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看著顧斯年身上青紫的傷痕,孟清和眼底溢出心疼。
“怎麼又打架,你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改掉你衝動的脾氣嗎?”
顧斯年還沒開口,一旁的警察就輕嘖一聲說道。
“這小子厲害著呢,他氣不過女朋友被混混糾纏,一個單挑五個,結果那五個混混還全被打進了醫院,有一個到現在還昏迷著呢......”
孟清和頓時僵在了原地,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女朋友?”
沒等警察繼續回答,顧斯年搭著她的肩把她拽出了警察局,順勢接過了剛才的話題。
“我女朋友姚心怡,怎麼樣,夠乖吧,等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
看著顧斯年快要懟到她麵前的照片,孟清和卻隻覺得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攥住,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明就在昨天夜裏,顧斯年還發了狠地和她抵死纏.綿,床上、浴室裏、沙發上,到處都是他們留下的痕跡。
隻是一天沒見......
孟清和瞬間紅了眼,指甲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是你女朋友,那我是你什麼?”
顧斯年鬆開手,仰頭低睨著孟清和,眼底的玩味刺痛了孟清和的眼。
“床搭子啊,你以為呢?”
“不是,孟清和,咱們兩個就是兄弟,你不會玩不起吧?”
三年來日日夜夜的纏.綿,換來一句隻是兄弟。
孟清和隻覺得渾身發冷,看著顧斯年笑容,不死心地問,
“既然她是你女朋友,為什麼不讓她來贖你?”
顧斯年想也沒想就說道,“雨下的那麼大,心怡嬌氣膽子又小,我怎麼舍得讓她過來。”
孟清和隻覺得喉嚨裏溢出苦澀的味道,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他不舍得姚心怡冒雨過來,卻理所應當喊她過來。
他不舍得姚心怡擔驚受怕,這樣的擔驚受怕,她卻經曆了無數次......
而顧斯年分明知道她今天食物中毒,撐著虛弱的身體到這已經筋疲力盡,他卻沒有關心一句。
看到孟清和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顧斯年聲音警告。
“過兩天我家老爺子壽宴,我打算帶心怡去認人,你最好別在她麵前,說什麼讓人誤會的話。”
“不然,我不能保證我會顧及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
顧斯年的話,像一柄利刃,硬生生插.進孟清和的心口不斷翻攪著,痛徹心扉。
孟家和顧家是世交,她和顧斯年更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家口頭上定了她和顧斯年的娃娃親。
所以在大學畢業聚會那晚醉酒後,顧斯年帶她初嘗禁.果,孟清和就以為,顧斯年和她一樣喜歡著對方。
但是到頭來,她以為的男女朋友關係,在顧斯年口中,隻是互為床.伴。
顧斯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顧斯年眉眼染上笑意,撐著傘走遠了些。
聲音隔著雨幕,斷斷續續飄入孟清和耳中。
“乖,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剛才我兄弟已經把我保釋出來了......”
顧斯年說的話變成了一個個字符,往孟清和腦海深處鑽去,痛到四肢百骸。
深夜的雨天,吹過的風冷的刺骨,深.入骨髓,寸寸絞殺著她的理智。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聲女孩的驚呼,顧斯年驟然變得慌亂。
“心怡,你怎麼了,我馬上去找你!”
下一秒,顧斯年重新走近孟清和,從她手裏奪走了車鑰匙。
“心怡腳扭傷了,車借我用一下,你打車回去。”
顧斯年奪鑰匙的時候,不小心掀翻了孟清和的傘,可他匆匆上了車駛離,一次都沒有回頭。
大雨將她兜頭淋了個濕透。
孟清和都快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如今已經是深秋,又是雨夜,路上早就沒了人,等了許久,都沒有出租車經過。
等到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淋雨回到家時,已經是快要兩個小時之後。
剛進門,顧斯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清和,你到家了嗎?”
顧斯年還是在乎她的——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孟清和就聽到顧斯年繼續道,
“心怡知道保釋我出來的是你後,一直吃醋鬧脾氣,怎麼哄都不肯吃藥。”
“明天我組個局把心怡介紹給我朋友們認識,你也來一下,當麵跟她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