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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聖誕節午夜,市裏某酒店發生火警,我前去支援營救。

當我打開13層窗子準備營救的時候,看見她正依偎在竹馬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我顧不上多想,伸出手救她出來,她不肯,讓我先救竹馬。

我執意將她救出火場,她卻接連甩我三個巴掌。

罵我沒有職業道德,見死不救,還要鬧著回去就竹馬。

幾分鐘後,同樣獲救的竹馬,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撫。

我一把推開竹馬,“你滾開,她是我妻子。”

他充滿蔑視地挑釁道,

“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是我陪在她身邊,該滾的人是你!”

冰天雪地中,我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相擁離開,

我終於接受了事實:我的妻子變心了。

1、

許藝茹到家的時候已是翌日下午。

我給她打了無數遍電話,回複我的都是冷冰冰的提示音。

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坐在窗前等她回來,

我多麼希望她的紅色大衣能如從前一樣雀躍地出現在我麵前。

可我的願望落空了,一輛豪車突兀地出現在我家樓下,

我看見妻子一襲黑衣下了車,接著竹馬也下車,

兩人在車前忘情擁吻,全然不顧路人鄙夷的神色。

過了幾分鐘,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李藝茹回過頭向樓上看來,我來不及散躲,她在冷笑。

她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等她進屋看見放在茶幾上我吃剩的方便麵桶,

似笑非笑地說:“陳加城,你離了我還真不行,沒我伺候你,連飯都吃不上了。”

是啊,以前每當我下班到家,她都會準備豐盛的飯菜,從不讓我吃外賣和垃圾食品。

她說,做消防員很辛苦的,她要每天都要好好犒勞我。

而現在,她的話更像是諷刺,全然無視我的狀態,轉身進了浴室。

我無法把她從回憶中的樣子抽離出來,更不願意相信妻子真的出軌了。

我和妻子相識7年,結婚5年,第一次深深地感覺到她要離開我了。

洗完澡的妻子出來,見我坐在那發呆,對我說道,

“昨天晚上,你應該先救陸一山的,當時火勢嚴重,萬一他被燒死怎麼辦?”

我心一陣絞痛,陸一山的命在她看來比自己還要重要嗎?

“你是我的妻子,於情於理我的本能就是救你。”我忍住委屈解釋說,“另外的同事也在救他,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你這個人就是感情用事,見死不救!”

我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她何時變得這樣不講道理。

“許藝茹,我救你有錯嗎?”

她愣了一下,隨即嫌棄地說,“那我要給你跪下謝你救命之恩嗎?”

“陳加城,錯了就是錯了,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妻子失去了信心。

“我做錯了?”我不可置信。

是我胡攪蠻纏嗎,我在危險中先救了自己的妻子,有錯嗎?

我看到自己的妻子依偎在情人的懷裏,是我錯了。

我應該是縮頭烏龜一樣,縮進殼裏騙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這就是許藝茹老公應該做的?

就算我死了,我都做不到。

“陳加城,給他道個歉吧?”

還沒等我質疑她的話,她便撥通了陸一山的電話,

我在震驚中聽著電話裏頭一聲聲等待音,

心慢慢地涼了下來,許藝茹真的變了。

現在的她已經全然不顧我的尊嚴和臉麵。

2、

我接過手機,在對方接通前掛斷,又將她的手機扔到沙發上。

我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低著聲音問他,

“我的妻子和小三在酒店被我撞到,我甚至還救了你們,你還讓我跟他道歉?”

“你說誰是小三?”許藝茹見我這麼說,立刻反問道。

“陸一山就是小三。”

“你胡說,我和一山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他不是小三!”妻子急於解釋,甚至委屈地喊著眼淚。

“你就給他道個歉好不好?不然我們以後怎麼相處?”

見我不為所動,就是不肯道歉。

她便哭了起來,眼淚就是她有力的武器。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在她們幼兒園做消防知識科普。

正遇到一個家長因為一件小事抓著她不放,咄咄逼人。

她好言勸了好久,那位家長仍不罷休,後來她哭了。

哭得委屈,也哭得讓別人動容,紛紛站出來為她說話。

那家長見狀,也不再胡攪蠻纏,甚至還給她道了歉。

事後,我見她一個人坐在花壇邊,我過去安慰她。

誰知,她一改剛剛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大大方方的說,她是故意的。

麵對強大的人或事,適當地示弱是保護自己的武器。

做事有張有弛,處理事情不卑不亢,見色行事。

這些都是她在孤兒院學會的安身立命的硬道理。

我這才知道,許藝茹從小無父無母,卻把自己養得很好。

生活技能滿分,燒的一手好菜,待人誠懇,園裏有著好人緣。

後來我們相愛了,兩個孤單的人走到一起抱團取暖,格外地珍惜......

婚後,她對我的照顧可以說無微不至,家裏的事從來不用我操心,

隊裏都知道我有個賢惠的妻子,紛紛羨慕不已。

生活中,不管她提什麼樣要求,我都滿足她。

不用她落淚的手段,我心甘情願。

隻因,我不想讓她掉眼淚。

但是,這次不一樣,我不能!我的自尊告訴我這超越了底線。

“我不道歉!”我堅定地看著許藝茹,心中少了一份濁氣。

許藝茹錯愕地看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一般。

她心裏清楚,自相識以來,我從來從來沒有不聽話。

也不敢相信,即使她用了殺手鐧,也未能說服我。

她悵然若失,站在那不知所措。

這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我拿起接通,對麵響起陸一山的聲音。

“寶寶,怎麼想我了嗎?要不我回去接你,咱們再回半島住一宿?

