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顯然怕了,連連討饒:“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
“我隻是按照吩咐辦事,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瞪著她,打開錄像,“那你說,是誰指示你這麼幹的?”
護工臉色刷白,像是有些忌憚。
外婆學著孟良扈的架勢,一手插腰,一手伸出兩指又要戳她的眼睛。
“我說!我說!”
“是、是我們老板,江、江大小姐。”
護工一五一十把江清薇暗示她,可以趁沒人的時候,給外婆找點不痛快。
我越聽她往下說,心臟越像是被鉗子使勁擰過一般。
最後我再也承受不住,狠狠往那護工的臉上吐了口唾沫。
“為了錢你竟然答應做出那麼狼心狗肺的事,難道你以後就不會老嗎?也不怕將來遭了報應?”
“簡直喪盡天良!”
這動靜很快引來周圍住的老人。
“哎喲,我就說這人要倒黴吧,讓她整天欺負喬老太!”
“造孽喲,家人這麼久才過來看望,真是不孝。”
“要我說現在的孩子孝順的有幾個......”
聽著這些議論,我的心裏很難受,不想繼續在這待下去,於是和孟良扈扶著外婆就要走。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鬧什麼?”
突然一個大腹便便穿西裝的男人擠了進來,看到我們要把外婆帶走,急忙攔住。
“你又是什麼人?”我瞪著他皺眉反問。
男人鼻孔朝天:“我是這間療養院的院長!”
我不欲跟他多費唇舌,出示我和外婆的戶口本,“這是我外婆,我要把她接走。”
“不行!”
“喬老太進來的時候,監護人不是你,按規定你不能帶走她。”
“除非是合同上簽字的監護人過來領走。”
“否則不論什麼阿貓阿狗過來都能把人帶走,我這豈不是亂套了!”
我又問他:“那原本簽合同的人是誰?”
“這是我們和病患家屬間的隱私,恕不奉告!”
“你確定不放人?”
“不放!”
“行。”我冷冷一笑,翻開江清薇發來的視頻和剛剛我錄下護工承認虐待老人的視頻懟到他跟前。
“要是你不放人,這兩段視頻我立馬發到網上。”
“讓大眾看看你們療養院是怎麼對待老人的,看以後誰還敢把家人送到這裏。”
14
我本以為,這個院長多少會顧及名聲,態度會有所收斂。
豈料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嗤之以鼻。
“你愛發不發,就算你發了,最多不到一個小時,你發的那些都會被刪的幹幹淨淨!”
“你知道這是誰家名下的療養院嗎?”
“是孟家!”
“就算我們欺負人了怎麼著?誰讓這老太無親無故,被欺負了也是她活該!”
“我還沒清算她這三年花了我療養院多少開銷呢。”
“敢到這裏來鬧,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氣得渾身發抖,剛打算繼續跟他理論,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
我一看是江昀打來的。
正好,我想問問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剛一接聽,就傳來江昀氣急敗壞的低吼:“時悅,我送你的珍珠項鏈為什麼會在便利店員的脖子上......”
懶得聽他逼逼賴賴。
我冷聲開口:“江昀,我最後問你一遍,外婆在哪兒?!”
他算是救過我的命,不論他後來怎麼對我,我念著這一點,始終不願意將他放在仇人的位置上。
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我在和你說項鏈,你說什麼外婆?不解釋清楚你別想見到外婆......”
夠了。
江昀從此在我心裏就是個死人。
直接掛斷電話並拉黑,我沉著臉瞪向院長:“今天外婆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你要堅持不放人,那就報警吧。”
正要按下報警電話。
“不能報警!!”
院長搶過我的手機狠狠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凶惡地指示門外的安保把我們圍住,封了這層樓。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別想把人從這裏帶走。”
說完他狠狠盯了我一眼,轉頭不知給誰打電話去了。
我估計多半是江清薇。
“悅悅,悅悅我怕!”
房間一下湧進許多陌生人,外婆頓時變得驚懼非常,渾身止不住顫抖。
我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裏,邊安撫她邊想辦法要怎麼脫身。
一時間沒注意到旁邊的孟良扈。
就在我打算魚死網破鬧大時,孟良扈忽然把手機遞給我,“和管家爺爺說。”
“什麼管家?”我納悶。
孟良扈點了外放,裏頭傳出一道上了年紀卻四平八穩的和藹聲音:
“是遇到困難了嗎?告訴管家爺爺你在哪兒?”
這話一出,禁住我們的安保立馬想搶孟良扈的手機。
我趕緊大聲道:“我們在城郊療養院,他們把我們關起來還把孟良扈給打傷了!”
從管家態度上看,我推測孟家並沒有徹底放棄孟良扈。
所以我往嚴重裏說,希望能盡快解決問題。
電話剛傳出一聲嚴肅的“知道了”,就被安保把手機搶了過去砸爛。
而這時院長也已經打完電話進來,聽到安保說我們找救兵。
他嗤鼻冷笑:“你找什麼人幫忙都沒用,孟家......”
我打斷他指了指孟良扈,“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反正我知道你們馬上就要倒大黴了,敢到我這搗亂,真是瘋了!”