嚴。
他這一巴掌,徹底把我心底的怒火徹底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