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她嚇了一大跳,趕緊開了燈,就見傅雲時正眉目溫柔地躺在她的小床上。
她愣了一瞬,而後像被人遏住了咽喉一般,滿嘴苦澀。
“你這是做什麼?”
以往,兩人心意相通,難免情不自禁。
如今,他心有所屬,還這樣,就是玩弄。
“你快點把衣服穿起來吧,待會兒要著涼了。”
夏楠芝移開眼,將他的外衣遞給他。
誰知,他拉開被子,站起身就把她往懷裏抱。
她怒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老婆,我們醫院有個特殊的病人,現在需要幹細胞移植,隻有你的匹配成功了,你能不能......”
“不能!”
傅雲時溫柔勸慰,“這個手術很小,沒有任何風險的,隻要取你身上一點點的細胞,你不願意救她嗎?”
“我不願意。”
夏楠芝苦澀難言,心臟揪著疼。
“你們醫院怎麼那麼多特殊病人?傅雲時,我的健康也很重要的。”
“真的沒有任何......”
“滾!”
再不聽他說,夏楠芝直接將他趕出了雜物間,關上了門。
說到底都是為了白慧心!
傅雲時,你為了她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
傅雲時這兩天早出晚歸,夏楠芝也一樣。
彼此不見麵,對夏楠芝來說更好。
第三天晚上,傅雲時回來了,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老婆,這段時間我真的太忙了,是我忽略了你,真的很抱歉。”
“今天我們一起喝一杯,算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臨近離別,夏楠芝情緒複雜,依著他坐了下來,也喝了一杯。
一杯下肚,不到一分鐘,她就開始頭暈,很快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她隻感到鑽心入骨的痛,想睜開眼看看,眼皮似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傅雲時內疚的模樣——
“老婆,對不起。等我把慧心的病治好,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補償?
他還能怎麼補償她?
昏昏沉沉,她痛得又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護士在給她吊點滴。
“夏小姐,您剛做了手術,需要靜養,您先好好休息吧。”
她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人又暈了過去。
徹底清醒時,她看到四周白牆,懵了好一會兒。
她艱難起身出來,就聽得兩個小護士在小聲地鳴不平。
“這傅醫生跟白小姐是越來越不避諱了。”
“嗬,能把自己老婆迷暈送到醫院來取幹細胞的,除了他,誰做得到?”
“是啊,這新技術搞不好,連他老婆命都沒了,他可真舍得。”
“......”
草地上,傅雲時溫柔地扶著白慧心正在散步。
而夏楠芝的腦瓜子像被人打了一棒,嗡嗡作響。
傅雲時竟然真的把她迷暈了,送到醫院來做手術。
原來,她在傅雲時眼中,真的一文不值......
眼中淌出淚水,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在醫院住了六天,傅雲時沒來過一次。
她隻在護士們的討論中聽到過他和白慧心的大名無數次。
離開的那天早上,夏楠芝沒有辦理出院手續,也沒通知任何人。
她趁著傅雲時陪白慧心散步的時間,坐上了回家的車。
滿屋子灰塵,預示著主人好幾天地不歸家。
她到雜物間拿了重要證件,又去取了護照,便馬不停蹄地去了機場,與其他科研人員集合。
他們見她臉色蒼白,問她要不要先休息幾天,她拒絕了。
身體不好可以慢慢修養,可心上有傷,卻再也難以複原。
她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這裏,也不想再見傅雲時。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傅雲時,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