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澤山覆滅隻剩我一隻小小桃花妖。
玄天仙帝不僅破例讓我飛升,還要我做他帝後,許諾隻愛我一人。
無量佛尊甘願為我放下衣缽,獻出自己的舍利子穩住我的仙魂。
佛尊傾盡所有愛我,所以我選擇他。
大婚當晚,我與佛尊交頸相靡時。
他忽然大袖一揮,幻境散去,我衣衫不整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中。
“仙帝,這場賭局我贏了,瑤溪是我的。”
瑤溪,我至上天界來聽到過最多的名字。
所有神仙都說我與那位神女有九分相似。
高台上,玄天仙帝看我滿眼憎惡再無深情。
原來,我隻是他們的賭注,誰贏了,誰就和神女在一起。
這場賭局被昆侖鏡實時播放,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被蒙在鼓裏。
佛尊穿著紅袍迫不及待去找神女,臨走突然對我道:
“舍利子是我給瑤溪的聘禮,被你滋養得很好。”
語罷,他伸手一揮,我來不及掙紮,舍利子被他硬生生剝出我體內。
......
那舍利子早就與我骨肉相連,剝出霎那間,鮮血湧出。
我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抓住胸口,指甲深深掐入皮肉,卻壓不住那鑽心的疼痛。
血,從傷口流下,與身上的紅袍相融。
梵鳴手裏拿著那在血霧中透著幾絲金光的舍利子,毅然轉身離開,紅袍翻飛間,他依舊清冷如大佛金身。
那個曾經為我放下衣缽、許諾一生的佛尊,就這樣帶著滿是我的心頭血舍利子,去尋他的神女瑤溪。
“哈哈哈......一個小小的桃花妖,也妄想嫁給佛尊?真是不自量力!”
耳邊響起嘲笑聲。
我抬頭,隻見周圍的神仙一個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和輕蔑。
“就她這副樣子,也配和瑤溪神女相提並論?說什麼相似九分,我看不過是粗鄙的山野精怪,妄想攀上高枝罷了!”
“不過是佛尊和仙帝的玩物罷了。”
“那昆侖鏡裏實在好笑,好幾次我都怕我忍不住笑出聲,讓她發覺這是場賭局。”
賭局......
我木然地跪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
剛上天界那時,我也不敢相信,無量佛尊和玄天仙帝會喜歡我的。
是玄天仙帝段恒執著我手,說我是他等了千年的劫,更親口允諾,隻愛我一人。
也是我蠢,仙帝的話我竟信了。
而那無量佛尊梵鳴,在他清冷威嚴的眉目間,我一度以為自己窺見了另一個深情的靈魂。
無量佛殿千千萬盞燈佛前,他為我俯首,放下戒律,親自為我披上紅衣。
我以為,他是唯一的歸處。
到頭來隻是一場賭局。
而我,不過是被蒙在鼓裏的賭注罷了。
段恒站在高台之上,金色的帝袍隨風而動。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
那雙本曾經深情款款注視我的眼睛,如今滿是寒意與怨恨。
“桃綾!你害我輸了賭局。”他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是無法掩飾的憤怒,“瑤溪本該是我的,你毀了一切!”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什麼肮臟的塵埃。
“段恒......”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連呼吸都帶著痛。
“閉嘴!”他一揮衣袖,我被甩到墮仙台邊緣,撞在了冰冷的岩石上,沒有舍利子我的身體早就虛弱不堪。
段恒這一下是奔著要我命去的。
巨大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
“是你們拿我做賭注,是你們騙了我。”我的聲音顫抖,卻帶著我僅剩的倔強,“我從未做錯過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放肆!”段恒大吼,拍了拍神座的扶手,語氣冰冷如寒霜:“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質問本君。”
他隔空扇了我幾個巴掌,我的臉很快腫得老高,段恒像是很滿意我這副狼狽的模樣,於是笑了兩聲,無情地在大殿回蕩。
“差點忘了告訴你,當年靈澤山覆滅,是我與梵鳴聯手毀的,你居然愛上了自己的仇人,當真可笑。”
“什麼......”我的心臟狠狠一縮,眼前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