昨晚,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陸一山的話讓許藝茹慌了神。

“昨天聖誕節,我和一山好久不見了,才約著一起開個房間好好聊聊的.....沒幹別的。”

她慌亂地解釋,毫無說服力,讓我更加確定了妻子出軌的事實。

我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陸一山,請你不要再騷擾我的妻子。”

那邊不但沒有生氣,還輕蔑地笑了起來,

“陳加城,要沒有你的出現,藝茹早就是我的老婆了,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和老子搶女人。”

“老子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馬上和藝茹離婚!”

“要不是看在藝茹的麵子上,我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一個消防員,你能給藝茹帶來什麼幸福生活?還想讓藝茹伺候你這個人渣一輩子?”

我沒在聽他說下,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許藝茹。

“和路一山不要再聯係了。”我平靜地衝她說。

“你吃什麼幹醋?我都說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他當成我的親人。”

“你為什麼讓我放棄我唯一的親人?”許藝茹衝著我大吼,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瘋狂,也許這才是真的她。

“他是你唯一的親人,我是誰??”

許藝茹不再說話,淚流滿麵,相反我卻心如止水。

我倆麵對麵地坐著,相顧無言。

良久,許藝茹說,離婚吧,這樣沒意思。

3、

離婚?這兩個從來都沒出現在這個家裏,我甚至以為是幻聽。

在許藝茹的字典裏,沒有這兩個字,她跟我說過,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我亦如此,一直以來用心經營屬於我們小家。

2年前,我出任務受了傷,還進了ICU,許藝茹不眠不休地照顧我。

我醒來時,看見她憔悴的模樣我很心疼,告訴她如果我再出意外,她就找個好人改嫁。

她哭了,她說,她希望她是那個先死掉人,至少自己不是那個在世間獨自承受痛苦的人。

從那以後,我們常常開玩笑對對方說,我希望我死得比你早。

如此深愛的兩人怎麼會提出離婚呢。

可如今事實如此,令人唏噓。

陸一山這個混蛋,蠻橫地將“離婚”這兩個字刻了上去。

我再也冷靜不下來,脫口而出:

“離!明天就去!”

說完我便躲去了書房,關上門,淚水便控製不住地留下來。

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哭,因為許藝茹,因為我不舍得她。

她才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割舍不了的一部分。

可她已經走了,頭也不回地、決絕地走了。

變質了的愛情隻是一抹浮沙,再怎麼折騰也駐不成曾經的城堡。

我安慰自己,這是及時止損,以後就會好起來的。

人得先對自己好。

4、

第二天一早,我和許藝茹去了民政局。

一進大廳,便看見陸一山等在那裏,一臉得意洋洋。

看見我便掩蓋不住的囂張,

“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我可謝謝你,讓藝茹去過好日子。”

許藝茹低著頭不說話,眼睛紅紅的。

我不願意搭理陸一山,和許藝茹進了離婚登記處。

陸一山還在背後衝許藝茹喊道,

“藝茹,我等你出來,咱倆就領證。”

旁邊的路人紛紛側目,小聲嘀咕,我的心五味雜陳。

許藝茹肩膀顫抖,一滴淚劃過臉頰,我一時分不清這一滴淚水是挽留還是做做樣子。

事與願違,離婚冷靜期30天,

這樣的結果竟然讓我有了一絲放鬆,甚至還能和許藝茹做30天的夫妻而開心。

陸一山得知後,罵罵咧咧,他還準備了鮮花和戒指。

就等著我們離完婚,當著我麵和許藝茹求婚。

他將憤怒發泄在我的身上,一拳揮過來將我打得一踉蹌。

我也怒急攻心,和他在民政局門口打打出手。

我身體素質不差,陸一山不敵我,被我騎在身下狠狠地揍。

心裏的奪妻之恨在此時爆發,我扭頭看許藝茹,她在哭,依然楚楚可憐。

但她這次沒提任何要求,隻是站在那看著我們打架,任憑我的拳頭一下一下打在她的竹馬身上。

後來,保安強製拉起我,陸一山這才得了空大罵,

“你這個SB,你給我等著,我早晚弄死你。弄死你。”

眼神冷冽狠毒,仿佛馬上要把我碎屍萬段。

許藝茹一巴掌打了過去,問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陸一山瞬間消停,不說話。

我無懼他的警告,隻是告訴他:

“離婚冷靜期的30天,但凡我不同意離婚,你丫都得給我等著。”

“我一天不離婚,你休想得到許藝茹。”

陸一山聽了更生氣,掙脫著要衝過來打我。

我轉身對哭泣地許藝茹說;

“我不同意離婚,是你背叛了我們當初的誓言。”

“如果你執意離婚,你將一無所有,淨身出戶。”

許藝茹聽了這話,嚇得後退幾步,我摸到了她的七寸。

我們的房子,是我們一步一步親手布置的,從裝修到布置都融入了我們兩人的心血。

這個家對許藝茹來說意義非凡,曾經的她如同蒲公英一般四海為家。

後來,我們一起買了這棟房子,才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許藝茹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家”的。

回到家,我和許藝茹都精疲力盡,但她硬挺著坐在我的麵前。

“加城,我們簽個離婚協議吧。”

“除了房子,其他全部都留給你,房子的錢我也給你。”

“你知道這個房子對我的意義。”

我麵無表情的反問她,

“你人都變心了,這個房子對你有意義嗎?”

“就算離婚了,你是出軌方,我寧可賣掉也不給你。”

我故意刺激她,她臉色一白,再也不說話了。

如果她還想擁有這個房子,那就不離婚。

如果不離婚,就必須和陸一山一刀兩斷。

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用手段守護這個家了。

這次主動權交給許藝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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