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愛小寶的傅北山,因為葉雨一切都變了。
他說我鳩占鵲巢,讓我把傅太太的位置還給葉雨。
甚至把小寶好不容易等來的腎源也給了葉雨,連小寶最後一麵都不見。
“死就死了,正好騰出傅少爺的位置!”
傷心欲絕的我不慎被疾馳的小車撞飛,直到我變成靈魂才知道。
那個人不是愛我的傅北山啊!
……
“北山,我求求你了,小寶真的等不了了,你不能把腎源讓給葉雨啊!”
我跪在地上不停的對著傅北山磕頭,求他救救我們的兒子小寶。
小寶一個月前被查出腎功能衰竭,好不容易找到匹配的腎源,傅北山卻要把這個機會讓給葉雨。
那個他曾經拒絕過的葉家千金。
“他一個男子漢怎麼等不了?”
“這個腎源我肯定會給葉雨,這是你們欠她的!”
聽到傅北山的話,我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他真的要為別的女人放棄小寶嗎。
“小寶才4歲啊,傅北山,你太狠心了!”
“我是不會把腎源讓出去的!”
傅北山聽到我的反駁,眼神輕蔑地向我走來。
隨後用手緊緊的捏著我的下顎。
“在傅家,你說的不算!”
“別惹我,否則再有腎源我都不會給你!”
是啊,現在在傅家,葉雨仿佛才是傅太太。
可是我不敢惹她,也不敢反抗傅北山,否則,小寶唯一的希望就沒了。
傅家壟斷整個京市的醫療企業,傅北山不鬆口,整個京市沒有醫生敢給他做手術。
認命的點了點頭後,傅北山才惡狠狠地放開我。
“準備手術!”
看著傅北山急衝衝離去的背影,恍如隔世。
我從未看過他著急的背影,因為他隻會因為我這樣奔跑。
不過現在不會了,他為了葉雨,不僅拋棄了我也拋棄了小寶。
等我收拾好心情回病房,便看到小寶擔憂的眼神。
“媽媽,葉阿姨都昏迷了,小寶願意讓給她,你不要和爸爸吵架。”
我走過去緊緊的抱著小寶,我不能反抗不能離婚,我還有小寶。
“媽媽,爸爸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小寶在我的懷裏嘟囔,我輕輕的拍著他,直到他睡去我才鬆了一口氣。
是啊,連小寶都看出來他的爸爸變了。
以前的傅北山,是萬萬不會傷害小寶的。
更不會傷害我。
他為了娶我,沒日沒夜的工作,隻為得到傅家掌權的位置。
甚至把自己喝到胃出血進了醫院。
“非晚,隻要我站在那個位置!誰也不能阻止我娶你。”
我心疼的抱著他,求他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結婚後,葉家千金葉雨最看不起我,侮辱我。
“喲!這不是那個江非晚嗎,山雞變鳳凰啦?”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道歉,想著不能因為我讓傅北山的項目黃了。
然而,她卻直接把紅酒倒在我的頭上。
我狼狽極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葉雨高傲的看著我,眼睛裏全是鄙夷。
“看不慣你就看不慣你,要什麼理由。”
最後是傅北山及時趕來,邊幫我披上衣服邊警告葉雨。
“我不打女人,但你除外!”
“還有,葉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傅北山抱著我離開的時候,還聽見葉雨在身後囂張跋扈的放狠話。
“傅北山,你傅氏才別想再京市存在!”
我緊緊的拉著傅北山的手。
“北山,我沒事的,傅家在葉家手裏拿項目,得罪了她......”
傅北山堵住了我的嘴,讓我沒再說下去。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回來的很晚,甚至有時候隻能睡兩個小時。
直到聽到葉氏破產的消息,他才鬆懈下來暈了過去。
整整睡了兩天才醒來。
“非晚,隻要欺負過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句話。
現在想來,他也不僅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擴大傅家的版圖。
傅北山出差一個月,回來時身邊帶著葉雨。
“葉雨今後就住這裏,是你害的她無家可歸,以後你就為她贖罪吧!”
看著一個月不見就變得十分陌生的傅北山,我不解,
“北山,你怎麼了?”
“別這麼叫我,你讓我惡心。”
傅北山的態度大變,“別這麼叫我,你讓我惡心。”
葉雨拉住傅北山的手,“北山,非晚當初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不是故意的她能嫁給我?還生了一個孽種!”
“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委屈。”
眼看著傅北山抱著葉雨進了我們的主臥,我才意識到,他或許是失憶,又或許是記憶錯亂。
可是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醫生,他們都告訴我傅北山沒有問題。
連傅北山的秘書也告訴我,他出差的這一個月都很正常,沒有什麼意外。
難道他真的隻是變心了嗎?
不等我想明白,一向健康的小寶卻變得嗜睡無食欲,甚至開始便血。
“張叔,快帶我們去醫院!”
“可是......”
看著虛弱的小寶,我抱著他全身都在哆嗦,可是司機張叔卻遲遲不肯開車。
“開車啊!”
“張叔不準開,以後你隻為小雨服務!”
我害怕到全身顫抖,可是傅北山卻直接把我拉下了車。
“張叔不準開,以後你隻為小雨服務。”
我震驚又絕望,“傅北山,他是你親兒子,他現在很不好,需要去醫院!”
