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舅舅霸占了我和弟弟房子。

弟弟一氣之下，在正月剃了頭。

沒想到當夜，舅舅白酒加頭孢，把自己送走了。

接著弟弟被舅媽告上法庭.......

我本看在親緣一場，不想追究舅媽的無理取鬧。

卻不想她不僅惦記著我和弟弟的房子，還想要我的命！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

大年初一，舅舅和舅媽趕著飯點兒，帶著兩斤爛橘子來我家拜年。

他們事先沒有通知，桌上隻有我和弟弟除夕吃剩的餃子。

舅媽看到坐上菜色不精，立刻拉下臉。

“招娣啊，你們過年就吃這個？”

還沒等我回答，舅舅直接下手捏起餃子，塞進嘴裏。

咂了沒兩下，竟吐到了地上......

“餃子裏連肉都沒有？過個P年？”

“招娣啊，你那早死的爹沒教你們怎麼過年，舅舅教你？”

“下樓給我買魚買肉去！”

我火了，這家人一進門後，就挑三挑四。

還敢提我早些年過世的爹？

我臉色瞬間暗下來，當年舅舅拖欠農民工工資，躲債不成，求我爸幫忙。

我爸是個體麵人，顧念親戚多年不好拒絕，便借了些錢。

可舅舅非但沒有給工人發工資，反倒拿去賭，債是越來越多。

債主上門，舅舅躲在我家，我爸出去應付，卻被人失手重傷。

人送到醫院時，已經沒氣兒了......

那一年，我17歲，弟弟才12。

我們跟了奶奶生活，可奶奶年歲大，沒一年便過世了。

我隻好當爹又當媽，拉扯弟弟長大，鄰居們看我可憐，經常接濟我。

而這個跟我們有血緣關係的舅舅，卻一個瓜子皮都沒送過來。

而這時，一隻小手抓住了我桌上的花瓶。

【砰】的一聲，花瓶應聲而碎。

過年摔碎東西不吉利，舅媽見我臉色更沉，急忙打圓場。

“碎碎平安，歲歲平安，一個花瓶而已，舅媽賠給你！”

隻見她磨磨蹭蹭地從包裏掏出錢包，又磨磨蹭蹭的找錢。

這是巴不得我說“算了”，她們好見坡下驢，但我不傻。

到嘴的錢，怎麼可能不要？

舅媽見我沒有罷休的意思，隻好放我桌上放了10塊錢。

花瓶是拚夕夕買的，9.9包郵，這麼一來我倒賺了一毛。

我本想收錢了事，卻不想舅媽又湊了過來。

“舅媽的錢給你了，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了？”

“壓歲錢呢！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幾千年的民族文化。”

“.......”

我無了大語.......

壓歲錢本該是長輩給晚輩的，我和妹妹是同輩，誰聽說過姐姐給妹妹壓歲錢的？

況且我弟今年要考大學，我沒日沒夜的打工，才攢下一半的學費。

我和弟弟沒有父母，一切都得靠自己，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八瓣花。

就連過年，也舍不得奢侈，隻包了白菜餡兒餃子。

哪裏有閑錢給別人壓歲錢？

我弟在廚房似乎也聽到了動靜，餃子重重摔在桌上。

“中華傳統文化不止有壓歲錢，還有串門之前要打招呼。”

“串門還要帶上伴手禮才叫禮貌，都像你們不請自來吃白食嗎？”

弟弟絲毫不客氣，爸爸的死在他心裏一直是個坎兒。

這坎兒沒過去，任誰心裏都過不去。

可舅舅不懂得這個，聽到弟弟不留情麵，頓時覺得臉麵上掛不住。

他掏了個橘子就往弟弟臉上砸：“你瞎啊？我這不帶東西了？”

他不扔出來還不知道，這回我和弟弟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橘子一般已經發黴了，扔到弟弟身上時，整個橘子癟了下去。

橘子漬濺了弟弟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