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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沒多久，祝清清發來消息。

是一段錄音。

一點開，是裴懷瑾怒氣衝衝的質問。

“你到底在甩什麼花樣？電梯根本沒壞。”

祝清清的聲音帶著哭腔，楚楚可憐。

“今天是你向我求婚的日子，我隻是太想見你了。”

“唔......”

裴懷瑾似乎是強吻了她，交換口水的聲音清晰地落入沈綰耳中。

她本以為看到裴懷瑾求婚的樣子，心裏早已經有了準備。

可難以自抑的疼痛卻還是從心口蔓延至全身，痛入骨髓。

最後，她熄滅手機，抱著自己蜷縮在沙發裏。

漸漸抵擋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睡過去。

淩晨手機接連不斷震動，將沈綰從睡夢中驚醒。

她這才發現裴懷瑾竟還沒回家。

周身一片黑暗，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屏幕上有幾條未讀消息。

是祝清清發來的，散落一地的衣服，和躺在男人胸膛上的自拍。

【你教的他真好，服務意識超級強，把我弄得好舒服。】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謝謝你咯。】

沈綰用力捏著手機，指節微微泛包，翻來覆去看著這幾句話。

下半夜，她就那樣坐在沙發上，片刻都沒有閉眼。

直到隔日晌午，裴懷瑾才回到家。

剛進門就看見沈綰眼神空洞地坐在沙發上。

他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連忙上前將人打橫抱起，珍重地放到床上。

“綰綰，昨晚在公司加班，沒撐住睡著了。”

“你生氣了嗎？”

沈綰恍如大夢初醒，回過神來。

裴懷瑾做事嚴謹不留痕跡，可這次卻在脖子上留下了痕跡。

她盯著看了半晌，許久才輕輕一笑。

“沒有，昨夜看電視劇看到淩晨，沒休息好。”

裴懷瑾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哄道，“乖綰綰，你先休息一會。”

“昨晚是我不好，下午我帶你去商場，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未等沈綰回答，他就為她蓋好被子，跟著一起上床，從背後抱住她，輕聲哼起了哄睡的歌謠。

沈綰閉著眼，卻沒有睡意。

她腦海中控製不住地幻想裴懷瑾和祝清清上床的樣子。

他是不是也會在事後，哼同樣的歌曲哄她入睡？

喉嚨裏湧上一陣酸澀，她拚命閉著眼，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往下淌。

身後的人卻恍然不知。

過了很久，裴懷瑾以為沈綰已經睡熟，躡手躡腳下了床。

沈綰悄悄睜開眼，看見他指尖飛速在屏幕上移動，正在和人聊天，眼裏是遮不住的欲念。

不用想就知道對麵的人是誰。

察覺到沈綰的視線，他連忙按滅手機走過來，臉上一臉歉意，“婠婠，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要是睡不著，我就先帶你出去逛逛。”

沈綰沒有回答，他卻認為是默認，將人抱起來，細心的為她穿好衣服。

商場裏，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店員將沈綰和裴懷瑾迎進貴賓室。

裏麵有一排模特穿著當季新衣為沈綰展示。

店員恭敬地把人帶到中間，語氣中帶著豔羨。

“沈小姐，這裏就是當季全部的新品，您看下有沒有喜歡的。”

裴懷瑾跟在她身後，臉上滿是寵溺，凡是沈綰多看了一眼的衣服或首飾，他都是大手一揮，“買。”

看到後麵的時候，店員拿出了一件紅寶石頸鏈。

“這是店裏的鎮店之寶，沈小姐，您膚色白，最是合適。”

裴懷瑾身體僵了一瞬，麵色有些難看，“綰綰，紅寶石不是很襯你，過幾天我給你買條更貴重的。”

沈綰忽然想到祝清清的朋友圈。

【嗚嗚嗚，老板答應送我一條紅寶石項鏈做年終獎，明年還要為公司當牛做馬。】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笑意道，“但我很喜歡，我就是想要它。”

裴懷瑾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好，寶貝綰綰，老公給你買。”

他毫不猶豫刷卡結賬，剛要收起手機時，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裴懷瑾喉結微動，舔了舔嘴唇。

沈綰再清楚不過，這是他情動的表現。

果然，裴懷瑾滿臉歉意地開口，“公司突然有點急事，我要去處理一下，綰綰，待會司機送你回家。”

他不動聲色地拿走一個絲絨盒子，沈綰佯裝不知，靜靜看著他離開。

在他離開的下一秒，手機收到了一條新的消息。

【商場五樓樓梯間，有驚喜等你。】

等到看不見裴懷瑾的背影，她隨口吩咐司機，“你先走吧，我自己在這裏逛逛。”

接著毫不猶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