傅北山看了看小寶,輕蔑的笑出聲。
“死了正好。”
我不敢相信這是傅北山說出的話,想上前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推倒在地。
“想去醫院自己走著去,今天這裏所有的車你都不能用!”
“這是你們欠小雨的!”
傅北山為什麼總是認為我欠葉雨,明明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啊!
“傅北山!希望你永遠不要後悔!”
那天,我抱著小寶走了兩個小時才到醫院。
以為得到醫治就好了,沒想到更大的噩耗在等著我。
“傅太太,小寶是腎衰竭,我們隻能等合適的腎源。”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看醫生的眼睛,
“你是騙我的對嗎?”
醫生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我握著小寶的小手忍不住偷偷的流眼淚。
我的小寶這麼小,怎麼會受這樣的折磨啊!
本以為等到腎源就好了,可惜現在連生的機會都要讓給葉雨。
我不明白,一直好好的她為什麼突然也得了腎衰竭!
“小寶,沒事,很快就會有新的腎源,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的話剛說完,熟睡的小寶卻難受起來,他的血氧和心率急劇下降。
“小寶,小寶!”
經過醫生的搶救,小寶總算穩定下來。
“傅太太,小寶他......你可以帶回家了。”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醫生。
“你......你的......意思......”
我緊張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不,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樣!
小寶會好的,馬上就會有腎源了,我還答應過小寶要帶他去遊樂園玩兒呢。
可是醫生堅定的眼神告訴我,小寶真的不行了。
“傅北山,求求你,讓醫生停止,小寶不行了。”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我跑到葉雨的手術室門口,對著傅北山不停的磕頭。
直到地板上出現一灘灘的血跡,傅北山才緩緩開口。
“這是你的報應,是你欠葉雨的!”
我不知道我欠葉雨什麼了,但是為了小寶,我可以都認下。
我轉頭又對著手術室磕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葉雨,我錯了,求求你把腎源還給小寶吧!”
盡管我磕到血流滿麵,手術室的門都沒有打開。
直到手術室的燈滅了,傅北山才安心下來一腳踢中我的胸口。
“滾遠點,別讓小雨沾染了你的晦氣。”
我徹底絕望,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回到小寶的病房。
最後時光,就讓小寶快快樂樂的走吧!
“傅太太,小寶......小寶還是先帶回家吧,最後時刻他應該是想回家的。”
醫生最後的話不停的在耳邊回響,思慮再三,我還是決定把他帶回家。
我親手拔下小寶的尿管時,他可能意識到自己快不行了,小手緊緊的拉著我的衣袖。
“媽媽,我們是要回家了嗎?”
“對啊,媽媽帶小寶回家。”
就這樣,我一個人抱著小寶走回家。
我固執的想,隻要我慢一點回家,小寶離去的時間是不是也會慢一點。
小寶睡一會兒又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看周圍。
我知道,他走之前想再見見傅北山,我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在我要放棄時,終於接了。
“北山,求求你,來看小寶一眼吧!”
“死了嗎?沒死別來煩我!”
隨即,便是冰冷的掛斷聲。
“媽媽,爸爸要來看小寶了嗎?”
聽見兒子的聲音我趕緊抹掉眼淚,不停的深呼吸才敢轉過身去看他。
小寶要是知道他最喜歡的爸爸不會來看他,他該多難過啊!
以前每當他出差的時,小寶總拉著我打電話。
“媽媽,爸爸看不見我會想我的。”
“小鬼頭,是你想爸爸了吧!”
那時的傅北山,不管是在開會還是接待客戶,都會第一時間接小寶的電話。
“不好意思,家裏孩子和老婆都想我了。”
這是他最常解釋,我相信也是他幸福的炫耀。
看著瘦骨嶙峋的小寶,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他已經四歲了啊,可是還不到20斤。
“媽媽不哭,小寶心疼。”
我輕輕的把小寶抱在懷裏,怕一用力他就碎了。
“爸爸有點忙,待會兒就回來,你累的話就睡吧!”
小寶聽了我的話,渾渾噩噩的又睡過去了。
我能感受到,小寶的呼吸越來越慢了。
“媽......媽......我好難受......”
或許是真的到時間了,小寶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可是眼睛一直盯著門口。
傅北山,求求你,不要讓小寶遺憾的離開。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求,大門被打開,傅北山走了進來。
4
小寶看到他後輕輕的叫了句爸爸,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抱著小寶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
還好,小寶沒有留下遺憾。
可是葉雨也在,她一進門就無力的靠在傅北山的身上,
“北山,我不舒服,是不是小寶恨我搶走了他的腎啊!”
聽到這話,我氣得渾身顫抖,
“葉雨!你會遭報應的!”
葉雨沒有說話,嘴角輕蔑的上揚,緊緊的靠在傅北山的身上,
“北山,我還是走吧!”
傅北山摸了摸葉雨的頭發,“該走的是他們!”
他說完,身後的保安就動手來趕我和小寶。
保安推搡著讓我離開。
“傅北山,小寶才剛剛走,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趕我們走?”
“傅北山,你最好祈禱你永遠失憶,永遠活在騙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